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再次喝道,他的身体发动,迅速朝林寂扑去,一拳直奔林寂的面门。林寂却不慌不忙,身形轻轻一晃,便躲过了十七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掌,推向十七的胸口。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但林寂显然更胜一筹。十七的每一次攻击都被林寂巧妙地化解,而林寂的反击却让十七不得不连连后退。
“你别忘了,我以第一而出。你打不过我的。”
就在十七再次出手时,林寂突然发力,一掌击在十七的肩膀上,十七整个人被震退几步,撞在了桌角上。
桌上的饭菜随着十七的动作剧烈摇晃,碗碟纷纷倾斜,最终在一声脆响中,所有的饭菜连同碗碟一同跌落到了地上。
汤汁四溅,饭菜散落一地,原本香气四溢的菜肴此刻变得一片狼藉。
十七看着地上的残局,怒气越来越大,主人给他准备的饭菜,他却一口没吃。
林寂趁机展开信纸,落款——温默。
上面的字七扭八拐,还带了丝血迹。
内容是江予白被江老爷子接回逍遥宗,继承了宗主一位。
随后有人与逍遥宗里应外合,来人武功极高,不似云梦城的人,彻夜赶到望月山庄,封锁一切消息,山庄上下包括宁夫人无一不是对手,全被江予白软禁,而温瑾川双亲也在其中。
帮江予白的神秘人逼迫宁夫人说出十万大军下落,而宁夫人宁死不屈,受尽折磨也没开一口。
林寂一拳砸向墙面,“江予白!”
十七猛然看向他,江予白?他怎么了?
“信上说什么了?”
话落,林寂冷眼扫向十七,直接一掌将他击翻在地,一脚踩上他的胸膛。
“江予白就不该留!都是因为你,山庄才落得如此地步!”
十七眼皮一颤,山庄又怎么了?
随即从腰间抽出短刃,作势要往林寂腿上划去,林寂躲过将信纸往他身上一扔,“你自己看!”
十七起身,接住飘落的信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字迹凌乱,显然是在极度的紧张和急迫中所写。
信中详细描述了江予白的行动,以及他如何带领人马夜袭望月山庄,软禁了山庄中的所有人,包括温瑾川的双亲。
夫人... ...
“当初就是你的不忍,夫人才遭此横祸!”
十七的手心已经颤得厉害,顾不得林寂的怒斥,就要夺门而出。
林寂面色一沉,眼神冷冽,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抵在门口,沉声道:“你疯了!倘若信上所言属实,逍遥宗有高手在暗处相助,你孤身一人回去,又有什么用?!”
十七双眼通红:“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一想到信上说夫人被折磨,十七的脑子被愤怒担忧全部占满,智商直线下降。
林寂的担忧不比他低,若莫家主养的十万大军被发现,那报仇一事全完了... ...
“江予白有高手相助,这人逼问我们的十万大军,定是皇室的人!你得想办法查出是谁派去的,夫人才有救!我马上带十二司赶回去,十七,不要再心软,天陵城所有皇室的人都该死!你懂吗!”
拳头紧握,指甲深陷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十七胸膛起伏得很快,颤抖的双眼在这一刻迅速冷静,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弑杀的快感。
而现在在他眼里,江予白便是那个他想杀的人!
久违的杀意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冰冷的气息中。他痛恨之前的自己,当初因为温瑾川,让江予白逃脱了一死,而如今,江予白却成了他们所有人的威胁。
林寂复杂的看向十七,好似回到了在七镜楼拼杀的那段日子,那个只为自保只为活命的十七好像... ...回来了... ...
“十七,小心行事。我们不知道皇室还有多少高手在暗中活动。找出谁派去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夫人会没事的,我答应你,会救她出来。”
十七垂眸,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寂见他不再激动,松开了按压他的手走向门口。还未踏出房间,便听到十七冷硬的语气传来。
“带七镜楼上下,灭了逍遥宗。”
林寂抬眸,高声:“是。”
温瑾川回来时,十七正跪在桌前,而桌上的饭菜全倒在了地面,他定情一看明显有打斗的痕迹。
“出什么事了。”
十七轻眨眼皮说道:“主人,一个时辰到了,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温瑾川蹙眉,察觉到十七有一丝不对劲:“我在问你话。”
“没事。”
“没事?”温瑾川提高音量,反手指向一地的饭菜,高声呵斥:“你告诉我这叫没事?!十七,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十七垂头,不吭声。随即撩袍起身,“我先回房间了。”
温瑾川双眼一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石子直接射向十七的膝盖,膝盖一痛,单膝跪地。
见主人动怒,十七索性将另一条腿砸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莫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上了我的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十七耷拉眼皮,轻笑了两声,抬眸对上了温瑾川的双眼:“主人,夫人被您的师弟软禁了。”师弟二字,他特意咬重了音。
温瑾川抬袖一挥:“荒谬!逍遥宗曾遭你们屠戮,岂是望月山庄的对手?”
“温默来信,有人暗中相助逍遥宗,主人,您不妨写封信,去问问您那位好师弟。”
温瑾川紧抿双唇:“信呢?”
“没了。”
“什么叫没了?”
十七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主人,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