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昏暗的火光跳动，照不亮阴湿的四壁，只能勉强分辨出几条岔道和嶙峋的岩石。
羽凡推着矿车，停在一片岩壁前。那是一块泛着暗青光泽的矿脉，纹路粗犷而杂乱，隐隐透出冷冽的金属气息。
羽凡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感受到冰冷的坚硬与厚重，指尖甚至微微发麻。
“好硬，”他低声喃喃，“这矿，没点实力还真挖不动吧。”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粗哑的声音，“喂，新来的吗？”
羽凡转过头，在摇曳的火光中，一个皮肤黝黑、肌肉紧实的大汉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把沉重的铁镐，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
“啊，对的。”羽凡略一点头，目光却在打量着对方，神色如常。
大汉脸色不善，指了指四周的矿壁，“抱歉，这块区域的矿已经被我们几人包场了。你想挖矿的话，往更深处去吧。”
羽凡眉头微皱，心中略感不悦。这里明明开采空间足够，彼此互不妨碍。况且越往深处，危险越大，万一塌方或者遇到其他意外，连逃生的余地都没有。
他抬眼看了一眼大汉，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察觉隐约有几道气息在附近隐藏，最终没有多言，低头推着矿车，顺着一条幽暗的通道向深处走去。
……
羽凡握紧矿镐，对着眼前坚硬的苍玉铜矿狠狠一砸。
“铛！”一声金铁交鸣，震得他的手臂微微发麻，矿镐反震得向后一荡。
羽凡低头看了眼矿镐，眉头微蹙，“普通矿镐，普通挖矿方式，果然不行。”轻轻叹息了一声，“难怪这里的挖矿工都是武师级别。”
略作思索，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矿镐，真气涌动。
“青龙流，”
淡青色的真气瞬间从掌心涌出，覆盖矿镐，镐头上隐隐浮现一抹龙影。羽凡握紧镐柄，用力挥下。
“铛铛铛铛！”连续几下击打声清脆而急促，龙影带着凌厉的气劲冲击在矿壁上。苍玉铜矿在真气的作用下，被切割得如泥土般轻松脱落，散落一地，闪烁着暗青色的微光。
“青龙挖矿！哦噢噢噢噢！！！”
羽凡动作迅疾，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精准的力道。镐头划过之处，矿脉分离，细碎的矿石被抛入矿车中，龙影舞动间，整个矿洞内回响着清脆的敲击声。
不久后，他停下动作，轻轻用手抹去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着堆满矿车的苍玉铜矿，嘴角微微扬起，“还算顺利。”
羽凡随手捡起一块矿石，掂了掂分量。矿石通体沉重，隐隐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意，他用手轻轻敲了两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可惜了，这东西没法被系统转化成能量物质。”羽凡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矿车内的矿石已经堆满，羽凡站直身体，握了握有些发酸的手腕，目光向矿洞更深处扫了一眼。
“一个时辰一千斤，对我来说还算简单。”羽凡摇了摇头，将矿车推向洞口。
矿洞内，之前大汉的低语声回荡：“一个时辰挖满一矿车，这人不简单。”大汉目光幽深，语气低沉。
旁边的小弟咽了口唾沫，迟疑道：“要不赔个礼？”
大汉摇头，神情淡然却透着谨慎，“他之前没有理会，说明不想计较，硬凑上去反而不妥。分点地盘给他，算是示好。”
矿洞外，羽凡推车而出，阳光洒下，炽热的光线刺入眼底。羽凡微微眯眼，站定片刻，才缓缓舒了口气。
“才下地一个时辰，就有不适感，这工作坚持下去的都是猛人啊。”随即转身推车向监工处走去。
监工的目光掠过矿车，微微一怔。“一时辰挖满？有些意思。”他嘴角一挑，将一枚下品灵石递给羽凡。
灵石通体泛着温润的光芒，微微透着灵气流转，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羽凡接过灵石，指腹轻触其表面，感受着那种独特的凉意与沉重感。
耳边系统的提示声轻响：
【检测到能量物质，转换可减少三天推演时间，是否转换？】
羽凡稍一迟疑，选择否。他抬眼望向远方，心头疑虑未消，“丹药、灵石、玉佩……都是三天。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困惑，提步向城内走去。
苍集城内，宽阔的街道铺满青石，行人摩肩接踵，却井然有序。修士与武者混杂，气息交错。
街边摊贩叫卖灵材、符箓，偶有飞剑御空者掠过天际，卷起阵阵灵气波动，引得路人抬头侧目。
店铺林立，招牌上大多刻着或遒劲或灵秀的篆字，“灵焰阁”“九鼎坊”“玄青斋”……楼阁飞檐间灵纹暗隐，散发出淡淡威压。
不远处，一处灵材铺门前，一名炼气修士与摊主争论不休，语声渐高：“这点灵石就想买紫云草？抢劫也没这么明目张胆吧！”
街道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传送阵，数名守卫站在其旁，腰佩法器，气息悠长。
羽凡漫步街头，目光一一扫过，心中不免激动，“终于，正式要接触修仙世界了吗。”
两个时辰后，夕阳渐沉，天色渐晚，街头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羽凡站在一家情报阁门前，脸色不太好看。
“什么？一千灵石？”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掌柜，手指不自觉攥紧。
掌柜抬眼，语气平淡，“龙类天材稀少至极，就算只是情报，这个价也已经是打折的了。阁下若嫌贵，可以去别处问问。”
羽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能退了出来，内心涌上一股无奈。
街头灯火微明，羽凡缓步走在街头，看着两旁的灯笼渐次亮起，耳边传来路人闲谈，三三两两的修士从旁经过。羽凡忽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一千灵石，三千天的推演时间……”
脑海中回忆起监工的话：“后续想继续干也可以，价钱不变。”
他叹了口气，目光不舍地望了一眼苍集城那巍峨的城楼，闪烁的灵光和来往修士像一片梦境。他拳头松开又攥紧，心头默念：“还早，得一步一步来。”
羽凡再次踏入那个狭窄的矿洞，鼻间熟悉的湿冷气息扑来，火把摇曳的光影映在洞壁上，四周回荡着铲击石壁的声音。
他提起矿镐，“不就是挖矿吗，挖！”随后一声沉喝，青龙真气覆盖矿镐，“青龙挖矿，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