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风似有似无,但丝丝缕缕如被撩拨,乱人心神。
林瑶眼中有过些许不自然。
但她也无悔。
总要遂了自己心愿才好。
城主府极为热闹。
白天才去过顾府讨债的那一群人,除林武外,全都聚集于此。
“城主,我庞翼此次前来,只为与你城主府取消合作,别无它意。”庞翼开口。
他也不想如此。
但顾家摆明了态度。
让他在城主府和顾家之间只能选择一家。
那么,他就根本没选择的余地了。
城主府在如何强,可也做不到真的断了庞家的活路。
可现在的顾家,可是一句话就能让庞家生不如死,悲惨落幕。
“我朱家也是如此。”
“我李家也是如此。”
全都开口了,都是家主级人物,压迫力十足。
陈凌霄就站在高台上,被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反了、反了!你们怎么能,怎么敢!”
庞翼叹道:“城主何必又说这些?顾家势大,我们也只不过是夹缝中求存而已,还请城主不要太过为难。”
其他家主也纷纷附合。
陈雪柔冷厉道:“你们可别忘记,我身后站着的可是郡守府幼子,你们怕顾家断你们的生路,就不怕郡守府发威吗?”
庞翼冷哼道:“大小姐,你也别吓唬我们!郡守府可不只是一个公子,更何况,你确定萧逸会为你出手吗?”
陈雪柔银牙都快咬碎了,森冷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如今我才是宁阳城第一天才,就不怕我被仙宗选中之后,一一与你们清算吗?”
“大小姐,火烧眉毛我们只能顾眼前。”
庞翼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嘴替,冷冷道:“选拔还有足足四月时间,你能不能被选中犹未可知,但顾家如果对我们出手,何须四月?一月时间就能让我们几家除名!”
此时,顾长歌与林瑶来了。
顾长歌就这般戏谑的瞄着一群在他面前,作揖讨好赔笑的家主,微微摆手,道:“我感觉你们还是太笑看城主大人的实力了。”
庞翼等人心中一紧。
他们已经按照顾家的意思,来城主府取消合作了。
难道还不够?
“还请顾少主示下。”庞翼很恭敬。
顾长歌道:“据我所知,城主府与你们的交易,多以赊账为主吧?你们难道就不想索要?”
听见这句话,到来的家主,眼睛都发光了!
这也是城主府不得人心的其中原因之一。
交易中多打欠条,哪怕八成的利益都被城主府拿走,明明有大把的银钱,可也不愿意拿出来支付他们这些世家。
“顾少主说的是!既然要断了合作,自然是需要将账务全都消个干净!”庞翼哈哈笑:“多谢顾少主提醒。”
陈凌霄坐不住了,狞吼道:“顾长歌!你一定要这般赶尽杀绝吗?”
顾长歌诧异道:“城主大人说笑了,你是这宁阳城的天,是这宁阳城的地,小的何德何能,对你赶尽杀绝?”
“顾长歌!”陈凌霄凶恶道:“好后悔当时没直接杀了你。”
“所以,你没机会了。”顾长歌嗤笑一声。
他回头看向众家主:“想要与我顾家合作很简单,我等你们一个时辰,把你们和城主府所有的账务清算干净,然后来找我,过期不候过时不等。”
听见顾长歌这句话。
所有人都焦急起来了。
事到如今,不能和顾家合作,那自己的家族势必会在极短时间内,被其他家主赶超,碾压,直至最后宁阳城再无栖身之地。
所以,为了族群的延续与辉煌。
这些人都不管不顾了,最后一丝顾虑都被打消了,全都冲了上去,围住了陈凌霄父女。
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战的决心。
“走走?”林瑶笑看一切。
顾长歌点了点头,就跟着林瑶走着。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清河畔,又登上了早就等候在此的游船。
船上无人。
但有红灯笼数盏。
船舱内,美酒佳肴,红席红帐。
顾长歌略微诧异道:“好奇怪的布置,这是哪家的游船?”
“我家的。”林瑶笑着:“记得我七岁那年,差点淹死在这条河里。”
“是嘛,你是不知道我从河底把你拖出来多费劲。”顾长歌嫌弃无比:“小胖墩,胖乎乎的。”
林瑶脸色微红:“是嘛,那时候我的确没有陈雪柔好看。”
“怎么又提她了。”顾长歌哭笑不得。
“好,那就不提,今夜你陪我赏月听风看浪。”林瑶笑着。
箫声呜呜咽咽中,游船就这般驶离了港口,缓慢进入河中央。
两人交谈甚欢,渐渐的,顾长歌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认识过林瑶。
谈吐,认知等等太卓越了,气魄、胆识等,更是远超他们这一辈的很多人。
二人越谈越欢,回忆往昔,也谈论现在,也知晓了顾长歌的打算,当然也提及未来——
“你去仙宗会寻道侣吗?”林瑶笑问。
顾长歌摇头:“不知道,也许不会。”
林瑶点了点头,又为顾长歌倒了杯酒。
但指甲中却是有桃红的粉末眨眼间融入酒中。
月上枝头,鸟雀不惊,风浪微起。
但渐渐的,那水波竟然是越发的大了,以游船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荡开了。
……
天明。
顾长歌惊坐而起!
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极为荒唐的梦。
梦里他在与林瑶欢好,好像林瑶那声痛楚的呻吟似都还在耳中回荡,也似还有那种逼仄紧促的舒爽。
“这不是梦!”顾长歌心中一紧!
他看见了红色床单上,那故意放下的一块白色纱巾上的殷红。
“林瑶!”顾长歌高呼,但入目无人,游船还在河中央。
顾家。
所有家主已经等候了一整夜!
顾长歌不在,无人敢做主怎么分配利益,怎么去划派各家的渠道生意。
顾长歌冲入顾家,一把抓住林武的脖颈:“林伯父,林瑶呢!”
林武一愣:“走了啊。”
“走?去哪儿?”顾长歌咬牙。
林武道:“玄月洞天啊。“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走的。”顾长歌牙齿咬得嘎吱响!
这个女人,特么的,吃天胆了。
睡了他,提起裙子就走?
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