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兑?小兄弟,这可是足足十万两之巨啊。你年纪还小,携带如此巨额的钱财在身,恐怕多有不便,亦不安全。不如少兑些银两,余下的暂且寄存于我瑞泰钱庄,你以为如何?”
周管家一听到徐宁要取十万两,不禁被吓一跳,脸上肥肉都颤了几下。
别看他平时整日骂常遇春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连亲外甥都坑。
但要是在这瑞泰钱庄见到常遇春,这位周管家还是欢喜的不行。
因为常遇春每次前来,必定往钱庄里存钱,而且每次都是大手笔,动辄便是成千两。
这种大客户,周管家在生意往来上,那是巴不得越多越好,越多越欢喜。
然而此刻,徐宁却要将常遇春在他们钱庄的所有积蓄,整整十万两,悉数取走。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哪怕如瑞泰钱庄这般庞然大物,一下子取走这么多钱,也是一笔不小损失。
故而,周管家看似是在为徐宁安全着想,劝他少取点,实则大半还是出于对自身利益考量。
徐宁不明白这些,但他深知,钱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更安全。
况且,他需要钱,需要很大一笔钱。
玉境空间里的玉境树,想要其枯木逢春发新枝,重新焕发生机,还不知要耗费多少血参。
而血参,那可都是真金白银才能买来的。
也就等于是不知要多少钱砸进去,才能让玉境树活过来。
还有一点就是,袖子里的小家伙实在是太能吃了。
总不能三天两头厚着脸皮往火灶房光顾吧!
千日为贼,终有一失。
花自己钱填饱肚子,总是要比花运气来填饱肚子更安全些。
单单就这两样开销,就已经是一大笔银子。
十万两银子,看着很多,单凭一个血参消耗,扔里面都不见得能溅起朵水花来。
所以说,徐宁还是得想些别的法子,开源才行。
至于办法,徐宁也已经想好了。
他所擅长的,无非两样:一个是医术,凭借着父亲传授给自己的太平医经,他的医术已然是登峰造极,王老大夫那等杏林圣手,都不见得能够比他还厉害到哪里去。
二个是大舅老本行,除蛇!
凭借着身体内的烙血之毒,外加红袖给的玉牌,江阴城哪个地方他徐宁去不得?
想到这,徐宁觉得眼前不就是一个机会么,一个帮他打开名气,积累声望的机会么?
既然有求于人,徐宁自然也就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周叔所言极是,十万两要是全取在身上,倒也是的确不安全。”
徐宁颇为认同一点头,而后又道:“周叔你看这样可好。帮我将这十万两汇票,换成是五张一万两,八张五千两,剩余一万两,则是全部换成一百两小额汇票,可好?”
周管家一听这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毕竟,钱只要还在钱庄,那么他的利益也就不会变动。
不动他的利益,这便是最大诚意。
只要钱还在这钱庄里放着,你哪怕就是十万两都换成是一百两的小额汇票,他都没有任何意见,反倒是乐意帮忙。
反正做事的又不是他,该忙活的也是下面的人,他只负责躺着收钱,坐着喝敬酒,请去吃宴席便是。
周管家笑盈盈说了声“无妨”,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一下子就亲切了许多。
随后,他让徐宁稍候片刻,转身离开去唤人来检验汇票真伪。
等到确认汇票无误后,便可立即帮徐宁换票。
徐宁点头,等了只一小会儿。
不多时,便见周管家带着一个老者和两个年轻人,从外面走进来。
老者年纪五十许岁,看着颇为显老,但头发却是没见几根白发。
另外两个年轻人,没什么特别之处,身上套着件直裰,文雅中却又透着一丝沉稳气质。
“这是秦老,本钱庄一应大额汇票皆出自秦老之手。”
“这两位则是秦老弟子,本钱庄一应中小额汇票,皆由此二位负责。”
周管家在旁分别为徐宁介绍他带进来的三人。
背着木箱的秦姓老者,笑着拱了拱手。
秦姓老者身后两弟子,只是拱手,没说话。
徐宁则是回以一礼。
相互间客套一番,秦大师便打开那木箱,取出相应工具,开始检验徐宁的汇票真伪。
像是这种汇票,一般来说都是一式两份,纸张,笔迹,印章,图案等等。
有许多的防伪措施,只要不掌握母本,便几乎是没有造假可能。
确认徐宁手中汇票确系瑞泰钱庄所有后,秦姓老者师徒三人,便当着徐宁面,开始按照徐宁的要求,将十万两汇票拆分为大小不一的大中小额三类汇票。
在此期间,徐宁则是与周管家在旁闲聊。
“徐贤侄可是想接手令舅手艺?”周管家听出徐宁有意打听与血蟒有关的事情,于是便猜出徐宁是何想法,直接点破问道。
徐宁也不隐瞒,直接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周叔,实不相瞒,贤侄开销颇大,所以这才想要接点活,赚取些银两度日。否则,坐吃山空,等花完了家舅留给小侄的这笔钱,小侄非得饿死在这江阴城不可。”徐宁满脸苦涩,好似真就遇到什么难事了般。
倘若徐宁今日将这十万两执意取走,周管家不会说半个字,直接就送客了。
但是,徐宁没有将十万两取走,周管家看在这十万两所带来的利益情面上,开口了。
“徐贤侄所言不无道理,令舅这门手艺,那可是挣钱得紧!”
“要是能接手,自是极好。我这刚好就有好几个客户,都是家中出了些问题,四处求人都没能解决,正好可以推荐徐贤侄试试。”
“至于酬金,徐贤侄大可安心,保管不会比我上次给你舅的五千两酬金少到哪里去。”
徐宁正喝着茶,听到上次眼前这姓周的胖子给了大舅五千两酬金,他一口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
“多少?”
“令舅难不成没告诉徐贤侄,他每次替人干活,能拿多少酬金?”见到徐宁的失态,周管家颇感意外。
徐宁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实则心中已然开骂。
“老不死的老抠搜,我拿命给你引蛇,帮你赚钱。你这老东西一个人赚了四千九百多两银子,就给你亲外甥十两银子,就这还美其名曰怕我乱花钱,帮我存钱庄!”
“该死,真该死啊!”
徐宁气得不轻,但嘴上还是得为大舅说话。
只说是大舅的确是告知过自己,只是没说五千两这么大一笔数额而已。
周管家也就笑笑,并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这是人家舅甥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涉足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