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九皇子与何守道上奏。
何守道:“启奏陛下,臣与九殿下已经基本查明,陆大人遭鹰杀一案,初步判定是胡羌人所为。昨夜一股胡羌人夜袭陆府,被九殿下率人击溃,只剩下几个重伤者,现在正在全力医治,希望能有个活口。”
九皇子道:“启奏父皇,儿臣昨日围剿胡羌商社,一名案犯在逃,正在全城搜捕,其余人等要么自杀,要么被杀。我看此等人,皆是死士。这与袭杀陆大人一定与其所查案件有关,想必其中有内情,还请父皇明鉴。”
楚宰辅道:“臣启奏陛下,臣以为发生此事,牵涉两国邦交,这事究竟是胡羌王廷指使,还是民间私仇报复,不能急于下结论。所以臣以为,还是先照会胡羌在京使节,查问清楚,再行定夺。”
七皇子道:“启奏父皇,儿臣以为楚宰辅说的不无道理。为两国邦交着想,还是先从两国外交开始,较为合适。”
皇上说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表示,皆赞同楚宰辅与七皇子所奏。
第二天朝会。胡羌使节入朝觐见。
皇上说道:“贵国人来我朝袭杀我朝廷重臣,还请使节念及我两国邦交,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胡羌使节说道:“昨日这事,我已知晓,我为本国国民来贵国所做之事,向贵国及陆云轩大人致歉,我已经着手安排去陆府看望,幸好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而这群人也落得应有的下场,还请大皇帝看在两国交好百年的份上,不要再追究此事。”
皇上道:“我朝重臣为什么会遭受贵国人袭杀,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次没杀成,不代表以后不会再来。究竟是贵国王廷的授意,还是民间私斗,但牵涉我朝重臣,这事情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我给贵国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我必将挥师北上亲自去王廷帐内向贵汗质问此事!”
胡羌使者,见皇上如此震怒,连忙说道:“大皇帝息怒,我即刻回国,向大汗亲禀,只是三天时间实在太短,能否宽限时日,一个月我定当给贵国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上道:“那就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去准备,我也厉兵秣马,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一个月后我们王廷见面。”
散朝之后,皇上亲自来到陆府,看望陆云轩。
此时,陆云轩已经起床,只是胸背依旧疼痛,说话也需极为小心,否则周身都像被撕扯般疼痛。连续经历三次事故,让陆云轩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他也在思索,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容平郡主走进来说道:“云轩,陛下来看您了。”
陆云轩听到,赶忙要下跪行礼,被皇上一挥手制止。“陆爱卿有伤在身,就不要行礼了,朕听说你康复得差不多了,特来看看你。”
陆云轩欠了下身,说道:“陛下对臣关怀备至,令臣惶恐万分。”
皇上说道:“朕听闻,爱卿被袭杀,皆是胡羌人所为,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陆云轩听皇上如此一问,看了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
皇上看罢,示意所有人退去。
这时,陆云轩见四下无人,这才说道:“启奏陛下,臣有一事,未敢上奏,今既事发,恐与此案有关。”
于是,陆去轩便将平阳县矿藏之案所发现的兵工厂一事原原本本的向皇上一一回禀。
陆云轩说道:“臣启奏陛下,臣以为能将此案做到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一定在朝中有着极大的势力,臣不敢妄断,为了稳定皖江官场,所以才匆匆结案,以待琼筵阁案之后,再向皇上禀奏,重启调查。臣虽然将案子结了,但是平阳县矿产却还在封禁。
