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昱泽愤怒道:“郑时礼,七年前,是你放弃她。也不曾对他们母子关心过半分。反而这七年,因为你,他们母子备受指指点点,有家不能回,苏瑾最讨厌的城市就是港城,可她却带着孩子来港城生活。
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说过你永不回港城,港城没有你,她才来的。如果我没资格,那你更没有。”
郑时礼双手紧握,他被激怒了,不过脸上却依旧淡然,“你说的对,我从未尽过为人父的责任,那以后我会好好补偿我的儿子。至于你们,未婚夫妻对吧?该结婚结婚,我的儿子自己养就好,不麻烦别人。”
“霍昱泽,回去告诉你未婚妻,就是她不告我,这场抚养权的官司,我也打定了。”郑时礼话一出,就一块千斤巨石砸在了心上。
霍昱泽:“郑时礼,你非要这么逼她吗?”
“我等着你的结婚请帖,到时候红包一定是最大的。”郑时礼深吸口气,起身走向门口,“一会儿有会,霍医生失陪了。”
“结婚请帖”,苏瑾听着霍昱泽的话,她知道这是郑时礼的警告,如果她敢结婚,那他就敢永远不让她见儿子。
这个男人可以倾尽所有宠着你纵着你,可他一旦认定的事情,任你再闹他也不会妥协,就像他永远不会结婚。
如果他一旦决定不让她见儿子,即使搬出苏家,怕也无济于事。况且她也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苏瑾太了解这个男人,这时候她求他,他只会不断加码,知道他不会伤害孩子。那她就等,等孩子哭闹,等他不耐烦,等他找她。
两天后,苏瑾等来吴哲。
苏瑾结束夜班,早上回家在公寓楼下见到了那辆眼熟的车子,但人却是吴哲。
“嫂子,”吴哲的称呼亦如从前,在国外时,他跟在郑时礼身边,以兄弟相称,唤她一声嫂子。
苏瑾微笑点头,“吴哲,好久不见。”
“礼哥让我来接您,”吴哲说话间递出手机,里面是小满和郑时礼在一起的视频。
苏瑾:“他想干什么?”
吴哲:“接您去度假,孩子学校已经请假了,你这边刚才也已经请好假了。”
苏瑾蹙眉,除了气愤还有些恐慌,可她也知道,今天不跟吴哲走,他是不会让她见孩子的。
苏瑾深吸口气:“既然都安排好了,总不能辜负郑总的好意,等我一下,上去拿证件。”
吴哲颔首:“我等您。”
从港城飞瑞士伯尔尼,行程近13小时。吴哲陪苏瑾出了机场,已经有车子在等了。
苏瑾坐在后座,车子开往市区。七年了,伯尔尼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
曾经每年的冬天,郑时礼会带着她来瑞士滑雪,其实他对滑雪没什么兴趣,可她喜欢却滑不好,他总是笑她又菜又爱玩,自己愣是滑成高手来教她。
收回思绪,车子奔驰前行,伯尔尼的阿勒河环着城区,城市建在河湾半岛上,三面环水。苏瑾向外眺望,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吴哲下车打开车门:“嫂子,到了。”
苏瑾下车,“以后叫我苏瑾或者苏医生吧。”
接着摆摆手,示意吴哲带路,继而跟着他步入酒店。电梯直接上到了顶层36层。
吴哲打开门,“哥,嫂,苏医生到了。”
“进来吧!”声音从里面传来,吴哲示意她进去,自己则退出房间。
苏瑾踏入套房,眸光扫过熟悉的屋子,经过一个小厅,视线定格在落地窗前的那个背影上。
七年了,单看这个背影,仿佛老天很厚待这个男人,依旧颀长挺拔的身姿,风姿卓越。
苏瑾心里冷笑,“无情人最是受上天厚待了,没变化才正常。”
郑时礼抽着烟,听到咳嗽声,才转身赶紧掐灭了。她讨厌烟味,在一起两个月后,他就戒了。她离开后,又抽了起来。
“还是那么矫情,”郑时礼视线对上她,语气亦如从前,“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累了吧?”
他自然地走过去想要拉她,她躲开了。手悬在半空,就听到她质问,“我儿子呢?”
郑时礼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她笑着:“他很好,我们这两天也相处的很好。”
苏瑾:“我要见他。”
“可以,”郑时礼爽快答应,“不过先吃饭,你容易低血糖,一会儿见到他饿晕了,就丢脸了。”
郑时礼按下酒店内线,“送餐进来吧!”
苏瑾:“我现在就要见他。”
郑时礼:“现在陪我吃饭。”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将餐车推了进来,郑时礼转了下头,示意她去餐厅吃饭。
苏瑾脸上浮起不耐,“吃饭是吧?”
郑时礼点头,苏瑾深吸口气,“好,我吃。”
她快步走到餐桌前,服务员还未摆放好,她便拿起面包往嘴里塞,不停地塞着,用力的吞咽,直到呛到全都吐了出来,咳嗽着眼睛里都是泪,却还在不停往嘴里塞食物。
郑时礼摆摆手,服务员快速离开。
他快步过去,扯着她往洗手间去,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狼狈凌乱的样子,她想躲开,他却不许。
“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过去苏瑾的样子吗?”郑时礼双手箍着她的头,硬让她对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久的压抑此刻爆发,苏瑾疯了一般推开他,“过去的苏瑾已经死了,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还是拜你所赐。郑时礼,你满意了吗?”
“郑时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求你,你放过我,放过孩子好吗?”苏瑾声泪俱下的痛哭着,心里还对这个男人存着一丝期许。
在声嘶力竭的女声中,郑时礼沉默了,他不顾她的反抗捶打用力抱着她,却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