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父被怼的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看黎母,看看黎父,大喊,“有辱斯文!”
“哈哈哈。”
黎父不知道触到了什么机关,乐的直拍桌子,“这老东西,跟我爹一样,一吵架吵不过就来这个,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啧啧。”
“啪。”黎母嫌弃的给了黎父后脑勺一巴掌,“你是不是傻,你拿你爹跟他比?给他涨辈分呢?”
黎小弟指着黎父哈哈大笑。
徐母一瞧他们不是黎家人的对手,拉了徐父一把,叫杨荞,“景川媳妇,我们的晚饭呢?”
杨荞心累,朝桌子上那些剩菜抬了下下巴。
“都在那了。”
“我们不吃别人吃过的剩饭剩菜,你给我们重新做。”徐母命令道。
杨荞看她一眼,“家里没菜了也没钱买,要吃就桌上那些。”
“老三媳妇,谁准你这么跟公婆说话的?”
黎家人他们对付不了,儿媳妇居然也敢公然顶嘴?反了天了!
杨荞闭了闭眼,“我实话实说,家里的钱全让黎家人嚯嚯没了,什么都没了,你们要我怎么办?”
还敢跟他顶嘴!
徐父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转头就冲楼上喊,“徐景川,你给我出来!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办完酒席第一天还没过完,眼里就没有公婆了……”
徐母在一旁眉头皱的紧紧的,看杨荞的眼神也透着不善。
“先前觉得你是个好的,你跟黎书安起争执我还偏着你,没想到才几天你就露出原形了……”
杨荞,“……”
她胸口疼,气的。
徐父喊了半天,房间门纹丝不动,徐父更生气了,叫上徐母,“这个家是容不下我们了,我看他们早先把我们赶走,走,我们自己走!老了老了,还要受儿子儿媳妇的气,这个家不住也罢,走!”
徐母,“……你别冲动。”
徐父不听,徐父就冲动,“你瞧瞧他们把我逼成什么样了?还留在这里让他们扯了我的脸皮在地上踩吗?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徐母没办法,瞪了杨荞一眼,让她去楼上找徐景川下来劝人。
杨荞看了眼支棱着耳朵看他们好戏的黎家人,转身上了楼,“燕飞,嘉树,你们回自己屋,没事不要出来。”
幸好,徐景川没有把门反锁。
杨荞开门进去,看到徐景川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她抿了下唇,反锁上门,轻轻走过去,蹲在床边。
“景川哥,你怎么了?”
打从研究院的人离开,他追出去,再回来整个人就跟没了精气神儿一样。
徐景川侧眸没有焦距的看她,说,“小荞,我刚升职……”
“嗯。”杨荞不解,升职不是好事吗?虽然喜宴闹的有点过,后面不是说明白是一场误会了吗?
“……领导让我周一去单位主动辞职。”
杨荞似晴天里被雷劈了一道,“什么!?为什么?因为黎家人闹的……不是已经……”
“领导不信,他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说我人品有问题,哈哈我人品有问题……”
徐景川看她,“我人品有问题吗?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一直是你,错哪了?”
杨荞张了张嘴,她想说他没错,她也没错,只是世俗束缚了他们,不是他们的错。
但……
杨荞拖鞋上床,环抱住徐景川的腰,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啜泣,“景川哥,没人理解我们,我们只有彼此。”
徐景川眼眶一红,紧紧搂住她。
楼下传来黎家父子欢呼的吹口哨声,杨荞的哭声一顿又多了几分真情实感,“景川哥,黎家人要是一直住我们家怎么办?我好害怕……”
“你先忍忍,我明天去一趟翻译部,找到黎书安,让她把人带走!”徐景川拍着她的后背,觉得他们俩真是一对小可怜。
楼下乱糟糟的,没人管没人理,黎家人吃饱喝足寻了个空房间自己住下了。
杨荞第二天起床才知道,黎父黎母睡的那间屋子,是徐父徐母的,俩人昨晚真走了。
确定俩人真走了那一瞬,杨荞是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的。
黎书安这些年是怎么伺候徐父徐母的,她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她做不到。
人走了,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
徐景川知道父母离家出走,只嗯了声,“家里这些天不安生,让他们去大哥家住一段时间也行。”
“听景川哥的。”杨荞应和。
悄悄叫了徐燕飞,一家三口出去吃了早饭。
徐景川去翻译部,杨荞带着女儿去寻以前的同事,说看看哪里有临时工,先做着挣几个钱减轻一下徐景川的压力。
徐景川抿了下唇说先不急,等他回来再去领导家求求情,让杨荞看看手里还剩多少钱,凑一下买几样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杨荞应了,送徐景川上了公车,带着女儿去选东西。
徐景川想着就算周末黎书安不上班,能从值班的人口中打听到黎书安的住处去寻人,也不算白跑一趟。
谁知道,值班的工作人员跟他说,“黎同志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回老家祭祖。”
“祭祖?”
徐景川脑袋有些晕,这不年不节下的,祭的哪门子祖?
再问住址,值班人员只说不知道。
徐景川没办法,只得先回家。
到家时,黎家人已经起了,买了早餐在桌上吃,昨天的狼藉还没收拾,他们也不嫌放置了一晚上馊掉的剩饭剩菜味道。
徐景川坐远一点,深吸一口气,试图跟他们讲道理,“我去黎书安的单位了,黎书安回老家了。”
“说谎都不打草稿!”
黎母翻了他一个白眼,“她喊我们来给她撑腰,自己跑回老家去干什么?”
“我看他就是找个借口撵我们走。”
“反正见不着我姐,我们就赖在你们家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住你们的。”
徐景川只听到了黎母那句‘她喊我们来给她撑腰’。
所以,昨天那场被单位那么多人看到的闹剧,果然是出自黎书安的手笔!
贱人!
徐景川愤怒到极致,鼻翼抽动,五官都狰狞起来。
他咬着牙,攥着手嘎吱嘎吱响,半天才压下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徐景川觉得跟黎家人这种无赖讲道理,纯粹是白费口舌,不如换个切入点,比如,“黎书安有告诉你们,她从我这里敲诈了三四万块钱吗?”
“啥子!?”
黎家一家三口同时回头,看着徐景川,“三、四万块钱?”
徐景川点头。
三人同时倒抽凉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把你们骗来京城,自己带着钱跑回了老家,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回老家,一问便知。”徐景川刻意挑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