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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嗣瞧着巡疗司的大殿,他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追查出隐藏在司所里的细作。

只是望着留守在殿中的几人,不过是一些流外的老吏,这些人之中真的存在所谓的细作?

吴嗣冷冷看了一眼几人,又抬头看了眼麒麟台后悬挂的长安城坊图,深深叹了口气,或许当初就不应该被提调到巡疗司里来,否则又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眼下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没有他犹豫的可能了。

吴嗣继续查看巡疗司近一月的点卯册子,但从一个月的上值记录中,怕是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若是将一年内的所有记录全部重新过一遍,时间上又来不及。

吴嗣乃是医工与明经双科的佼佼者,其记忆力超凡脱俗,即便如此,面对眼前的难题,亦感时间紧迫,棘手难解。他索性跪坐于席位之上,逐一将案几上文房四宝摆放得井井有条,这不仅是整理,更是他推敲思路的独特仪式。

待案上诸物各归其位,秩序井然之时,吴嗣的思绪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他轻摇铜铃,唤来仆役,速取懿德寺的精细舆图。图卷展开,他凝视其上,细细钻研。

懿德寺循前隋旧制而建,大殿巍峨,分为礼佛殿、翻经院与禅殿三部分。而今,礼佛大殿化为麒麟台司所,翻经院转型为狩虎监,禅殿则成为封诊监。大殿之后,花园幽静,居室零散,退室静谧,公厨烟火之地,最后则是那至关重要的案牍库,巡疗司的核心所在,其内卷帙浩繁,乃是麒麟台诸多秘密核心。

吴嗣凝视舆图,心中盘算:无论懿德寺内的细作何人,必有一条隐秘的信息传递之路,与外界相通。

若他是那细作,定会选卫生僚僚楼换防之时,传递消息。但此渠道定时开启,传递延迟,即便消息传出,外人也难以迅速应对。

当初李稷辰时提议用猞猁狲寻找坛尸,待他们借出猞猁,对方却提前一步,在城隍庙设下陷阱。可见,对方消息传递之迅速,所以吴嗣便将这一种可能删掉。

更令吴嗣困惑的是,细作如何在麒麟台内探得核心情报?

这些情报,唯有裴煊与他等寥寥数人知晓。

他回想起两次消息泄露:一次是李稷的寻尸计划,一次是追查济善道左使藏匿之地的行动。前者保密不严,让人有机可乘,这无可厚非;后者则源于麒麟台中枢。

由此可见,这位潜藏在麒麟台的细作,既能出入案牍库,又能触及司所内的情报收发系统。

这样一来,那些外援小吏便可排除在外,嫌疑直指麒麟台内的掌固、文书及监丞身旁的录事几人。

吴嗣想到这里,抬头又看了眼殿角的水漏,他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他起身来到大殿外,从这里通往外界只有两道门,分别是被狩虎卫把守的正门,以及后面草庐旁的角门,但无一例外,都有要员把守。无论哪条路径,皆需司所牌籍为凭,方能通行;擅闯者,即刻被捕,无一幸免。

而巡疗司每日接收铜匦密函,都有专人负责接取,之后存入案牍库,再由封诊监的专员进行归置,呈报给自己亦或是裴煊。所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细作必然潜伏在这条接取密函的人员之中。

吴嗣正待转身,忽然大殿外恰好又有铜匦密函进来,负责接收密函的是麒麟台案牍库内的一位老吏,此人名叫高贺,家乃是长安万年县人,三代吏籍,从来俊臣负责组建巡疗司之日起,此人便负责司所中事务。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勤勉尽责。

吴嗣敏锐地捕捉到,高贺作为司所的老者,穿行大门时,狩虎卫竟只是象征性地查验牌籍,随即挥手放行,仿佛是对这位老吏的信任与尊重。

然而,进来的高贺并未前往案牍库,而是手执密函,悄然拐入后院那条专为清洁僧厕而设的狭窄通道,这让吴嗣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警觉。

他悄然尾随,只见高贺在那狭窄的巷道中,悄然从密函中取出一纸,随即从腰间抽出狼毫笔,迅速抄录,只是刚打开纸条一瞥,老头脸上便露出了惊恐之色!

