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的努力下,柴房的火终于被扑灭了。
火被扑灭后,一众人也有心情看热闹了,他们见鲁红军蹲在一个人形物体身边,大家便纷纷跑了过来。
等跑过来后,才知道那个人形物体是许文秋。
许文秋身上的衣服和绳子全都被烧没了,头发也被烧得如黑炭一般,最最可怕的是,她满头满身的污秽之物,也是因为有着污秽之物的遮掩,这才没有让她光裸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人中,有许家人也有李家人,叶宝栓和叶暗也在其中。
叶暗看到许文秋的样子时,他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叶宝栓也嫌弃得不行,但许文秋好歹和他生活过几年,虽然是鸡鸣狗碎纷争不断,但许文秋被烧伤了,他不好不上去看一看。
只是,他刚想挪步儿,李杏儿和叶暗同时拉住了他的衣角。
叶暗小声地对他说道:“爹,你别去,我好害怕,我们回去吧,我好害怕!”
李杏儿没有说话,但她却悄悄地塞给了叶暗一颗糖果。
叶宝栓看一眼叶暗,又看一眼李杏儿,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问叶暗道:“她好歹是你亲娘,你就不想过去看看她?”
叶暗装出非常害怕的表情,回答叶宝栓道:“可是,爹,我害怕她,我害怕她咬我!”
李杏儿也对他说道:“宝栓呀,她的身边现在有她的姐夫和家人,你如今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外人,你一个外人如果凑上去的话,顶多就是安慰几句,安慰得好人家回你一个笑脸儿,安慰得不好人家还说你是幸灾乐祸,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趁早离开。至于暗暗,他虽然是她的亲生儿子,两人之间却只有生恩没有养恩,生恩本来就情份浅薄,暗暗对她没有感情我都能理解,你就更应该理解一二,所以,你就不要强迫暗暗了吧!”
叶宝栓再次叹一口气,他主动牵起李杏儿和叶暗的手,带着他们离开了。
此时,许家人和鲁红军都蹲在许文秋的身边。
许文冬在看到许文秋头脸上的屎时,她一个没忍住当场便干呕起来。
许忠汉和许文夏也转过身在一旁干呕,就连鲁红军,也都是被恶心得不行。
反而是许文春细心地提来了一桶清水,她仔细地给许文秋清洗着头脸。
就是吧,她不清洗还好,她一清洗,许文秋的头发和眉毛全都化着黑水流走了。
而且,许文秋的脸上伤痕累累皮肉外翻,看着就很是恐怖。
鲁红军忍着恶心,试图与许文秋交流,他问她道:“你知道是怎么起的火吗?”
许文秋的嘴里全是黑灰,她之前被叶八斤塞了满嘴的稻草,柴房起火时,最先点着的便是她嘴里的稻草,所以,她一张嘴,嘴里的黑灰便扑扑往外冒。
许文春连忙往她嘴里灌一口清水,并且对她说道:“你漱一下口,然后吐出来。”
许文秋依言漱了口,但是,她在漱口的过程中似乎非常痛苦,她的喉咙里也发出了呵呵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却组不成词句。
鲁红军抬起她的下巴,往她的嘴巴里看了看,说道:“她的喉咙应该是被烧伤了,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许文冬已经干呕得差不多了,她听鲁红军说要将许文秋送去医院,立刻便问鲁红军道:“钱谁出?”
鲁红军斜她一眼,说道:“反正不是你出,你跳出来做什么?”
许文冬扯了扯嘴角,小声地嘀咕道:“就算不是我出,我也有权利知道,再说,起火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我们不是应该先问一下是怎么起的火吗?”
许忠汉听了她的嘀咕,他觉得很在理儿,于是,他对鲁红军说道:“红军啦,先不慌着送医院,还是问一下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吧!”
鲁红军看一眼许忠汉,他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许忠汉这是不想出钱救许文秋啊!
连许忠汉这个亲爹都不想救许文秋,他这个姐夫就更不好横插一手了。
于是,他只得点一下头,说道:“那就问一下吧!”
为了搞清楚起火的原因,许家人和叶窝村的人再一次去了叶小霜家的堂屋,而与此事无关的叶宝栓和李家人则径直回去了。
而许文秋则被抬到了堂屋的正中央,此时的她已经被疼晕了过去。
许文春早就给她清洗干净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就是吧,她身上那味儿还是难闻得紧。
而且,经过许文春的检查,她身上的皮肤总体来说伤得不是太严重,最严重的应该是头脸和喉咙,她的头皮上有好几个火泡子,许文春用针给她挑破了,也给她抹了草木灰。
就是吧,看那样式儿,那些起火泡子的地方应该是再也长不出头发来了。
原本,许家人是要将许文秋放到叶小霜的小床上的,叶小霜不让,叶八斤和守村人也不让。
为此,许家人想要闹腾。
叶八斤一声大吼,叶窝村的人全都抄着家伙上来了。
许家人看了这阵式,立刻便怂了。
最后,许家人只得将许文秋放在了堂屋的地上。
这会儿,叶小霜家的堂屋里,变成了叶窝村人站一边,许家人站一边,两边相互瞪着眼儿,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架势。
嗯,是叶窝村的人随时准备干架的架势。
许家人则在气势上弱了不止半分。
许家人这边还是鲁红军为代表先开口,他对叶八斤说道:“叶村长,我们想要一个交待!”
叶八斤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地问他道:“你们要什么交待,刚刚你们要说法,现在又要交待,一会儿是不是想要上天?你们若是想要上天,老子他妈不得给你们搭梯子送你们上去?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子好性儿,所以才敢这样挑衅老子?”
鲁红军放低语气,对叶八斤说道:“叶村长,我们没有挑衅你的意思,我们就是想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