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看到这个戒指,再加上叶玉卿说的话,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当初她说她还有一个姐姐在无锋,她不能不回去,于是我给她假死药,看着她被无锋之人救走了。”
话说到这里,云为杉怎么还能不明白,她被骗了,云雀活着回来,却死在了无锋。
她握着戒指,悲惨的笑着,眼泪却不自主的往下流,她到底还是没办法帮云雀报仇。
宫子羽见她哭了,连忙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阿云,别哭,无锋首领已经被抓,你的仇已经报了。”
叶玉卿回到位置上,听着他的这一番安慰,实在是有些震惊。
云为杉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安慰的很对,可若是知道...问题就大了。
精神力覆盖之下,每一个人的反应哪怕在微小也能发现,这云为杉一闪而过的眼神,她可没有错过。
事件的发展最终还是仇,虽然说无锋首领是她抓的,但是人可是在宫门的地牢呀。
月公子也苦笑着,抚摸着自己袖中的手环,原来斯人已逝,可他当初也做不到强留,终是遗憾呐。
“我知道我做错了,还请长老们责罚,无论是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承受。”
月长老叹了一口气,他竟不知自家的孩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惦记一个死人,还是无锋之人!
“先下去,待我们商议过后,自然会罚你!”
今日折腾了许久,就因为云为杉一个人的去留,若是留在宫门,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他又看了看依然执迷不悟的宫子羽,到底是自己关爱长大的孩子,只能选择留下云为杉了。
“云为杉,你的答案已经找到了,你是要留在宫门还是离开?!”
宫子羽堂而皇之的抱着正难过的云为杉安慰着,听到月长老这句话,后者红着脸轻轻推开他。
她暂时收起了难过,垂眸好似在思考答案般,又带着些害羞的看了一眼宫子羽。
“我...我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留在子羽...羽公子身边,希望长老和执仞应允。”
宫子羽感动的握住她的手,好似一只斗赢了的公鸡,骄傲的挺起自己的脖颈。
“我就知道,阿云你会选我,以后我们好好的在宫门生活,白头偕老。”
怎么说呢,就这种琴瑟和鸣的场面应该很温馨,但是此刻在其他人眼里,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
叶玉卿哪能不知道云为衫在想什么,会议全程都没有提到无锋被灭和补药一事。
所以她肯定还是会紧紧抓住宫子羽这个蠢货,想着即便暴露也能有办法做点什么。
只是这一次,她不需要知道了。
月长老感觉自己今天都老了十岁,摸着自己的胡子叹了一口气:“叶姑娘,需要我们回避吗?”
叶玉卿听到宫子羽和云为杉的言语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连自己的瓜都吃不下了。
这会儿被长老cue到,也是爽快的摇头:“不需要,你们学也学不会。”
说完话,她也不需要靠近那温馨的两人,直接就是精神力化作一把刀刺向他们。
周围人看不到这把刀,却能看见捂着脑袋痛苦倒地的两人,痛到晕厥。
长老们和宫鸿羽都下意识想阻止,但是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口说话。
那是因为叶玉卿知道,只要看到了表情上的痛苦,他们肯定会按耐不住阻止。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浪费精神力,虽然是有更加温和的方式,但是谁让她看不过去呢。
“好了,等她们醒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新生。云为杉,云家孤女,上门寻求庇护,和宫子羽日久生情。”
宫鸿羽心疼的看向怀中的宫子羽:“叶姑娘为何不曾说过他们会如此痛苦?!还有为什么子羽也这样?”
叶玉卿毫不在意他言语中的不悦,只是嗤笑着看他:“你们可得守住你们的记忆,别张口就来,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更痛苦的。”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相信宫子羽能守住云为杉的身份,而方法还有更痛的,不满意都可以来试试。
月长老也很是心疼,但怪只怪他们事前没有问清楚,做都做了,难道要让他们白痛吗?
