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都快抽过去的样子,陆瑶揉了揉眉心,“她是你的丫鬟,那定然有卖身契,只要你不同意,她根本嫁不了人,如今她既嫁了人,定然是经过你的同意,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谁告诉你我同意了?还不是他们暗通款曲。
说什么情难自禁,一时没控制住,还说趁人之美乃是大善,当时好多人跟着劝,我…我一时骑虎难下,只能让他们成婚。
他们家的牛,还是当了我的首饰买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爹娘岂能害你。”
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丫鬟过的那么滋润,自己一个主子却过成这样。
“我…我不认路,不知道通县在哪个方向?”
“不知道通县在哪?那你知不知道它属于哪个府城管辖?”
对于古代的地名,她也不知道是哪,毕竟每个世界的地名都存在差异。
妇人摇头,一脸的茫然。
“那你爱那个人吗?离不开他?”
陆瑶伸手指了指她旁边的男人。
妇人低头看了一眼,再次摇头,“他污了我的清白,让我不得不委身于他,我恨不能…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陆瑶惊奇的看着她,想橇开她脑袋看看,看看她的脑回路。
恨不得他死,却没有趁他濒死的时候动手,而是抱着他哭。
如果换成自己,刚刚就趁没人的时候送他去见阎王了,反正有歹人在前面顶着。
“行了,休息会吧,这天热的,当心哭抽过去。”
外面一点点风丝都没有,空气闷热难当,那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腔,让人心烦气躁。
陆瑶抖了抖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之前跑出去找人,出了一身汗,这会全粘在身上。
妇人还在哭,呜呜咽咽,听的人十分难受。
陆瑶起身走向地上依旧昏迷的歹人,见他没有什么动静,便出了屋,在院子里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待着。
许久之后,院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马蹄声、车轮声、脚步声,纷乱无比。
陆瑶起身走到院中,目光警惕的看向院门的方向。
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身穿差服的衙役,以及他身后的县令。
身为平民百姓,见官得下跪,陆瑶便直接跪了下去。
“民女参见县令大人。”
进入不同世界,就要守那个世界的规矩,这是基本。
见到有人行礼,身穿官服的县令停下脚步,“你是这家的主人?”
“启禀大人,民女不是。”
见她否认,县令朝身后挥了挥手,顿时有几个衙役朝屋里走去。
“你既不是这家的主人,因何站在院中?”
到底是官,他面色一沉,声音再冷两分,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启禀大人,民女乃夕雾村人,从县城归来,经过此处,听见屋子里有妇人的求救声,好奇心驱使,又见院门没锁,民女便私自进了屋,恰巧看见歹人行凶,民女趁其不备,对其偷袭,又用瓦罐将其砸晕,再后来,民女将他绑了起来,又去村里找了人去县衙报案,之后民女便一直留在这里等大人的到来。”
县令一直站在原地听她说,直到她说完,才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是见义勇为,救了这家的人?”
“民女惭愧,只救下了女主人,男主人重伤,至于那对老夫妻,民女来时,他们已经气绝。”
陆瑶话音刚落,便有衙役出来禀报,“回禀大人,屋子里一共有五人,一对老年夫妇,如今已是命丧黄泉,一个被捆绑的男人,一个重伤的青年,以及一名妇人。”
“现场勘察的怎么样了?”
县令皱眉询问。
“属下发现,那歹人的作案工具,与最近县城发生的几起命案,乃属同一种,初步判定,此人乃县衙一直在寻找的江洋大盗。”
“当真?”
县令很激动,之前他还在烦恼,去何处抓那江洋大盗,如今竟是直接送上门来。
“属下不敢十分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衙役也是喜形于色,要知道,如果抓不到犯人,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还等什么,将所有人证物证带上,回县衙。”
早日将案子破了,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避免节外生枝。
“是。”
衙役答应一声,迅速行动起来,很快,死者、伤者以及歹人全都被弄出了屋。
之前报案青年的牛车也被征用了,又从村子里租了两辆牛车,这才将所有人拉回县衙。
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牛车颠簸的,那重伤的男人刚到县衙便断了气。
一天之内,三口人命,算是大案,有消息灵通的百姓,早早便守在县衙门口等着县令审案。
公堂很快升起来,在衙役门杀威捧敲的震天响,高呼“威~武~”声中,高坐上首的县令李云盛一拍惊堂木,“来人,将那光天化日,行凶杀人的歹人带上来。”
随后那被五花大绑的歹徒便被押了上来,此刻他已经清醒,路过陆瑶身边时,那目光凶狠的盯着她,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啪~”
“堂下何人?还不快将你是如何行凶的,一一道来?”
“呵~呵呵~呵呵呵~”
那歹人仰头大笑,随后目光凶狠的转头看向陆瑶,“若不是这个贱人,就凭你们这些废物,根本抓不到我。”
他那不屑的话语,不仅惹怒了李云盛,还有堂上的衙役。
啪~
一个衙役挥舞着杀威棒,重重的拍在他的后背。
虽然不经允许私自殴打犯人亦是犯罪,但李云盛却低下头,假装自己没看到。
而门外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这一条规矩,并无人在意,因此那歹人结结实实挨了两棍。
“大人问话,还不快说?”
那衙役倒是个反应快,如此一说,便将他打人的事,归于看不惯歹人对大人无礼上。
不过是平民百姓,又是行凶的歹人,敢藐视县令,对官员不敬,别说两棍,十棍八棍也没人说什么。
“呸~朝廷的走狗,老子说了怎样?不说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子。”
“哼~死到临头,态度还如此嚣张。
今日你在张家村的张大柱家,将他夫妻与独子杀害,又差点奸淫其儿媳,人赃并获,不容你有半点抵赖。”
李云盛刚说完,那歹人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子什么时候抵赖了?放心,是老子做的,老子认。”
“既然这件事你认,那本官问你,前段时间何家坞的凶案是否也是你所为?还有刘家屯的灭门惨案,与你可有关系?毕竟那些死者的伤口,与你所带的刀具吻合。”
“呵~所以老子才说你们是废物,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们都没抓到老子,若不是阴差阳错,想抓住老子,下辈子。”
“也就是说,你承认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了?”
“没错,都是老子所为,谁让他们长的丑,碍着老子眼了。”
这理由找的,当真是无耻至极。
容貌是天生的,虽然可以通过后天化妆改变,可普通百姓,好端端的,谁会整天化妆?所以那些人当真是死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