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喉咙发出小声的痛哼声。
撞得鼻子都发红了,下一瞬窜进那抹冷冽的气息。
苏禾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一秒带回那个夜晚,羞耻感顿生。
脸蛋变得愈加红嫩娇媚,苏禾屏住呼吸,手指捏了一下大腿,试图平静脸色。
不能被这个疯子看出来。
猛然退出了男人的胸口,微低着头,侧过身快速离开。
才走没几步,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撞到人不该说声道歉?”
苏禾顿住脚,看着外面长长的走廊,平呼一口气,压低声音,“抱歉先生。”
好女不跟畜牲斗。
“小姐,我的衣服上沾了你的口红,你不应该负责?”
裴鹤亭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白衬衫印着的大红唇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苏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着手指处的唇膏。
苏禾要哭不哭的,这怎么这么倒霉,到底是谁撞谁,要不是他站在她背后,她会撞上去?
还撞得她鼻子发红。
不过,反正她现在化着妆容,应该认不出来,重新走到裴鹤亭的身前,看着那个红唇印,有些尴尬。
这口红太不正经了。
旁边站着的裴随箫瞧着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好意地替她解围,“小叔,你突然出现在后面,这位小姐确实不是故意的,实在不行,这件衣服我替她赔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说柔儿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她敢让他去对峙,他还是半信半疑。
小叔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不知道,撞上去也是意外。
不止是她的责任。
裴鹤亭抬起眸瞥了一眼裴随箫,带着不悦,“小侄倒是善心大发,我要是偏要她赔呢。”
裴随箫被裴鹤亭冷厉的气息吓得收回视线,小叔怎么会为这个陌生地女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难道是相识?
裴随箫看了一眼苏禾的背影,道了句有事就离开了,小叔生气,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苏禾还期待裴随箫说动他,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不给面子,神色也变得嫌恶,这个男人难道认出来她了?
不可能,她的化妆技术这么强。
“先生,要不你脱下来,我拿去给你洗干净?毕竟我也不是完全过错方,要不是你站在我身后,我也不会撞上去。”
苏禾直言,她本来就占理,要不是他是裴鹤亭,她早骂起来了。
站在别人后面当墙嘛,真是有地不站,非站在别人屁股后面。
裴鹤亭看着有些气恼的女人,开玩笑道,“不知道小姐姓什么,认识一番?”
苏禾抬眼对视裴鹤亭撩妹子的目光,翻白眼,“先生,我还有事离开,我已经嫁人生子,丈夫对我很好,你将这件衣服脱下来就行。”
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下半身的动物。
裴鹤亭深邃地看着苏禾,嫁人?生子?
倒是为了撒谎,什么都编造得出来。
声线也带了一丝怒火,“小姐生气的模样和我家的小野猫都一模一样,可惜她现在为了别的野公猫跑了。”
苏禾脸色微变,居然在背后这么诋毁她,还小野猫,她还是大狐狸呢!
“是嘛,那倒是可惜了,毕竟好的主人,也不愁没有新的猫。”
“可我就喜欢这一个小野猫,在我身边,我便想时时刻刻地抱着,时不时还能撸一撸顺下毛。”
苏禾脸色再次变化,变态,撸你*。
这个狗男人和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做什么,到处留情!
“先生倒是性情中人。”
“小野猫被花猫迷了眼,等把她抓回来,定然要抽了她的筋,拔了她的皮,一层一层地扒开,最后变着法子吃了她。”裴鹤亭猛然凑近苏禾的脸侧残忍地说着。
苏禾浑身微微打了个颤,这个变态,她要是真被抓到,可能真的就要处以极刑了。
但是总感觉这个男人在跟她说一样。
“先生,大可不必,爱猫者风生水起,也不能这么残忍,毕竟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苏禾被盯得顶不下去了,她真的怀疑裴鹤亭认出来了。
结果下一秒,“这倒是,不过,就算不是我的,我就算强求用尽手段,终究是我的,哪怕她心在外面那只花猫上,只要捏死花猫,这样她只能永远在我的身边。”
裴鹤亭退开一步,恢复淡漠,“小姐,不知道你觉得如何?若是回答让裴某满意,这衣服便不让你赔了。”
苏禾脸上的笑容都要撑烂了,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但确实解渴。
苏禾也不得不认同这句话。
“先生说得是,苦果亦是果。”违心的话真反感。
裴鹤亭低笑一声,苦果,没吃过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苦果,万一是甜的呢。
裴鹤亭摆了摆手,苏禾松了一口气,朝走廊走去。
裴鹤亭转身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抬手摸向那抹红唇印,放到鼻尖闻了闻。
小姑娘身上的味道依旧还是这么轻易闻出来。
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最新研制出来的定位器,跑?
既然想玩,就陪小姑娘玩就是了。
苏禾压根没有注意细节末枝,一溜烟就跑了。
跑去许柔儿的门外看戏。
裴随箫离开后,就走去找许柔儿了。
看见休息室里一片狼藉,皱了皱眉,再看许柔儿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的,礼服也脏了。
虽然怀疑,但还是上前关心,“柔儿,你怎么了?”
许柔儿颓废地坐在地上哭,听到随萧哥哥的声音,才回过神,猛地朝裴随箫扑过去,“呜呜呜……随箫哥哥,你再不来早点,柔儿就要被掐死了。”
“你是不是不要柔儿了?”
裴随箫将许柔儿扶了起来,瞥见许柔儿脖子处的红痕显目刺眼,还有脸上红肿得像猪头。
“没有,就是有些事耽误了。”
“谁打的你,我去给你报仇。”
许柔儿哭得梨花带雨,要是没有红肿的猪头就好看多了,妆容都哭化了。
“是苏姐姐,她说我不配嫁给你,还说什么她才是救你的人,要杀了我嫁给你,她还说要报复许家,随箫哥哥,我好害怕。”
裴随箫还想质问的声音,听到许柔儿委屈地哭诉,他要是柔儿,绝不可能说是别人救的,这样只会引起怀疑。
但是现在她一说,他更不能怀疑了。
埋在裴随箫怀里的许柔儿心里冷笑,既然瞒不住,倒不如她先开口,止住随箫哥哥的怀疑,哪怕苏禾已经和随箫哥哥表明她就是救的他的人。
但是只要没有证据,还不是没人相信。
然而。
裴随箫下一句,让哭着的许柔儿止住了哭声。
“柔儿,苏老师这么温婉怎么会打你,而且苏老师在大河村,你是不是臆想了?”
把门外看戏的苏禾都差点逗笑了,这裴随箫倒是个毒舌的,表面看着倒是温温柔柔的。
苏禾看得起劲,压根没看到身后一道身影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