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祭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有说过让她回都帮忙这事。她突然发现父亲说得有道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天宗那点事最重要的家里事竟是忘了。
“西英长公主到了吗?”
提起这位淳王神色也警觉起来。“虹国事我有听说。你真觉得长公主牵扯其中?”
“我觉不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君派储帝彻查此事,才刚开始查便出了事。若非长公主所为,那只能是长公主运气真的不错。”
“太刻意了。长公主要做完全可以更加隐蔽,而且时间太接近。”
“父亲您是不知道,我们差点死在那。若非此事真非长公主所为我定是要将那人揪出来。”莫生祭想起地下神殿的事依然心有余悸,但凡蓝苍岚晚那么一点,但凡明彰没能成功得到身体前来帮她,禁魇婆定是能抓住她。
淳王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但也不能做什么。
莫生祭敏锐地感到了淳王的情绪。她轻轻一笑,眼眸似一轮月牙,温柔的笑意在脸庞荡漾。“父亲别担心,女儿的运气不似一般的好,是极好。”
“凡事靠运气总有一天会跌倒。”
“是是,女儿记住了。”
她心里事情实在太多,懒得在及笄礼上花什么心思。全程托管给纯王妃,甚至直到及笄礼当日才知道自己的簪长什么样。
“怎么会是金凤簪?”
连淳王妃也叹了口气,“东宫今日一大早派人送来的。还有封信。”
“储帝回来了?”莫生祭第一反应是他真查到了什么与西英长公主有关的证据,不然回来就是抗旨。她急忙拆开信,没想到竟是道歉。
诸多烦渎,惶愧奚如。路远事牵,不克赴会。
莫生祭皱起眉头,谁要看这个。
“你猜是谁送来的。”
“您既让我猜了,那必是辰幽公主。”
“所以没法子,之前备得不能使了。”
好在她对这事是真完全一点也不在意。“大公子跟着一起来了吗?”
“辰幽公主一人来得。”
“也是,若公子莅临得出去行礼了。”
“你找大公子有事?”
莫生祭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全新的发型心里才刚有些实感。“母亲,我真要成年了。”
“才开始在意?前几日毫不关心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莫生祭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也不是找大公子,皇甫晔大人、凌允华大人也行。是有事想问问他们真理代理。”
“那可真是巧了,凌司主一同来了。”
凌允华?这个人选出乎了莫生祭的预料,她还以为虹国那些事没那么快了结。
那繁琐而庄重的及笄礼,仿佛一场漫长的仪式,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一直延续到夕阳西下,整整占据了整个白天的时光。当所有的宾客散去,喧闹声渐渐消失在庭院之外时,莫生祭终于获得了片刻属于自己的宁静。
此时,天边已泛起淡淡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铺展在天际。莫生祭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房间,她轻轻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侍女道:“去请凌司主。”说完,便转身走向内室,准备更换一身舒适的衣裳。
侍女领命而去,莫生祭则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略显憔悴的面容让她不禁心生感慨。今天的及笄之礼虽然隆重,但也着实累人,各种礼仪和应酬让她应接不暇。
没想到等在会客厅的居然有两人,蓝双焱也一起跟着在。见她不欢迎的表情蓝双焱也很无奈。“是他们不让焱儿离开十步以上,焱儿也没法子。”
“什么时候你魂魄融合好了再说别的。”
蓝双焱一摊手,“你听。”
不过莫生祭要问得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在意蓝双焱是否在场。“公主之前有提过,四方天柱具在时四方归元阵会启动,天窗将不可绝对干涉。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骗你,是真的。”凌允华说着看了眼蓝双焱。“乐桑状态很正常,郡主是有哪里担忧?”
她迟疑地看了眼蓝双焱,后者立刻起身。“焱儿可以等你们谈完。”
“公主误会了。只是我有些难以启齿而已,那个梦又开始了。”
“梦?”凌允华双眉不自觉地收紧,“怎么会?我并未看到。”
“也就是说从前的那些梦是神谕下达的,但最近的梦不是。”
“郡主拜司后再未有过梦。那梦是为了世界的走向而下达的。目前的走向并未脱离命运。这梦跟从前的一样吗?”
“一样。”莫生祭招手侍女将画纸拿过来。“每次梦醒我都会将梦中人的样子画下来。这些是从前的,最后十张是现在的。”
“所以您担心是因为召唤了天柱的关系?”
莫生祭点头。
“虽然时缺席的时间确实是最久的,但也不是三千年来只有两位召唤出乐桑。原因肯定不是这个。”
这时蓝双焱突然道:“能不能说是从离开地下神殿后您才开始做梦的?”
莫生祭脑袋里嗡一声,确实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她入梦的那三日禁魇婆都在旁边,她只是说不会伤害他们而已。咒术能做的可比伤害这个范围要大太多了。紧接着她又转念一想,“储帝殿下没事吗?”
“有事。这也是焱儿特意回来替他来送簪地原因。”蓝双焱正色,“不日帝都将发生大事。我们都一样那时西英长公主在可被监控的地方,比如宫中。”
“你是要我将长公主唤来帝都?连帝君都唤不回来的人我能做什么?”
“这不用郡主操心,焱儿在天宗事务已了。接下来便是要在宫中备婚了。其他不说,下聘书长公主总是要来的。”她语气平淡仿佛说得不是自己事一般。
莫生祭觉得她只是在将订婚这件事当成是达成目的的一环。
“只是我若盯着宫中就没有精力管帝都城的事了,这个想麻烦郡主。”
“小事。若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话。”
“说得真对,郡主不记仇。”
“谁说的?”这话听上去倒是意外地了解她。
“兄长说的。焱儿原是担心郡主若是真不愿帮助我们就得让司中多来些人了。”
“但这簪送得可真丑。”莫生祭不自觉得抚上头上的金凤簪。“怎得会一块宝石都没有全是金色。”
“您发色确实不配这个。兄长眼光不行。”蓝双焱说。“等他回来去宫里库房挑一盒补给您。”
莫生祭连连摆手,“千万别,还得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