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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书屋 >  一步一音 >   第10章 回府

自己也是个识趣之人,现身只能让三人闹僵,好了,也算知道郗卓音为何讨厌自己,原本以为她与叶绍城是苦命鸳鸯呢,没曾想和上官恒耀才是,那叶绍城只怕是单相思,最多余的就是上官恒逸,讽刺的是,这俩人成了夫妻。

既然相互不喜欢,何必强行在一起呢?心里明白这些人的情感纠葛,也好知道如何跟这些人如何相处。

上官恒逸见郗卓音迟迟不起身,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打扰你,既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做好表面功夫就行了,你不干涉我,我也不会强迫你。”真恨不得跟她说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只会跟心爱之人睡一张床。

郗卓音见他说的认真,道:“那好吧,我去睡会儿,你自便。”起身走进卧室,放下床帐,脱下外套,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合眼睡熟。

上官恒逸敷完鸡蛋,也不浪费,剥了壳将鸡蛋吃了,手撑着头假寐着。

第二日一早,上官恒逸醒来,冷了一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脸上疼痛感仍在持续着,红肿,青紫,要想恢复如初,至少半个月。

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咔咔作响,打开房门,一股寒风袭面而来,看来冬天快来了。

朝雾笼罩着整个皇宫,院里的青松依旧青翠挺立,周围几棵落叶树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清凉。

只见一名贵妇装扮的中年妇女在两名侍女的紧随下朝自己走来,贵妇一脸关切的道:“逸儿,可曾好点了?”

上官恒逸微微一愣,想到这里是沁竹殿,想必此人便是上官恒逸生母,道:“儿臣没事,让母妃担心了。”

云贵妃轻抚着他的脸,道:“都说打人不打脸,这溧阳王太过分了,还是众皇子表率呢,也只不过仗势欺人,此次平叛有功,算什么本事,身边跟随的都是朝中老将,最后功劳都算他身上还居高自傲起来,若不是他的母妃是皇贵妃,看他还敢欺负你。”

上官恒逸对朝堂争权夺利之事不感兴趣,上官恒耀对自己出手是因为郗卓音,终于看到有人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拉着云贵妃的手道:“母妃也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不理会他们就是了,儿臣以后不跟他们往来便是。”

云贵妃道:“母妃就知道,逸儿是最乖的孩子,走,进屋去,母妃给你准备了参汤补补身体,昨日见你就发现你瘦了。”

两人刚进门,郗卓音此刻也已经起床,刚从卧室出来,三人照面,婆媳俩目光相对,云贵妃见她刚从卧室出来,上官恒逸又早在院子里站着,都是过来人,不必明说,脸色比昨日也缓和许多。

郗卓音上前施礼道:“参见母妃。”

云贵妃回想昨日一时气急,将怒气撒在她身上,此刻见夫妻二人和睦模样又有些过意不去,但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还以微笑道:“免礼吧,难得相聚,一起用早膳吧,傍晚你们就要回王府,在宫中呆的时间有限,早膳简单些,午膳和晚膳我让人准备些你们爱吃的菜。”

上官恒逸道:“请母妃恕罪,儿臣想早膳后就出宫回王府。”

云贵妃道:“什么?你就不想多陪陪母妃吗?好不容易见一面呢。”

上官恒逸低着头,沮丧的道:“儿臣不喜欢宫中的氛围,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云贵妃吸了口冷气,见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心疼不已,叹了口气,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宫中的确不适合你,只是逸儿,你在宫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行为举止也收敛一些,别再惹你父皇生气了。”

上官恒逸道:“放心吧,儿臣以后只会呆在王府里,哪儿也不去。”

云贵妃看向郗卓音,道:“你要好好在旁提醒逸儿,别让他再闯出什么祸端,遭人诟病,对你也没好处。”

郗卓音道:“是。”

云贵妃道:“母妃只盼你们两个能和和美美,夫妻同心,将涑阳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子孙绵绵,平平安安就行了。”

上官恒逸点头道:“是。”

在云贵妃处用过早膳,夫妻二人便来到皇上寝宫拜别。

皇上正吃完早膳,穿上朝服准备上早朝,见俩小夫妻前来,暂停下来。

二人一同跪下参拜道:“参见父皇。”

皇上坐在凳子上,未曾让两人起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朕不是特许云贵妃,准许你留在沁竹宫一天吗?”

