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娓直接回答:“老宅衣柜的夹层中。”
说完后她道:“你让我算的卦,我已经算完了,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没有的话,连线就到此结束了。”
“别!”孔言臣忙道。
他的语速都加快了几分:“你先等等,你说外套在老宅,但我现在还能找到,我先让老宅的佣人确认一下。”
随后孔言臣起身,拿起另外一个手机,站起来边走边打电话。
时娓没说什么,也没挂断连线,端起旁边的茶,小口喝着。
弹幕此刻还在讨论着第二卦那女生的事,纷纷猜测那个女生的身份。
大家一致认为,第二个连线的,就是当红小花萧晴晴。
也有弹幕选择直接问时娓,第二个连线人的身份,时娓当没看到。
约莫十分钟后,孔言臣重新坐到桌前,看向时娓的表情都变了。
他收起了之前的试探和猜疑,认真的对时娓道:“纪小姐,抱歉,之前是我在试探你的实力。”
“但我爷爷奶奶定情信物丢失,也是事实。”
“我没想到,纪小姐居然真的找到了。”
“虽然提出让纪小姐找定情信物一事,最初是我对纪小姐的试探,但我刚才说的话,仍旧有效。”
“我们孔家,欠纪小姐一个人情。”
时娓挑眉:“试探?所以,你是有其他的事想让我算?”
孔言臣连连点头,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个乖乖学生。
“纪小姐,我们家最近总是频繁出事,我大哥正常开车,也并未遭遇堵车,但偏偏遇到一个疲劳驾驶的货车,直接撞到我哥车上,幸亏有安全气囊救了我哥一命,但他现在浑身缠着绷带,没办法继续管理公司业务,很多合作都因此耽误了。”
“我二哥,一直负责国外产业,晚上和朋友去酒吧,碰到两个势力打架,直接在酒吧开枪,我二哥被误伤了,肩膀上中了一枪,幸亏送医及时,人救下了,也脱离生命危险了。”
“我听到这消息,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赶忙去寺庙求了道平安符,这才没跟他们一样惨。”
“纪小姐,由此可见,一定是有邪师在害我们家,只有我聪明的去寺庙了,才躲过一劫。”
弹幕:【感觉他很骄傲自豪的样子。】
【不,他是觉得他是他家唯一聪明的崽。】
【我查到了,潮市孔家,潮市三大家之一啊,既是豪门,又是世家,不得了的身份。】
时娓点头,问他:“所以,你是希望我过去,帮你们家化解麻烦,找出害你们家的邪师,并且解决他?”
孔言臣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纪小姐肯来,所有费用我全包,如果纪小姐能帮忙解决问题,报酬千万起。”
时娓眼前一亮,终于露出抹笑容:“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真诚的求我了,那我就去一趟。”
孔言臣连忙道:“谢谢纪小姐,那我加纪小姐,纪小姐千万记得同意啊。”
“好。”时娓应道。
随后她问:“这次你没啥要算的了吧?”
孔言臣摇头:“这次真没了。”
时娓立刻挂断了视频连线,然后微笑着对直播间观众道:“好了,今天三卦结束了,大家下次见。”
挥挥手,时娓直接关闭了直播。
她回头,看向被困住的“李星月”。
时娓有些犯愁。
她挥挥手,将符收走,“李星月”恢复了自由。
时娓开口:“我说了,李家村的人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里了,他们的魂魄都已经去投胎了,你不必执着,赶紧投胎去吧。”
“李星月”摇头,“我不要。”
时娓不解:“为什么?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你帮不了李家村的村民。”
“而且那个公主做下的孽,她会在后世的轮回中得到相应的恶果,你还在执着什么?”
“李星月”蹲下身体,痛苦的摇着头:“我不要去投胎,如果我投胎了,我就会忘记这一切。”
“我是背负罪孽的存在。”
“李家村的村民们那么相信我,可我却护不了他们,甚至是我,亲手害死的他们。”
“我一次次回溯时光,换来的却是让他们遭遇凌迟之痛。”
“李星月”抬起头,巴巴的看着时娓:“我想赎罪,我想为李家村的子民赎罪。”
时娓叹息:“可李家村的村民已经轮回,你的力量也在回溯中用光了,现在没有人供奉你,你没有信仰之力作为力量之源,你什么都做不了。”
“李星月”哀求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求求你帮帮我,你既然能看到我的过去,那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
“李家村的村民们去轮回了也要紧,我去找他们的轮回,我去赎罪。”
“你一定能帮我找到的,对不对?”
时娓站起身,透过窗外看着夜色:“不对。”
“如今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帮不了你。”
“你既然不愿意投胎,那就先留在这里,等我想到法子了,再来助你投胎。”
“李星月”还准备说些什么。
时娓手一指门的位置:“要是你再叨叨,现在就出去。”
“李星月”闭嘴了,不敢再吭声,默默缩在角落。
时娓没再搭理她,拿出来手机,同意了孔言臣的好友请求。
孔言臣直接转账五万。
孔言臣发来消息:【额度有限制,先给纪小姐转账车费,如果方便的话,纪小姐可以提供个账号,我让公司财务那边安排一下,待事情解决,一定给纪小姐满意酬劳。】
时娓露出笑容。
看看人家,多会办事。
她点击收款,回消息:【我会买明天最早的机票过去。】
孔言臣:【(微笑表情)好的纪小姐。】
时娓看着他发来的表情,总觉得怪怪的。
想到前两天一直在外面,手机没在身边,可能会错过有用的信息,时娓返回主页,这才注意到,她手机有很多未接来电。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也有很多。
其中有几个,一看就是傅祁用其他号码发来的,她直接忽略并删除。
一条短信吸引了时娓的注意。
【纪岄,你母亲留下的遗物,你也不打算要了吗?】
时娓的手停留在这条信息上。
她已经猜到这信息是谁发的,但她却不能不管。
她看了看,果然,这个陌生号码也曾打来过电话,但并未接通。
没犹豫,时娓直接给对方回拨过去。
不过几秒钟,对方便接通,像是在专门等着她的电话一样。
纪父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纪岄,你终于知道回电话了。”
时娓声音冷冷的:“我母亲的遗物,你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纪父一顿,用有些受伤的语气道:“岄岄,你我父母之间,就没感情可言了吗?”
