“别!别……别碰我!”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双腿失灵的黄凤麟,切身体验到了温阮的狠厉,以及,此刻求救无门的绝望。
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
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温阮,拼命摇头,奋力求饶。
“只要你不杀我!也不再伤害我,你问什么我都说!”
“别说十六年前的事,就算你想知道,我们黄家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密码,我都告诉你。”
温阮冷眼瞧着,将“能屈能伸”一词,展现的淋漓尽致的黄凤麟。
并未因这痛哭流涕的三言两语,就真的轻信他。
为了节省时间,更为了让黄凤麟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温阮指尖划过他左耳,插入被发丝遮盖的后脑,落在了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
“黄凤麟,你见识过我的读心术。”
“所以,更要清楚,这是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如果你再敢撒谎,我能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
黄凤麟虽然不知道,温阮现在按着的,究竟又是什么鬼穴位。
但他却知道一点——人体全身上下,无论是心肝脾肺肾,还是四肢关节,坏了都能配型更换。
至于那些所谓的罕见类型,区别也不过是钱多钱少而已。
可唯独大脑,是现代医学尚未完全攻克的难题。
而脑袋上的穴位,肯定也比腿上的伤害更大!
“不撒谎!我保证不撒谎!”
黄凤麟惊慌又忐忑,声音都止不住地抖。
恍惚间,他穿越时光,回到十六年前的深秋。
那天,十五岁的他按照计划,在路上堵住了对面一中品学兼优的初三校花。
要求对方跟自己谈恋爱。
在被拒绝后,黄凤麟又要花钱请她给自己补课。
只不过,补课的地点,得是酒店套房。
头脑清醒的校花,一见自己这是遇到了真流氓,跳过了告老师、找家长。
直接表明了态度——如果你们再不让我走,我就报警!
几个小跟班见状,吓得想跑。
可黄凤麟,却把刚才拍在校花脸上的钱,丢到了他们脚边。
在一番恩威并施下,几人终还是按照黄凤麟的指示,抢了校花的手机,强行将人按到地上,撕扯她身上衣服。
黄凤麟兴奋地看着这一幕,正当他想要脱裤子上前,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车轮摩擦地面的急刹。
不知从哪儿冲来了一辆银色面包车,直接堵住了那条死胡同的入口。
车门拉开,一个浑身包裹严实、只露了双眼睛的健壮男人,跳了下来。
他手中板砖砍瓜切菜似的,干脆利落地挨个给他们的脑袋,都开了瓢。
另一个身形清瘦的人,把除黄凤麟外的几人,都扒光了丢在墙角。
他临走前看了眼衣衫不整、但眼神倔强的女孩儿,从车里拿出一件没拆包装的男款羽绒服,扔了过去。
健壮的男人则像拖死狗似的,把还想挣扎的黄凤麟敲晕后,丢进面包车,驾车扬长而去。
后来,黄凤麟被一盆冷水泼醒。
他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两名绑匪按着跪在一张黑白遗照前。
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是半年前,给自己补课的那个女大学生。
先前,他因痴迷这位学霸的美貌与清冷气质,在表白被拒后,直接在对方水里下药。
并且,将侵犯她的全过程都拍了下来。
黄凤麟还借此威胁,让她以后随叫随到。
否则,就将那份录像给她的家人、朋友、老师、同学,都挨个寄上一份。
她被迫,极其痛苦地一次次妥协。
直到黄凤麟的父亲,也加入其中时,她彻底绝望。
再后来,她在上课期间意外晕倒,被送去医院检查出已经怀孕两月有余。
让她瞬间成为整个学校关注的焦点。
最终,扛不住流言蜚语,更不敢说出真相的她,最终选择在留下一封遗书后,从黄家的顶楼,一跃而下。