上官恒逸道:“启禀父皇,儿臣已无大碍,藩王留宿宫内已经是父皇莫大恩赐,儿臣不敢再留,乱了宫中规矩。”

皇上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遵守规矩?你都让朕的老脸丢尽了,昨日就当是老大替朕教训你了,本想趁机给你个台阶下,将禁足令撤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在那么多皇亲国戚面前尽显自己无能本事,一双贼眼直溜溜的盯着那些少男少女,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收敛。”瞥了眼郗卓音,没再说下去。

上官恒逸心说冤枉啊,道:“不是,我,儿臣哪有您说的那样?儿臣完全是欣赏的心态在看。”

皇上听他还在狡辩,忍不住一拍桌案道:“哼!上官恒逸,朕给你取名恒逸,是让你拥有逸群之才,不是让你骄奢淫逸。”

夫妻二人顿时吓得全身一震,上官恒逸赶紧道:“儿臣知错了。”

皇上冷哼一声道:“知错了?你会知错,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朕原以为将大学士之女许配于你,你能从郗王妃那里学到一点东西,行为也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们两个,一个不问王府事,一个变本加厉,简直把朕的脸都丢尽了,禁足令照旧,回你的涑阳王府呆着去吧。”

上官恒逸道:“是,儿臣告退。”

小夫妻二人起身退出皇上寝宫,皇上见他恨铁不成钢的背影摇头叹气。

两人一同走出皇宫,门口停着轿碾和大马,叶绍城牵着缰绳,璞玉站在轿碾一侧,见二人出来,脸色阴沉着,纷纷施礼,又见上官恒逸脸颊肿着,径自走向轿碾,璞玉拉开帘子,上官恒逸弓腰钻了进去,郗卓音无奈,只能一同乘坐。

叶绍城牵着空马,道:“起轿,回府。”

轿子摇摇晃晃,上官恒逸只觉得晕晕沉沉,终于能放松一些,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的速度缓慢下来,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看来快到王府了。

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小狗叫声,接着有人说道:“不长眼的狗崽子,压死你活该。”

上官恒逸听这话时含沙射影到自己身上,想到在王宫里受的屈辱,不就是如这只狗崽子吗。立即掀开轿帘,道:“停下。”

叶绍城招手示意,队伍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只见他下了轿,寻声找到一只刚刚被推车压到后腿,哇哇乱叫的小土狗,推车的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旁边的人都视而不见,任由小狗痛苦的尖叫着。

上官恒逸见了,心生怜惜,见小狗两条后腿已断,只剩连着皮,拖着半截断肢无法行走,疼痛使它全身颤抖,见他靠近,两眼露出恐惧,前爪在空中挥舞,用叫声驱逐着他。

上官恒逸蹲下身子,试探了几次,将手触碰到小狗头顶,抚摸了几下,小狗不再吼叫,而是发出低沉的声音,全身仍旧颤抖着,上官恒逸双手抱起小狗,道:“以后跟着我吧。”

在众人的惊讶眼神中,上官恒逸抱着小狗走进轿碾中,郗卓音见他怀抱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土狗,疑惑的看着他,仿若不认识眼前的人,这是他认识的上官恒逸吗?居然会去捡一只小土狗。

上官恒逸摸了摸小狗的后腿,道:“都骨折了,这些人也太冷漠了,这又没有宠物医院,我上哪儿给你接骨去。”突然想到郗卓音不就是大夫嘛,转头看向郗卓音,如看到救星一般。

郗卓音见他眼神放光,又见他怀里的小狗,眼神所指不言而喻,虽然很同情这只狗,但自己是王妃,而且只给人看病,道:“我只给人看病。”