若臣所猜不错,那矿产与这胡羌关系密切。极有可能是我朝有人里通外国,偷将这兵器甲胄卖给胡羌,亦或者胡羌借我朝官员之手,掌控平阳矿产。既然事情已发,臣肯请重开此案,必要查个清楚。”
皇上听完陆云轩的分析也是沉思良久,有能力够将兵器甲胄运出国门,国内没有几个人。三皇子、四皇子镇守边疆,要想做这事,最为容易 ;楚宰辅是三皇子的岳丈、与四皇子交情匪浅,也不是不能做到; 十一皇子正在边关戍边也可能有机会 ;七皇子也曾在边关戍边,与边城守将有生死之交,做这件事情也有可能。
但是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所以要想让这个案子显现端倪,还要从这个案子本身查起。
想到此处,皇上说道:“既然陆爱卿有此疑点,朕就放手准你去查,不过案子既然结了,那就把官兵撤了,把平阳矿产还给平阳县。只有兵工厂动起来,兵器甲胄运出去,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主使。”
陆云轩听罢,既然皇上下旨了,那这案子就好查了。不过考虑到这案子背后万一遇到棘手的人物,所以他向皇上讨了不避皇亲国戚的特权。
皇上听闻立即应允。
第二天朝会,皇上下旨。平阳县矿产资源一案,目前已经结案,现将矿产资源交由平阳县管理。
曹开勇的水师接到圣旨之后,便回陵州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阳县的衙役。这平阳县只是一个小县城,这前有郑卫国这帮人来能使县城的经济红火一些,但是随着郑卫国被捕,其他人也都树倒猕猴散,平阳县一下子就清静了,可是经济也是捉襟见肘,哪有钱养活那么多人差。所以那几个衙役也是形同虚设。
这一日,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北疆庆王的人,来平阳县拉军用辎重,说着便掏出一块令牌。连同十两白银,说这是庆王的赏赐。
那班值守衙役一看,是庆王令牌,一定错不了还平白得了赏银,也就放这队人马进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那队人马便又出来了,来了整整十几马车货物,装的满满当当,盖的严严实实。
这队人马出来的时候,还顺便告诉衙役说,这是军事机密,切莫泄露风声,要是被胡羌知道,被截了去,要拿你们是问。
这几人也没有当过军,打过仗,但是泄露军事机密的罪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也都表示一定守口如瓶。当这队人马走了之后,这领头衙役觉得事情不对,如果守口如瓶,那这拉走的货物怎么办?上面要是追查一下来,我们可说不清楚,反正是个死,还是先把眼前的差事办好再说?
于是他们便回到了县衙,县令夏九章听说之后,心头一喜,心想:这事总算有眉目了。于是下令捕快,赶紧便装跟随。他却出了府衙,来到驿馆,此时李闫良也接到线报,说今晚有人将货物运出,向西而行。
李闫良命令道:斥候小队听令,尔等悄悄跟上,一路尾随。一乡一县,随时来报。我将亲率大队远远跟随,切莫暴露身份。
只两个人接令之后,快步走了。
京城禁卫副统领庄飞羽此刻也在平阳县郊,自打九皇子知道玉令牌之事,便决定秘密调查,以防出现差池,诬陷了四哥,所以他将禁卫的外围斥候沿北疆一线撒开,特别是胡羌边境。
有一天名斥候发现从胡羌那边过来一个商队,十几个人,拉着几辆大马车,过了关口,一路南行,不知去向何处。而同一天,在有同的关口也都出现商队。这个消息很快便到了京城,九皇子处。
九皇子命令副统领庄飞羽率禁卫前去,近身跟随,若有不法之事,务必抓到这帮商队。这也是庄飞羽此刻在平阳县郊的原因。此时,他也发现李闫良正带着陛下拔调给陆云轩的禁卫和御史台的人正在向西急行,而方向与他的斥候报告的一样。
这便让庄飞羽犯了难,这事果然与陆云轩有关?是陆云轩演的一场苦肉计?听说李闫良就是在平阳县被截杀,结果差一点就没了性命,难道也是一场苦肉计,现在的这个截杀案和押解队伍的截杀案都被陆云轩以证据不足匆匆结案,现在一看,便都想通了。况且还有皇城禁卫,这做起事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想罢,便赶快修书一封,直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