可在黄家的运作之下,那封撕开黄家父子丑恶嘴脸的遗书,以及她用尽毕生勇气的最后一搏,都如石粒入海,连水花都没溅起几个。
黄凤麟看着眼前照片,倒抽了一口凉气。
立即转头向身后两人求饶。
并保证,自家有的是钱,只要对方放了自己,要多少都行。
那个跟女大学生面容有四五分相似的女绑匪,闻言,却哭得歇斯底里,对着黄凤麟拳打脚踢,咒骂不止。
黄凤麟时常在昏迷与挨打间反复横跳。
当电话里第二次传来父亲的声音,他原以为自己终于要解脱时。
却被挂断电话的女绑匪告知——他们不仅要黄家的钱,还要把他黄凤麟一块块送回去,让他的家人也体验失去亲人的煎熬。
再后来。
伪装成黄父的警察,提着一行李箱的现金,出现了。
黄凤麟心中惊喜刚冒了个头,健壮男人就已看穿,来者并非自己要找的人。
危机关头,温建业当场重伤两名绑匪,拉着黄凤麟想要逃跑时,却被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第三人,从背后用锯掉枪管的霰弹枪打中左腿。
在他失去反抗能力后,那个还处于变声期的男孩,骂温建业助纣为虐,身为警察,竟然帮黄凤麟这种下药迷奸、折磨并逼死他人的人渣。
温建业在听完他的控诉后,建议三人报警,让黄凤麟与其父亲接受法律制裁。
而他也会为他们作证,保证对他们宽大处理。
两个成年绑匪,对这一提议虽然有一丝心动。
但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黄家大概率会再次收买警方,而且,温建业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样貌,无论是绑架还是袭警,都不是小罪,现在报警,无疑是自投罗网。
而那名清瘦少年,却把刀子直接丢到了黄凤麟面前。
让他在自杀,和了结那名前来救他的警察之间,做个选择。
自己与他人的生命,黄凤麟毫不犹豫地选择当刽子手。
可当他把刀子对准温建业的心脏时,却被健壮的绑匪一脚踢开。
少年捡起刀子,手起刀落割下了黄凤麟的左耳。
丢到了温建业面前,“这样的人渣,不值得你救。”
左腿受伤,双手被绑的温建业,即便处境被动,但还是义正言辞道:
“警察的职责是打击违法犯罪,保护人民群众,维护社会秩序,保证法律尊严。”
“黄凤麟及其父亲,的确做了错事,但在未经法院审判,确定其有罪之前,不应该被人私下处决,警方需要确保违法犯罪分子同样受到法律的审判,这不仅是警察的职责,更是为了公正。”
他的视线,从少年转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健壮绑匪,“兄弟,你当过兵,应该懂这个道理。”
被人一眼看穿身份的绑匪,并没有多少惊讶,只反手将其劈晕。
“天真!”
温建业再度醒来,发现山洞里除了自己,只剩少年和黄凤麟。
他看着自己被包扎过的左腿,暗中解下身上绳子,打晕了看守的人。
而后,用那根绳子,把还处在昏迷中的黄凤麟,用外套包着,绑在自己腰上,半爬半拖地将人拉出洞口。
两个多小时后,几乎力竭的温建业,看着路边来往的车辆。
转向身后,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黄凤麟,艰难从口袋掏出那只耳朵。
“我身上有伤,但保证能把你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无论是处决还是坐牢,都该由法律来审判你。”
温建业艰难爬到路边,刚想拦车,却觉身后袭来一道劲风。
先前在山洞里装晕、暗中藏了把刀的黄凤麟,看到他躲开自己的偷袭的瞬间。
一脚重重踩上那条中弹的左腿,在他痛到失去反抗能力时,又连续往他肚子上猛捅三刀。
“我爸妈说了,我黄凤麟生来就是享福的!”
“给钱就能解决的小事,我为什么要被处决?!又凭什么要坐牢?!”
黄凤麟看着远处,迅速靠近的卡车,想要即刻摆脱温建业。
却被他死死攥着身上,又大又破的外套。
黄凤麟立即捡起块石头,生生砸碎了对方手骨,却依旧没能完全扯下那只右手。
眼见卡车距离自己不足百米,情急之下,黄凤麟直接挥刀砍下了那只手。
而先前,暗中跟着温建业的警察,在被两名成年绑匪引出这片山林时。
逃出来的黄凤麟,却借过路司机的手机,先警方一步联系到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