上官恒逸也不想求她,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硕士还能被这点小事难到,道:“行,那我用一下你的药膳堂,我自己给它医治。”

郗卓音皱起了眉头,道:“你要用药膳堂?药膳堂里的药也是给人吃的。”

上官恒逸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把等级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人就高贵了不起吗?生命平等知道吗?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人为给它造成伤害理应人为给它医治,佛家说众生平等,医者更不应该去挑选患者,只要是生命,医者就有医治的义务和觉悟。”

郗卓音震惊的看着他,做梦都想不到这番话能从他的嘴巴里说出,他并未用自己的身份来压迫她屈从,而是真的用一颗医者仁心在教化她。

郗卓音无言反驳他的话,掀开轿帘,让璞玉去往药膳堂。

队伍经过王府大门,前来迎接的李妃等人纷纷施礼,不想轿子根本没有落地,而是继续往前走,众人呆愣在当地,不明所以,再三确认,那的确是王爷王妃回府的队伍。

来到药膳堂,留在店里的药童见到二人前来,纷纷跪拜。

在郗卓音的带领下进入后堂,上官恒逸看到一张桌子,将小狗放在上面,小狗似乎对他的怀抱产生依赖,刚放下就不安的哼哼唧唧。

上官恒逸道:“有麻沸散吗?”

郗卓音心想已经到了此刻,就任由他使性子吧,从一处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道:“放在它鼻子处,别放太久,这狗小,闻久了会死。”

上官恒逸接过瓷瓶,打开上面的红塞,放在小狗鼻子前面,小狗嗅了嗅便昏睡过去,重新塞上塞子,还给郗卓音。

上官恒逸双手仔细检查了下狗下肢,此刻腿已经肿胀,看来已经扎破血管,最快的方法就是做手术,在空中一伸手道:“止血带,20号刀。”

郗卓音一愣,问道:“什么?”

上官恒逸回过神来,现在是古代,自己学的西医,在古代外科手术还未进入国内,无奈的在周围寻找一圈,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东西.

郗卓音见他独自恼怒,真的很想救这只小狗,上前摸了摸小狗的后腿,问道:“你真想救它?”

上官恒逸见她似乎愿意出手帮忙,点头道:“当然。”

郗卓音走向药柜,拉开一只抽屉,从一对瓶瓶罐罐里取出一只瓷瓶,拿来小碗,将瓷瓶里的粉末倒进碗里,再倒入一些药酒,搅匀后走到小狗旁边,用像压舌板的竹板将糊状的东西涂抹在小狗腿上,两条腿都抹上。

上官恒逸好奇的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郗卓音道:“有的小孩子也会因为打闹伤骨断筋,这是用药草配比研制的断续膏,专治伤筋断骨。”

上官恒逸顿时觉得中医好神奇,道:“哇,这么神奇,我一直以为中药只能治内科,没想到对外科也这么有研究。”

郗卓音白了他一眼,不一会儿就涂抹完了,再用布条包裹着,道:“好了。”

上官恒逸感激不尽的道:“谢谢啊。”小心翼翼的从桌上抱起小狗。

郗卓音愕然,但最近他的变化挺大的,也不去猜测什么,道:“不客气,七天换一次药,别让它乱跑就行了。”

上官恒逸道:“好嘞。”双手托着小狗从里面走出来,前来抓药的人见了,一开始还以为他捧着的是一个婴儿,准备为两人道贺呢,走近一看,是只小狗,话到嘴边硬生生憋回去。

郗卓音见他抱小狗的姿势真的与那些男人抱小孩的样子一模一样,无语至极。

上官恒逸天生乐观,见小狗得救,自己也开心了,抱着小狗朝王府走去,父皇禁足一个月,有小狗陪伴也觉得没那么无聊。

郗卓音坐着轿辇,跟随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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