“你失踪这几天,我也是很担心的啊。”
时娓淡淡道:“别装了,这深情戏码有什么好演的呢,我这个观众并不买账。”
“你我之间,没有感情可谈,还是直接谈交易吧。”
“说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把母亲的遗物给我。”
原主的母亲很爱原主,奈何身子不好,早早去世。
属于原主母亲的遗物,原主一定很珍视。
所以,她要帮原主拿到。
纪父见打感情牌行不通,便也收了几分情绪,带着几分讨好的道:“后天潮市盛家要举办一场宴会,纪家也收到了邀请,盛家现任家主特意叮嘱我,希望能带着你去。”
“纪岄,只要你参加这个宴会,待宴会结束,我就把你母亲的遗物给你。”
时娓点头:“好,但你的口头之说我不相信,明天写一份协议来,带上你的签名和指纹。”
“记得写清楚,如果我去参加了盛家这场宴会,你没有给我母亲的遗物,就要赔偿我十亿损失。”
纪父的嗓门都拔高了:“纪岄,你疯了吗,我哪里有十亿。”
“况且只是一件这么小的事,为什么要签这么严重的协议。”
时娓轻笑:“怎么,谈到钱,你就慌了。”
“假设你老老实实遵守规则,自然不需要你赔偿一分钱。”
“你这么紧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母亲的遗物给我吧?”
“你想以这遗物为把柄,一直要挟我?”
纪父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纪岄猜到了。
他讪讪道:“怎么会,抛开其他不谈,我对你母亲的感情是真的,她留给你的遗物,我早晚都会给你的。”
时娓幽幽道:“遵守规则,届时把遗物给我,那么,一切都好说。”
“若是你违反规则,你赔偿的,不仅仅是十亿这么简单。”
“你当初凭借什么坐到如今地位的,我可以让你打回原形。”
纪父眸子危险的眯起:“纪岄,你在威胁我吗?”
时娓:“不,我在提醒你。”
“生,还是生不如死,你自己选。”
“我要睡了,再见。”
说完时娓挂断电话。
“李星月”在角落听完了二人的全部谈话。
她有些好奇的问:“这是你爹?”
时娓白她一眼,差点脱口而出“这是你爹”,被她憋了回去。
她点点头,“是生父,但没父爱。”
“李星月”瞬间来到时娓跟前,和她面对面。
时娓下意识后退,忍不住道:“李星月,你下次别突然和我贴脸,虽然我不怕鬼,但你这样还是会吓到人的。”
“李星月”点点头,然后道:“我的本名不叫李星月,我叫冥九。”
时娓挑眉:“冥九?你上头还有八个哥哥姐姐?”
冥九摇摇头:“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李家村的时候。”
“关于我是怎么来的李家村,为什么李家村的人都叫我祈愿娘娘,我全部忘记了。”
“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时娓点头:“好吧,那以后就叫你冥九。”
她发现,冥九不念叨着李家村的事时,还是能平静下来的。
不想再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简单洗漱后时娓沉沉睡去。
冥九在沙发上看时娓睡觉,她这才躺在沙发上,也闭上眼。
虽然她现在没有实体,也不需要睡觉,但她还是想要努力让自己的行为模式像人类。
只是临睡之前冥九也在想着,她到底,是怎么来到的李家村呢?
次日,时娓吃早饭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冯悦去开门之后,便是纪家管家,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听到是纪家人,冯悦没敢放人进去,直接小跑着来跟时娓汇报。
时娓简单擦了擦手,起身来到别墅门前。
管家如今快五十岁年纪,也算是看着原主长大的。
见时娓走出来,管家叹息一声,说道:“小姐受苦了。”
时娓伸手:“文件给我吧,我来检查检查有没有问题。”
管家将文件递来,他发现,小姐真的变得很多。
从前的小姐,对他是很和善很信任的,受了委屈也会跟他说。
是而老爷才会派他过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老爷是想要和小姐打感情牌。
但他也存了自己的私心,他也想要看看小姐现在过得如何。
可看到小姐这么冷漠的态度,管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受。
检查过文件没问题后,时娓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一式两份,她一份,纪父一份。
将另一份递给管家,她发现,管家看她的目光很复杂。
时娓挑眉,问他:“你还有事?”
管家叹息一声,接过文件:“没事,我只是希望小姐能过得开心一些。”
时娓勾唇:“什么时候纪家破产了,或者傅家破产了,我应该能开心一些。”
管家身子一僵:“小姐,你现在已经这么恨纪家和傅家了吗?”
时娓直直看着他:“我不该恨吗?”
管家再次叹息:“小姐,老爷其实还是在乎你的,傅先生,他也曾是真心爱过护过你的。”
眼看着管家还要再说,时娓眸光瞬间冷了下来:“管家,你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纪家的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从前不过看你年纪大了,是纪家的老人了,才给你几分薄面。”
“那只能说明我素质高,而不代表,你,有资格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