吴嗣摇头轻叹,心中五味杂陈:“高老头,我万没想到,那潜藏于司所内部的细作,竟会是你!”

高贺闻言,苍老的身躯猛地一颤,转身之际,只见吴嗣正立于巷尾,双手负后,目光中满是对老友的惋惜与失望。

“我……我只是内急难耐,来此方便!”高贺语无伦次地辩解。

吴嗣苦笑,缓缓摇头:“捉贼捉赃,你我相知多年,我何时无凭无据便妄加指责?”他步步逼近,从高贺颤抖的手中夺过纸卷,展开一看,赫然写着:“携带此密函者方为内奸!”

高贺仍试图狡辩:“吴司丞,你是了解我的,我在这司所大半辈子,从未做过亏心事啊!”

吴嗣身形微颤,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对这位昔日老吏的无限惋惜。

在狭窄的巷弄中,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外界的嘈杂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时,吴嗣那微弱却坚定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深知司内潜藏着一名奸细,此人狡猾至极,隐匿得无影无踪,一时之间难以揪出。然而,郭凯这位左巡使携兵协理巡疗司,看似是将裴司令的权力架空,实则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们得以将这名细作绳之以法。此细作定以为巡疗司此刻已乱作一团,便趁机继续传递消息。”

吴嗣满含诚意地阐述着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生怕高贺有一丝一毫的不解。

“司令早已未雨绸缪,命卫生僚的司医传递了一则假的消息,那便是你手中铜匦里的情报。这条消息,是由司令亲自发出,再由铜匦线人传回巡疗司,以助我捕捉那细作。若是谁的手中传递的正是这条消息,那么此人便是那细作无疑!”

当高贺方才看到自己手中的消息是对方精心捏造的假情报时,他便知道自己身份泄露了,此刻再无侥幸,登时瘫软在地。

吴嗣见状,立即示意身后跟上来的狩虎卫上前将其擒拿。

高贺慌忙抬起头,乞求道:“我……我是为梁王那边效力的……”

梁王?不是济善道?

吴嗣眉头紧锁,梁王在巡疗司安插细作之事,他们早已心知肚明。然而,他们要抓的,是给济善道右使传递消息,在城隍庙设伏,故意引导他们捣毁沁羽藏匿之所的那个人!

而此人,绝不可能是梁王!

梁王怎么可能与济善道暗中勾结?

亦或是说,梁王便是那济善道神秘莫测的天王?

吴嗣被自己的推断吓得心头一颤,连忙摇了摇头。

心中却忍不住猜忌起来:难道说,梁王因痛失储君之位,便扶持济善道,意图在四日之后的大典上发动政变?

这个猜想太过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

高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死死地拽住吴嗣的衣袖:“我要见司令!我只是一个小吏,是梁王逼我这么做的,我不从便只有死路一条!此事真非我本意啊!”

吴嗣沉思片刻,心中已然明了。如果高贺真的是梁王的细作,那就意味着——给济善道传信之人,仍然隐藏在司所之内!

想到此处,吴嗣在窄巷的寒风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巡疗司何时变得如此千疮百孔?竟让各种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他凝视着高贺这个老头,突然觉察到一丝异样,整个人猛然惊醒,连忙朝着麒麟台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几个狩虎卫看守着不知所措的高贺。

吴嗣气喘吁吁地奔跑着,脑海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或许早已落入了那名细作的算计之中……

济善道潜伏的细作怕是早知道了裴煊等人要抓他,而对方亦巧妙地洞察了高贺作为梁王密探的身份,于是,一场精妙的反间计悄然上演,故意引导他去抓高贺,让他误以为高贺才是司所内唯一的细作。

可对方偏偏漏了一点,那就是高老头胆小怕事,他只是微微恫吓,对方便把一切都招了!

吴嗣一口气跑回麒麟台大殿,见这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连忙转身朝着后面案牍库的方向跑去。

当初将案牍库设立在后院,便是考虑此处只有一条路,就算潜伏进贼人偷盗卷帙,也断没有可能从重重包围里逃掉。

可吴嗣却忽然想起来,这案牍库的确是防贼,但却防不了家贼!

