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原本精美的造景盆栽被一刀切断。
随着树枝的掉落,男人的声线依旧很平静,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谁团灭了。”
下属的呼吸一滞,头压的更低,但还是顶着压力报告:“是[迷雾]第二分部,本次参与任务的所有成员。”
在男人寂静的态度下,下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根据[迷雾]第二分部那边,情报员传回来的消息,奥里德等人在接到大人的命令后,就立刻带着所有的行动人员前往了下水道进行搜捕。”
“然而敌人比我们想的还要疯狂,根据我们后面的人进去探查,对方疑似在下水道引燃了炸药,而当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所以就一次性全都……一网打尽了。”
说到最后那5个字,下属的声音变得无比艰难,甚至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而且当时也有不少人目击到,那附近的下水道井盖全部爆开,那名汇报的情报人员当时就站在井盖上,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对方完全是顶着伤势,用口述的方式让其他成员汇报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身残志坚。
闻言男人硬是被这种敬业程度硬控了三秒,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对下属道:
“我记得每一次行动都有专门的记录员,把本次抓捕席从褣的任务报告,全都调出来给我看。”
因为男人是把这次的任务,相当于外包给了[迷雾]第2分部的掌权人,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每个细节都盯着。
报告很快被调出来,男人一目十行的扫过,目光忽然在席从褣为保护保镖,重伤昏迷的那一行停留片刻。
再继续往下看,这保镖凭借武力值硬是杀出了重围,但也身受重伤逃进了商场。
再之后就是保镖带着席从褣开始了追击战的一些细节,但因为记录员也不可能一直贴身跟着,所以也只记录个大概。
像是哪个队员失联了,谁谁谁死亡。
男人的眸光莫名。
从这份报告中就可以看出,席从褣虽然只有8岁,但其中手腕已经不俗,不然对方不可能,能指挥着保镖从他们最开始的包围圈中逃离,但对方之后可是陷入了昏迷。
也从这份报告中可以看出,那名保镖大概率也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而且他看到了报告中还提到对方身受重伤,按道理来讲应该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之后又怎么可能搞出追逐战,下水道逃生,反杀小队这一系列操作,这一切都太矛盾了,其中蕴含的体力和智力根本就不匹配。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还有第三方势力加入,有人在救他们。”男人对下属道:“现在立刻将追逐战时,城市内相关的所有监控给我调来。”
监控内一定拍到了这位第三方的样貌。
然而下属却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抱歉大人,我们并没有相关的监控。”
男人眉头一皱,下属就连忙道:“因为在追逐战期间,对方似乎有一位顶尖的黑客相助,ta强行突破了我们的限制,掠夺了监控的使用权,事后还将相关的监控全部删除了,我们无法恢复。”
男人随着下属的讲述,脸色愈发难看。
“那就去找,通过其他途径去找。”男人的脸色阴沉如水:“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找出这第三方来!”
他倒要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男人目光微敛,这个保镖一巴掌,那个第三方两巴掌。
这时手机响起,男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迷雾本部二把手],他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幸灾乐祸。
“无垢你现在还好吗?听说你弄砸了老大下发的任务,还把[迷雾]第二分部那边的人手大半都给赔了进去。”
“怎么样要不要我出手帮帮你呀,到时候老大怪罪下来,小心你屁股底下三把手的位置都坐不稳……”
话还没说完,无垢就面无表情的掐断了通讯。
这个传来“喜报”的更是降龙十八掌。
............
飞机上,安溪吃饱喝足已经准备呼呼大睡,她的小黄鸭套装(大哥赞助版)已经被安逆渊莫名排斥的扔到了角落里,换上一套全新的企鹅套装。
看着穿着小企鹅睡衣,新鲜出炉的安溪,安逆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了过来睡吧,我来跟你讲故事。”
“所以爸爸,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给我换成企鹅啊?好突然。”
“别管,这是我和你大哥的对弈。”
安溪用一种看权利之争的眼神看着安逆渊。
难道说皇上还是忍不住对她的太子大哥下手了吗,果然皇位是一个迷人的东西,哪怕大哥是钦定的继承人,皇上还是要制衡他!
系统:【我怎么感觉真相不是这样的呢?】
安溪爬上座椅盖好自己暖乎乎的企鹅被子,这已经是第二次讲故事,安逆渊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只是他刚要讲,安溪就突然开口:
“爸爸我不想听童话故事了,我想听你早年的故事。”
“我。”安逆渊有些诧异,他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不就是凭一己之力建设起来的商业帝国,一天感觉能遇到800个敌人,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常年在枪林弹雨中和自己的医生朋友,不靠谱的盟友以及下属穿行的日常吗?
“对啊。”安溪看起来却是很感兴趣,她的脑袋慢慢挪过来,放到安逆渊的大腿上,满眼期待:“爸爸就说说嘛。”
曾果见状也凑到安逆渊耳边帮忙说话:“安总您就说说高光时刻嘛,这可是您在小姐心中,树立伟大形象的好机会。”
安逆渊一听还真有点道理:“那好吧,我就简单来说说。”
于是在安溪,曾果和步惜年三脸好奇的眼神中,安逆渊缓缓讲述了自己早年的故事。
他的脸色慢慢严肃下来:“那是在我大约二十几岁的时候发生的事,那天我记得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在一个书房里工作。”
“突然!闯进了一个杀手!”
“他二话不说捅了我左边一刀,但我没死,因为我的心长在右边。他又利落的给了我右边一刀,但我依旧没死!因为在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杀手见状抽出刀往我的脖子捅去,但我还是不死,因为我看到这一幕心狠狠一沉!杀手见状崩溃的往我的上下左右中间都捅了一刀,但我就是不死,因为我铁石心肠!”
安逆渊淡定喝水。
“然后我把他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