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的担忧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骆家短暂的温馨。
骆志松望着母亲担忧的眼神,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愁绪;
妹妹怯生生的脸庞,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还有韩小凤眼中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似随时都会落下,他心中满是愧疚。
他明白,自己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她们的依靠。
可如今,他却让她们失望了。
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树枝,那树枝在手中有些粗糙的触感。
他漫无目的地拨弄着地上的沙土,沙土从指缝间滑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神农架连绵起伏的山峦上,那光芒刺眼而热烈,景色壮丽而祥和。
骆志松的心却如同这渐渐暗淡的天空一般,压抑沉闷。
山风呼啸而过,那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带来一丝凉意,像冰冷的手拂过他的身体,也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刺骨,他抱紧双臂,能感觉到衣服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却无法抵御寒冷,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那敲门声像是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骆母开门一看,是韩父,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那目光犹如冰冷的箭。
“亲家母,志松呢?”韩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传入耳朵,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骆母连忙招呼韩父进屋,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却有些僵硬,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亲家公,快进来坐,志松在院子里呢。”
韩父径直走到院子里,看到骆志松颓废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迷茫,心中更加不悦。
他走到骆志松面前,语气冷淡地说:“志松,你也知道,我家小凤嫁给你,是看中你能打猎,养家糊口,现在你这打猎权利没了,小凤跟着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骆母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像一张白纸。
她连忙走到韩父面前,苦苦哀求道:“亲家公,志松这个好孩子,他一定会想办法的,您再给他点时间,他肯定能把事情解决好的。”
骆志松站起身,走到韩父面前,眼神坚定得像燃烧的火焰,语气沉稳:“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打猎的权利拿回来,也会让小凤过上好日子。”
韩父看着骆志松坚定的眼神,心中稍稍安定,但语气依然强硬:
“志松,我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的打猎权利不能尽快恢复,就离婚吧!”
骆志松打断了韩父的话,语气坚定,“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也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韩父深深地看了骆志松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骆家。
骆志松望着韩父远去的背影,那背影逐渐变小,心中五味杂陈。
“娘,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第二天清晨,骆志松早早地起了床,带着自己整理好的打猎管理计划,再次踏进了镇政府的大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宽敞的办公室内,那光线明亮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水味,那味道钻进鼻腔,有些刺鼻。
他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空气进入肺部的清凉感,将计划书递给坐在办公桌后的官员。
“同志,这是我整理的关于神农架狩猎管理的计划,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骆志松语气沉稳,目光坚定。
官员接过计划书,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沙沙作响。
骆志松则在一旁详细地阐述着计划中的生态保护措施和打猎规范,他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周围有几个工作人员,有的投来怀疑的目光,有的小声嘀咕着表示不看好。
官员皱着眉头,开始提出尖锐的质疑,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骆志松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对神农架的热爱,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神农架这片土地的热爱,一一反驳并说服了官员。
随着骆志松的讲解,官员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认可。
他时不时地点头,表示对骆志松计划的认可。
“小骆,你这个计划做得很好,考虑得很周全,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保护神农架的生态环境。”官员放下计划书,语气中充满了赞许。
听到官员的话,骆志松心中燃起希望,自信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感觉离恢复打猎权利又近了一步。
回到村里,骆志松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也没有急于将镇政府的态度告诉韩父。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骆志松邀请韩父一同上山。
“伯父,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一起上山走走吧。”骆志松语气温和,目光真诚。
韩父起初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骆志松的邀请。
一路上,骆志松向韩父展示自己打猎时对环境的保护,还给他看了自己设置的一些有利于生态的打猎陷阱。
韩父一开始不屑一顾,眼神中带着轻视,嘴里还说着一些贬低的话,但随着骆志松的讲解,他逐渐被吸引。
“志松,你这陷阱……”韩父指着一个巧妙设置的陷阱,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骆志松微微一笑,正准备解释,突然,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从附近的灌木丛中传来,那声音很轻,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骆志松敏锐地捕捉到声音来源,一把拉住韩父,能感觉到韩父手臂的肌肉有些紧绷,放低声音道:“伯父,小心!”
他拨开灌木丛,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野兔蜷缩在角落里。
那野兔的皮毛看起来很柔软,瑟瑟发抖,后腿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斑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钻入骆志松的鼻腔,那血腥气有些刺鼻,泥土的气息带着一丝潮湿。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野兔,轻柔地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能感觉到皮毛下温热的身体在颤抖,低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韩父看着骆志松熟练地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取出草药,那草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捣碎后敷在小野兔的伤口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山间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骆志松专注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骆志松在治疗过程中,口中轻轻念起了古老的神农架民谣,那民谣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山林的生灵进行沟通。
“伯父,我打猎是为了生存,但我也尊重生命,绝不会滥杀无辜。”骆志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解释道:
“我更注重可持续发展,控制猎物数量,保护生态平衡,这样才能长久地利用这片山林的资源。”
韩父看着骆志松认真的神情,听着他诚恳的话语,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志松,我明白了。”韩父拍了拍骆志松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你做得很好。”
一股暖流涌上骆志松的心头,他长舒一口气,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回到家,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那香味浓郁而诱人,勾引着骆志松的食欲。
厨房里,骆小妹和韩小凤正忙着做饭,欢声笑语不断。
韩小凤看到骆志松回来,温柔地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像春天的花朵般温暖;
骆小妹则兴奋地跑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在房间里回荡。
骆志松放下心中的压力,走过去,一把将两人搂在怀里,能感觉到她们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一股温馨的氛围弥漫在小小的家中,让他暂时忘记了外面的压力。
“哥,你回来啦!” 骆小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嗯。” 骆志松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家中的宁静。
镇政府的通知到了,说是明天进行最后的审查。
韩父虽然态度有所缓和,但还是说了一句:“志松,一切还得看最终结果。” 骆志松点点头,一种充满期待又有些紧张的情绪在空气中飘荡。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