对方的身份如果就是看守案牍库的铜匦线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

吴嗣看到高贺老头利用翻倒茅厕恭桶的马车传递消息,一下子想到,如果那位内奸可以自由出入案牍库,完全就没有必要再寻找什么渠道传递消息,他本身的身份就是传递消息的最佳渠道。

裴煊故意放出铜匦密函的假消息,对于这位潜伏的细作来讲,此时也是绝佳偷出情报的机会,对方利用高老头牵扯住他的注意力,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趁机去案牍库拿真正的情报。

吴嗣狂奔不止,喘息如牛,却步履不停。高老翁落网后,那细作或将隐匿无形,此刻,乃是捕获他的唯一机会。

他穿梭至后院,案牍库隐于碎石小径尽头,却惊见四周空无一人,狩虎卫的踪迹全无。

咦?今日,狩虎卫何在?

依司所铁律,此地日夜应有八名狩虎卫三班轮值,守护森严。

不祥之兆,如暗夜中猛然弹起的毒蛇,狠咬吴嗣心房。

恰在此时,案牍库内传来两声凄厉惨叫,那是狩虎卫的声音。

吴嗣面色陡变,急忙登上案牍库的台阶,一推门却发现在里面被人闩死,他看着一侧开的轩窗,只能架着梯子从窗户外往里爬。

刚一探头,吴嗣便愕然发现,一抹黑影自案牍库书架后如影随形,猛地朝他扑来,令他心惊胆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以手格挡。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掌被对方锋利的匕首划破,鲜血喷涌而出,如泉涌般不受控制。

他趁机跌进库中,却只见案牍库内死寂沉沉,平日里坚守在此的书吏,今日竟也被郭凯带去酒楼欢庆,这无疑给这潜伏的细作提供了绝佳的作案良机。

吴嗣顺着书架的缝隙望去,只见一名手持匕首的人影,正冷然注视着这边,其身旁,赫然躺着数名狩虎卫的尸体。

案牍库中,堆积如山的案牍承载着各类卷帙,两人隔着这堆案牍遥遥相对。

吴嗣终于看清了对面那张脸庞——一脸虬髯,竟是巡疗司案牍库的录事周五,这位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如今却成了济善道潜藏在巡疗司的细作。

周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他晃了晃匕首上滴落的鲜血:“念在你我同僚多年的份上,我本无意取你性命,但你偏偏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吴嗣感觉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他慌忙奔向案牍库的正门,可那门早已被牢牢闩住,任凭他如何用力捶打,都纹丝不动。

这看似脆弱的木屋,实则由紧实的柏木打造,非人力所能撼动。

“今日,你插翅也难飞!”

周五抽出匕首,步步紧逼。

吴嗣望着那愈发逼近的身影,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吓得动弹不得。

周五缓缓将匕首抽出,刀尖小心翼翼地指向吴嗣的腹部,狠狠刺下。

那薄薄的刀刃瞬间穿透了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绿色官袍。

吴嗣张口欲呼,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嘴被周五紧紧捂住。

他瞪大眼睛,望着周五那狰狞的面孔,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绝望。双手死死抓着周五的胳膊,只不过挣扎了数个呼吸,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周五见人已经死了,将刀子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血擦干净,这才回头从案牍库的卷帙里翻找起来,找到关于沁羽的审讯笔录卷,揣进怀里,拿出钥匙打开锁死的门闩,堂而皇之地从案牍库里走了出去。

只是才走没几步,刚好巡视的狩虎卫听到案牍库有声音,又见外面无人把守,便走过来瞧瞧,迎面撞上了浑身是血的周五,三人大惊失色,上前询问,周五装作受伤的模样,一指案牍库内,扬言有贼子侵入。

三名狩虎立马抽出刀来,跑向了案牍库,只是才跑了几步,背后突然传来短弩的声音,三支利箭刺透了他们的喉咙,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刚好看见背后手持短弩的周五,对方脸上还带着一抹狰狞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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