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如同碎钻般点缀着神农架的上空,山风裹挟着松木那清新又略带凉意的清香,像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掠过骆志松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他独自站在院子里,眼睛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那山峦在夜色下像是巨兽的脊梁,那里是他熟悉的狩猎场,也是他未来希望所在。
此刻,他的内心如同这深沉的夜色般复杂,眼神坚定,却难以掩饰那如同夜雾般的一丝忧虑。
打猎权恢复了,婚姻也稳定了,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骆志松心里清楚,打猎事业才刚刚起步,资金和人脉的匮乏就像两座巍峨的大山,横亘在他面前。
他知道,仅凭一己之力,难以将打猎事业做大做强。
几日后,骆志松带着精心准备的商业计划,踏上了前往镇上商业集市的崎岖山路。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像一片片金色的鳞片落在地上。
鸟儿的鸣叫声清脆悦耳,似是在演奏一场欢快的晨曲,但这声音却无法驱散他心中如乌云般的忐忑。
他要去寻找投资伙伴。
集市上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就像一首杂乱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曲。
骆志松找到镇上有名的商人王老板,递上自己的计划书。
王老板接过计划书,随意翻了几页,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打猎?现在谁还靠打猎赚钱?小伙子,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骆志松心中暗自嘲笑王老板的短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多是这种只看眼前的人,但他不会被这种人影响,他可是在山林中与各种困难搏斗过的人,这点挫折算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像小火苗般蹿动的怒火,语气坚定地说:
“王老板,神农架物产丰富,猎物资源众多,只要经营得当,打猎生意大有可为。而且,我精通狩猎技巧,对山里的情况也了如指掌,我有信心把这个生意做起来。”
王老板不屑地笑了笑,肥胖的身体像个装满水的布袋一样抖动了几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谁还吃这套?年轻人,我看你还是脚踏实地找个正经工作吧,别整天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骆志松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但他努力保持冷静,再次强调自己的优势和计划的可行性。
然而,王老板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开始出言嘲讽。
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同时他们的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叫的蚊子在耳边环绕。
骆志松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深深的沮丧感如潮水般袭来。
他知道,王老板的拒绝意味着他寻找资金的计划受挫,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必须另寻出路。
他攥紧了手中的计划书,转身离开王老板的店铺,耳边传来王老板轻蔑的笑声,那笑声像是尖锐的刺一样扎着他的耳朵。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骆志松昂首阔步,走出王老板的店铺,他并没有被拒绝击垮,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径直走到集市中心一块空地,将带来的几张上好黑熊皮、豹子皮和一篓珍稀的猴头菇摆在地上。
这些黑熊皮黑得发亮,毛柔软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豹子皮上的花纹像神秘的符文,猴头菇形状奇特,仿佛是来自山林深处的精灵。
集市上的人群很快被吸引过来,他们围在骆志松周围,发出阵阵惊叹。
有人伸手抚摸着柔软的黑熊皮,手指划过毛的触感如同在轻抚着最柔软的云朵,嘴里啧啧称奇;
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形状奇特的猴头菇,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芒,询问它的功效;
更有人直接开口询问价格,想要购买。
“乡亲们,今天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不光是为了卖钱,”骆志松洪亮的声音盖过了集市的喧闹,就像洪钟在敲响:
“我是想告诉大家,神农架的宝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只要我们肯付出,就一定能从大山里获得丰厚的回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计划组建一个专业的打猎队,不仅要猎取皮毛和山珍,还要开发神农架的旅游资源,让更多人了解这片神奇的土地,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骆志松慷慨激昂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人群中不时发出赞叹和询问的声音。
一个身材瘦小、戴着眼镜的小商人挤到前面,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小伙子,你的计划很有意思,我叫李福,做些小本生意,你有没有想过找人投资?”
骆志松心中燃起希望,自信的神情重新回到脸上,一种兴奋的氛围在他周围蔓延开来。
但他并没有急于和小商人李福敲定投资。
他收拾好东西,带着妹妹骆小妹径直来到韩小凤家。
他没有带任何礼物,空着双手走进韩家院子。
韩小凤的二婶正坐在门口择菜,看到骆志松,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咱们的大猎户吗?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小地方来啊?是来炫耀你打猎的本事,还是来……”
骆志松不等她说完,就笑着打断她:“二婶,您这话说的,我是小凤的未婚夫,来这里当然是看看你们,顺便帮忙干点活。”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骆志松会主动提出帮忙干活。
韩小凤的大伯放下手中的锄头,疑惑地打量着骆志松:“志松,你这是……”
骆志松撸起袖子,接过韩小凤大伯手中的锄头,开始翻地。
锄头入土,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每一次入土都像是与大地的一次对话,泥土的清香混杂着汗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痒痒的。
他一边干活一边回忆小时候自己家庭的贫困,那时候的家徒四壁,自己如何在山林中学会生存和成长,在山林里与野兽周旋,在风雨中寻找庇护之中,从而更加坚定要改变生活的决心。
“大伯,我知道您对我还有顾虑,” 骆志松一边干活,一边诚恳地说:
“我以前的确不懂事,但现在不一样了。小凤是个好姑娘,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也会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计划明年开春就扩大养兔子的规模,再种些药材,神农架的药材可是宝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等攒够了钱,我就盖新房,让您和婶子、娘还有小妹都住上宽敞明亮的屋子。”
韩小凤的大伯原本绷着脸,听着骆志松的话,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他看着骆志松汗流浃背的样子,心中那块坚硬的石头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志松啊,”他叹了口气,“大伯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小凤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我们自然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你以前……”
“大伯,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骆志松语气坚定,眼中满是真诚。
韩小凤的大伯点点头,拍了拍骆志松的肩膀:“好好干,大伯相信你。”
韩小凤站在一旁,看着骆志松为了自己和家庭的努力,眼中满是感动和爱意。
她走到骆志松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骆志松感受到她柔软的手心,那温暖像是春天的阳光照进心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他反手握紧韩小凤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像一件金色的披风,周围弥漫着温馨的氛围。
就在这时,张会计匆匆忙忙地跑进院子,神色慌张。
“志松,不好了,镇上都在传……”他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传什么?”骆志松心中一沉,预感到事情不妙。
“他们说……说你打猎的熊皮和药材都是偷来的,还说你……”张会计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韩小凤大伯的脸色也变了,他看向骆志松,骆志松握紧拳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知道,这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
韩小凤紧紧拉住骆志松的手,对着众人说道:“我相信志松,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在山林中辛苦打猎,怎么会是偷东西的人,如果你们要污蔑他,先过我这一关。”
韩家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