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枪碰撞的凌厉,声音如同雷霆,响彻四方。
大厅内的众人感受着结界内传来的余波不禁有些好奇和担心。
结界随即轰然破碎,一道人影倒飞出来。
冠一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在看清是楚残垣的面貌之后,刚想要上前搀扶,楚残垣却出手制止了冠一。
冠卜和二夫人等人皆是面露喜色,洋洋得意的看向了冠一和楚残垣二人。
周围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
“是这楚小兄弟败了吧。”
“应该是了,他的桃木剑已经碎成残渣了。”
转眼望去,楚残垣的手中竟只剩桃木剑的剑把。
“三弟,结果显而易见了吧。”
冠卜走到冠一的身前,有些讥讽的开口。
冠一想要反驳,却被楚残垣的冷笑打断。
冠卜吼道:“臭小子你笑什么!”
楚残垣缓缓抬头,嘴角上扬。
“你怎么还不快去关心关心你的夜兄弟。”
冠卜闻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向夜将至的位置。
待到灰尘散去,冠卜清楚的看到了昏迷倒地的夜将至。
“怎么会?!”
冠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厅内的众人纷纷站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冠浔猛的看向冠麟,只见冠麟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样子微笑着。
“父亲……果然……”
冠一激动的一把抱住楚残垣。
“你怎么做到的?莫非你真是什么天才妖孽不可?”
楚残垣挣脱开冠一的双手,坏笑道:“护身宝物,护身宝物。”
冠一大笑道:“哈哈哈,好。”
“二哥,你承诺的护身法宝是不是该兑现了。”
冠卜有些尴尬的开口:“来人,快把夜公子带下去疗伤。”
随后丢给了冠一一个纳戒。
“给!”
冠一心满意足的扶起楚残垣。
“既然胜负已定,我就先带楚兄弟下去疗伤了。”
冠浔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冠一,这生辰宴……”
“大哥,这生辰宴也算过了。”冠一笑着看向冠浔说道。
等到冠一和楚残垣二人迈出了大厅,冠麟终于开口。
“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周,让孩子们失了分寸,扰了诸位的兴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好好补偿各位。”
“哪有哪有,冠城主千万别这么说。”
“对啊,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因为几个娃娃才感受到了已经消失多年的激情。”
冠麟微微点头,犹豫的开口:“那我们继续?再让下人添些美味佳肴,陈年佳酿!”
“好,听城主的,继续,继续。”
冠卜回到座位上,眉头紧皱,眼神中闪烁着不满的怒火。
钱歌在一旁倒满一杯酒,端到冠卜的嘴前。
“冠卜哥哥喝杯酒消消气,一定是那楚残垣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咔嚓”的一声,钱歌手中的酒杯被冠卜一把打翻在地。
冠卜猛地起身,朝着众人行礼之后开口:“父亲,孩儿身体有些不适,就先下去了。”
冠麟喝了一口酒,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
冠卜当即起身也离开了大厅,钱歌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二夫人和钱乘在冠浔的注视下有些羞耻的低下了头,对夜将至的不满全然表现在脸上。
由于夜将至留在了城主府疗伤,冠一便带着楚残垣回到了醉梦阁。
在经过郎中的短暂治疗后,厢房内只剩下了楚残垣和冠一二人。
“感觉怎么样?”
楚残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道:“没什么事,大多都是皮外伤。”
冠一这时却来了兴趣。
“你到底用什么手段打败他的?先不说他是第三境强者,光是那杆黑紫色长枪就知道不是凡器。”
“你只凭一柄桃木剑,竟能挡下他那长枪?”
楚残垣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拿手中的桃木剑去卸夜将至的枪势之时,总感觉对方再凶猛的枪招也会变得轻飘飘的。
重量好似还不及暮作诗的木桶和木瓢的十分之一。
以及夜将至最后的那凌空一刺,楚残垣知道自己的那一击并未抵挡下来。
就在长枪要贯穿自己的胸口之时,怀中突然传出了一股炙热之感。
随后那股炎热的气浪直接将夜将至震飞并使其昏迷了过去。
可当楚残垣摸向怀中,只有父亲留给自己的木匣,这也让楚残垣一直疑惑到现在。
他也不知道如何向冠一解释。
“楚残垣?不会是睡着了吧。”
冠一见楚残垣没有回应,起身离开了房间。
楚残垣缓缓睁眼,侧过头去正好看到桌上仅剩的桃木剑把。
“陪伴我三年的桃木剑,就到此了吗?”
“也不知暮作诗那怪老头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怪老头那么强,肯定没事吧。”
半月前……煌州圣殿……
“暮作诗!”
“我们知道你与梅傲雪的关系极好,梅傲雪的陨落我们也很心痛,但是他的死与我们圣殿毫无关系!”
“我们圣殿决不会做出卖同伴这种龌龊之事,如果你真想替他报仇,你去魔宗大闹一番,请不要在我们圣殿山门前无理取闹。”
暮作诗单挑一眉,嘲讽道:“魔宗杀了你们圣殿内门门主,你们竟还如此沉得住气。”
“当真是觉得梅傲雪阻了你们的路,与魔宗同流合污除掉了他啊。”
“放屁!血口喷人!”
一位老者听的心里有些心虚,跃出山门直冲暮作诗飞去。
“五长老,不可!”
其余四位老者见状连忙劝阻,但还是没来及拦下飞出的老者。
暮作诗见对方虚伪的面具被自己扯了下来,也是开口大笑。
“哈哈哈哈有种!来吧!”
就在五长老风驰电掣般地冲向暮作诗,眼看着距离暮作诗仅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他猛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动作竟然变得极其迟缓起来!
不仅如此,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长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此刻的他只觉得四肢犹如被铅块重重压住,每挪动一下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正在这时,其余四位老者中的一人面露悔恨之色,痛心疾首地开口说道:“哎呀!糟糕透顶啊!”
“五长老您才刚上任不久,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男子以及他手中那把冰莲的恐怖威力呀!”
话音未落,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五长老便感觉自己的脸颊好似被无数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一般,剧痛难忍。
再一看,他的嘴唇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寒霜所覆盖,冰冷彻骨,以至于他连想要张口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整个人仿佛被硬生生地冻结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冰块。
暮作诗见状,面无表情地向前迈出一步,缓缓走到了五长老的身前。
五长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紧盯着眼前的暮作诗,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五长老的呼吸也变得愈发微弱,最后终于完全停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