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永宁郡主双眼喷火,死死盯着苏妤迩,“你好大胆,竟然敢羞辱本郡主?”
是的。
羞辱。
多么荒谬的一个词。
在永宁郡主看来,她算计人,对方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被算计,反击就是羞辱。
苏妤迩差点被气笑了。
她平静的看过去,“郡主,皇家人讲究一言九鼎,您……”
话点到为止。
明晃晃的威胁。
永宁郡主瞪圆了眼睛,“你非要如此?”
“那是自然,不忍心让郡主成为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苏妤迩拂了拂袖子,挺直背脊站在那里。
不要说是一个道歉。
就算是跪地,也承受得起。
“呵。”
永宁郡主身体还没完全好,走路一瘸一拐,全靠着人搀扶。
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逼近,“想让本郡主向你道歉……”
“郡主。”
永宁郡主还没说完,柳如月上前扶住了她胳膊,然后对着她,用口型说着什么。
角度问题,苏妤迩听不见,就看到众目睽睽之下,永宁郡主像是气狠了一样手指着她,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然后……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郡主,姐姐,你这时候何必,郡主身份尊贵,您咄咄相逼,这回好了,郡主被你气晕了。”
好大一个帽子扣过来。
柳如月和一旁的侍女将永宁郡主扶得牢牢的,根本没有摔在地上。
苏妤迩看着他们二人演戏的模样,嘴角勾起,“郡主竟然是被我气的,那我可要好好给郡主看看,家里有个绝技,今天可以试一试。”
大跨步上前。
一把将侍女推到一旁,在柳如月震惊的目光下,苏妤迩直接伸出手指,卡在了永宁郡主的人中处。
用了吃奶的劲。
刹那间。
疼痛难忍的永宁郡主,睁大眼睛,尖叫出声,“啊。”
尖叫声魔音穿耳。
像是要把人震聋。
看到苏妤迩就在眼前,永宁郡主毫不客气,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苏妤迩早有所准备,向旁边侧了侧身,“郡主,您终于醒了,这位夫人说是民女把您气晕的,民女着实吓得不轻。只是打了一个赌而已,您竟然晕了……”
手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虽然有些夸张。
可周围的人也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本他们还在害怕永宁郡主出事。
可是……只是随便掐了一下人就醒了。
分明就是在装晕。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什么不懂的,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里子面子全丢了。
永宁郡主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苏妤迩,“胡说八道,本郡主并不是被你给气晕,只是身体不适。”
“真的?”
苏妤迩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当然。”永宁郡主咬牙切齿,“本郡主是皇家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晕倒,只是身体不适。”
苏妤迩了然,手拍胸口,“太好了,郡主娘娘不必感谢民女的救命之恩。”
永宁郡主,“……”
厚颜无耻。
这哪里在说不必感谢救命之恩。
分明是在提醒。
有了救命之恩,日后在众人眼前就不能再轻易的,为难苏妤迩。
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她两只眼睛快要瞪出来了,恨不得冲过去给苏妤迩两巴掌。
苏妤迩对上他杀人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位夫人你也要向我道歉,郡主明明是身体不适晕倒的,你怎么能说是我呢?”
矛盾转移。
永宁郡主看到柳如月,上去就是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柳如月被山倒在地,整个人脑子嗡嗡作响。
她一脸不敢置信,眼眶通红,眼中氤氲着泪水。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永宁郡主上去又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挑拨是非,该死。”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打不了苏妤迩,又来打柳如月。
谁让这个贱人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如果不是因为装晕,又怎么会多出一个救命之恩。
越想越气,她抓起柳如月的头发……
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断响起。
打巴掌,永宁郡主是专业的,两只胳膊快要轮出残影了。
柳如月重重地摔在地上,脸颊红肿,额头冷汗连连。
她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救孩子。”
声音弱如蚊蝇。
众人还没听清,就看到柳如月身下的白衣被染成了红色。
“快快快,这位侯府的平妻怀着身孕,快点找大夫。”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场面瞬间慌乱起来。
苏妤迩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抹鲜红,只觉得刺眼的很。
这算不算报应?
她做不到对一个弱小生命出手,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柳如月自从怀孕以来,担惊受怕,恐怕这孩子,随便生下来,也是个体弱。
佛堂正厅。
苏妤迩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
她在寺庙供奉了两个长生牌,只希望那两个孩子能够早登极乐,投胎到好人家。
脚步声传来。
她缓缓开口,“怎么样了?”
“是个命大,不过接下来几日都要躺在床上养胎,少运动。”
“的确命大。”
孩子几次三番折腾。
仍然稳固。
苏妤迩挑眉,在惊蛰的搀扶下起身,“永宁郡主那边?”
惊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开的药,永宁郡主脸上的红点和臭味都没了,但是……”
哈哈哈哈。
她笑的停不下来。
苏妤迩皱眉一脸疑惑。
就在这时,门外几个侍女路过。
“气死了,郡主身体也太差了,明明是水土不服,不知道吃了什么,脸上的疙瘩没了,臭味也没了,但是却不停的放屁……”
放屁。
不停的。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很难不笑。
这原本就是苏妤迩想要达到的效果。
没想到误打误撞回归原点。
她现在特别好奇那些太一到底是怎么看的。
不过,很快有了答案。
她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有人在买药渣。
这附近住的都是与太后娘娘一同来拜佛祈福的人,喝药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永宁郡主。
药渣拿在手里。
借着微弱的月色,仔细看了。
苏妤迩了然,“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