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务在身,宋瑜钦不便在军营久待,他继续修整了五天,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枫城。
大夫为他换好药。
“将军,你回去之后记住,伤口莫要沾水,这些天不算很热,你若是出汗了,用毛巾沾水擦拭即可,记住了,不可贪凉饮酒,也不可过于油腻,老夫为你配了副草药,你回枫城后,一连七日,饭后服下,这草药是固本的,往后你也不至于害痛风。”
“多谢大夫!”
大夫摆手。
“都是老夫该做的,将军莫要谈谢,若无其他事,老夫就先告辞了。”
“大夫留步。”
宋瑜钦将大夫叫住,大夫放下药箱。
“将军可是有哪里不适?”
“没有不适,将大夫你留下来,主要是想问问苏姑娘的情况,她的伤势之后可会复发。”
大夫捻了捻胡须,想了好一会。
“这位姑娘身子本就孱弱,身材瘦小气血不足,偏偏受了这么重的伤,若要彻底根治调理,恐怕需要些时日。”
“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在调理时候,切不可大悲大喜,更不得操劳过度,将军为何这般关心她?”
大夫不解,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为何会屈尊降贵地探问一个女子病情,况且那女子不是并非出生在官宦世家,也不谈不上才学过人,这么记挂,莫非是喜欢上她了。
“大夫莫要多想,她为我做事,这伤也是为我而伤,本将要是对她不管不理,岂不成了负心之辈。”
宋瑜钦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意,谁都不能,这是在保护苏卿怡,也是在保护他自己。
“原来如此。”
大夫若有所思。
“既然这样,将军就不必太过费心,下人嘛,都是赖活着,身份殊途,此等贱命不值得将军担忧。”
“你走吧。”
宋瑜钦躺下,将脸朝向里面,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大夫说话,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老夫告辞。”
大夫走后,宋瑜钦静下来想了良久。
就算他对苏卿怡有意那又怎样,宋瑜钦身为大将军,皇帝曾多次有意将长公主嫁给他,宋瑜钦前些年不是以年纪不够推脱,就是用边防事物繁多作为挡箭牌。
那大夫说对了一句,身份悬殊,的确,宋瑜钦再喜欢又有什么用苏卿怡能过门做主母吗?
不只将军府,就连过街的路人都会反对。
“世间多情愫,只是离别多。”
苏卿怡这些天一直觉得心里欠欠的,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她冥思苦想,终于忆了起来。
“对!戏子!”
她急匆匆跑到宋瑜钦营帐,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赴卫逵彪为他准备的送别宴。
“我有件事!是件大事!”
“什么?”
宋瑜钦语气冷冰冰的,苏卿怡愣了一下,以为他伤口又疼了,没太在意。
“下个月,有一批魏国的细作进入枫城,他们会假扮成戏子,目的是刺杀你,具体时间我忘记了,过了太久,我这几天好好想想,你出门多带点侍卫,旧伤还没好,别又添新伤了。”
“本将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今天怎么了呀?我惹着你了吗?是那天那件事?我道歉行了吧,那天是我态度不对,但这件事你得重视起来,事关你性命呢!我就是因为那晚听了武安明的谈话,才变得这副模样,你要是受伤了,那就是真对不起我!”
“本将乃恒国大将军,还会畏惧魏国细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
苏卿怡忍不了了,上前将宋瑜钦掰正。
“你有病啊!怎么这么小心眼,我都说了我错了,你还要怎样?我跪下来求你?”
“本将真是太纵容你了!没大没小!出去!”
苏卿怡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不知宋瑜钦为何会转变如此之大。
“出去!”
宋瑜钦再次大喊。
“出去就出去!烦死了!你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渣男!”
宋瑜钦杵在原地。
“渣男,何谓渣男?你给本将……”
他将回来二字吞进肚子。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别人找她麻烦。
“我也只能这样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