“罢了,让人带他们下去休息吧。云为杉的事情处理好了,至于上官浅,执仞觉得该怎么处理?”
宫鸿羽叹了一口气,这上官浅是孤山派后人一事,宫尚角能说就代表是真的。
所以也不用怀疑什么,如今孤山派真的就只剩上官浅一个人,宫门也不能要了她的命。
“不如将那实情告知她,无锋已灭,送她回孤山派旧址,再给她一些人和钱财,帮她重建孤山,如何?”
三位长老都赞同的点点头,毕竟宫门对孤山属实有愧,这样安排也算了了一件旧事。
月长老:“那就这样决定,这件事就交给尚角吧。”
他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百无聊赖嗑瓜子的叶玉卿身上,想到了她的能力和请求。
再想到宫门被无锋的渗透,不免觉得若是将宫门彻底交给年轻人,也许还有另一番作为。
“叶姑娘,你此前说的事情,我同意了,细节就你和尚角自己交接吧。”
叶玉卿嗑瓜子的手一顿,她其实都已经做好潜入后山的准备了。
说实话,她的任务只是保护宫尚角,让他安然的度过余生,并不包括宫门。
所以后山那批异人,与她无关,只是如今爱屋及乌,所以不想让他们困在宫门而已。
但是月长老竟然这么快就同意,属实有些意外,她抬眸看向那好像老了很多的几个老人家。
“长老和执仞年纪大了,是时候少操点心。将宫门交给年轻人是个不错的选择,月长老真明智。”
这话说完,周围的声音好像一瞬间消失了,只听到‘噗’的一声,原是宫紫商将茶水喷吐了出来。
“咳咳咳...”
她一边咳嗽一边敬佩的看向叶玉卿,她要是有她一般勇气,商宫早就在她手中了。
后者依然是紧紧盯着长老们,好似在等他们的回答,月长老觉得今天真的是他叹气最多的一天。
“唉,叶姑娘虽是心直口快,但算得上言之有理,你的建议我们会商议的。”
听到这迂回又明显的回答时,叶玉卿不禁挑了挑眉,随后看向宫尚角。
“阿角,我们走吧,让三位长老和执仞慢慢商议...”
宫尚角强压下嘴角起伏的弧度,起身朝执仞和长老行礼:“既是如此,尚角和夫人先行告退。”
他们两人离开,宫远徵和宫紫商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
宫紫商看着携手走在前面的夫妇二人,不禁拉住了宫远徵的衣袖。
她可不敢拉手,万一他悄悄下毒可有的受。
“远徵弟弟,叶姑娘和你哥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一定很滋润,你说我去请教她怎么做到的,有没有戏?”
宫远徵瞥了一眼她看着自家兄嫂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嫂嫂不是依附于人的菟丝花,而是阳光下娇艳却带刺的玫瑰。你如果不自爱,就没人会爱你。”
他装模作样的说完了嫂嫂的话,才甩袖离开。
回程的路上,不禁想着:他真是太棒了,嫂嫂说的话他也用上了。
一次听到宫紫商追着金繁嘘寒问暖的事迹的时候,宫远徵和叶玉卿正好在闲聊。
于是他就问她,为什么她不会像宫紫商一样,喜欢一个人就追着他跑?
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和微风,照在叶玉卿的身上,好似她浑身都在闪着光。
她说:虽然她可以成为被娇养的菟丝花,但她更愿意成为骄阳下的玫瑰。
玫瑰的刺是她的本事,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能更好的让人小心翼翼的对待。
爱玫瑰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刺而离开,不爱玫瑰的人也不会因为没有刺而珍惜。
所以即便在爱情里,她也要首先爱自己,才能更好的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
追着一个人跑做什么,有能力的人是让喜欢的人追她,而不是低声下气摇尾乞怜求他爱她。
而真正喜欢她的人,也不会舍得让她不顾颜面的追着他跑。
所以啊,你以后若是喜欢一个人,可以付出行动,但对方若是久久不给回应,便不要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