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飞车回到警局以后，林晓带着许韵璇找了一个干净的空房间休息。
幸好局里的各类生活设施非常完备，林晓痛快的洗了个澡，连轴转的调查工作让他身上沾满了灰尘，极度不适。
随后林晓又从外卖软件上点了些火星当地的特色美食，两人美美饱餐了一顿，便靠在沙发上小憩起来。
尤其是小姑娘，似乎已经累的够呛，没一会儿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倒是林晓，虽然有意也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可好多事情杂糅在一起，不断在他脑中翻腾，搅得他心神不宁。
休息了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满脸喜色的赵俊一快步走了进来，他的动静吵醒了熟睡中的许韵璇，后者连忙坐直身子，看似不经意的飞快擦去嘴角的一丝晶莹。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林晓急切的问道。
赵俊一点点头：“陈小康对所有的事情全都供认不讳了。”
“所有？”林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所有是什么意思？”
“杀害顾一曼啊，警方内部的卧底啊，之类的。”赵俊一说道。
“还有呢，他有没有交代教会的其他事情，以及孤儿院相关的信息？”
赵俊一摇摇头，看着林晓说道：“这些我都没有问，我只是很隐晦的问了一下他的身份。”
“毕竟你告诉过我，这些可都是秘密，当着那些同事的面，我也没法问的更加详细了。”
林晓一愣，他自己倒是差点忘了这茬了。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林晓并没有感到失望，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警方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重要的，还是明天让许韵璇用异能去审讯他。”
林晓在心里盘算着，嘴上接着说道：“算了，没事，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赵俊一点点头：“我们在现场，从那辆报废的警车里，找到了一部通讯终端。”
“是他个人的？”许韵璇问道。
赵俊一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个人的通讯终端在自己身上，我们已经打开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对此审问过陈小康，但是对方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可能是之前哪个同事在用车的时候遗漏在车上的吧。”
“为什么不将其打开检查呢？”林晓皱着眉头问道：“以你们警方的技术手段，暴力破解一个通讯终端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赵俊一叹了口气：“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问题是那台终端被大火烧过，损毁的太过严重，相关技术部门那边正在抢修，看能不能将其中的数据提取出来，但希望不大。”
“再就是我们在警车的后备箱中，找到了一枚完全烧毁的头颅，经过对比dNA能够确认，就是死者顾一曼的头。”
“不过头颅也跟终端一样，毁坏的太过严重，已经基本失去了任何调查的价值，所以我自作主张，让顾姐……完整的走了。”
林晓自然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随即点点头：“干的不错，赵警官。”
赵俊一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虽然抓到了杀人凶手，但孤儿院的案件上，似乎还是没有进展。”
“未必如此。”林晓沉声道：“我在抓捕陈小康的过程中，发现这人似乎在故意求死，看上去不太正常。”
赵俊一说道：“我看未必。”
“好多大案中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他们在面临被捕的最后一刻，也会想办法给自己一个解脱。”
“毕竟跟漫长的牢狱之灾相比，死亡有时候反而是种解脱……”
林晓缓缓摇摇头：“我看陈小康未必是这种情况。”
“赵俊一，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人，他们在被捕以后，也会像陈小康这样，干净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吗？”
赵俊一一愣：“这……好像确实不会……”
“而且还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林晓接着说道：“陈小康作为一名资深的警察，应该对你们警方的技术手段再了解不过。”
“他在逃跑的过程中，明明可以利用这些优势，抹掉自己的所有信息，让我们无迹可循，可陈小康偏偏选择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开着改装过的警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让我们轻而易举的锁定了他的位置，这又是为什么？”
“这……”赵俊一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那部通讯终端，虽然说不上理由，但我依旧觉得问题很大……”
说到这里，林晓目光闪烁：“所以说，我刚才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其他两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林晓。
“就是这个陈小康，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卧底，甚至有可能，那名叫顾一曼的女警察，都不是他杀害的。”
“什么？”赵俊一失声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林晓点点头：“而且对方恐怕还潜藏在警察队伍里面，正一边看我们被耍的团团转，一边偷笑呢。”
“陈小康大张旗鼓的出逃，恐怕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为真正的卧底拖延时间，让他能够达成某种目的。”
“而之后的一心求死，和现在这么容易就认罪伏法，多半是怕我们深追这些问题，把他费尽心机掩护的那个人暴露了出来。”
赵俊一听后脸色骤变，刚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那……那该怎么办？”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一直在做无用功？”
林晓目光闪烁，看了一眼一旁的许韵璇：“不，也不都是无用功，至少我们抓住了一个陈小康。”
“那个卧底肯定不会料到，我们还有个强大的作弊器，只是现在用不了罢了。”
“就算陈小康演示的再好，最终都会在我们面前露出马脚。”
赵俊一听后一愣，有些听不懂林晓在说什么，倒是许韵璇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喂，林晓，会不会说话，你才作弊器。”
林晓哈哈一笑，揉了揉小姑娘五颜六色的头发，后者一把打掉林晓的手，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笑闹过后，林晓安排起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赵俊一，今天晚上，我们要分开行动一阵子了。”
“今天晚上，你就守在警局，我很担心，教会那帮疯子会狗急跳墙，杀掉陈小康灭口。”
赵俊一点点头：“今晚我哪都不去，就睡在陈小康的牢房旁边。”
“那你们呢？”
林晓与许韵璇对视一眼：“我们按照原计划，回孤儿院一趟，去见见某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