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双手抓着鹤形熏香壶,只等着江尘插入了竹筒之后,往里面吹入迷香,让蛇虎兽陷入沉睡昏迷状态。
薛景云站在一旁,早就把江尘给她披的外套脱掉了。
这么冷的天气,她只穿着一条罗裙,手里扶着一根拐棍,犹然面色红润,不但没有丝毫的寒冷之意,反而精深抖擞。
只是红润的脸上,也掩盖不住焦急。
又捣鼓了一会,江尘不断的试探不同的方位,可是依旧不能洞穿那该死的翻板。
“他娘的来!”
江尘心中暗地里咒骂:
“早知道这样,这翻板便不该弄这么好了!”
“看来质量好,不一定是好事,难怪在我那个时代,纯手工打造的好东西,越来越少了呢!”
“一直不坏,还怎么换新,商家怎么赢利?”
呜……
三个人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脚下传来一阵低神的吼声。
就像一只凶恶的猛兽,蓄势待发的时候发出的警号嘶吼声一般。
三个人的面色,倏然一变!
“蛇虎兽醒了!”
江尘的手一哆嗦,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只顾着在翻板上到处乱插。
嘭!
嘭嘭!
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颤抖,脚下一阵阵碰撞声响起,而且越来越紧凑!
“蛇虎兽苏醒,想要挣脱捕兽笼!”
“正在用它的身体,对笼子进行猛烈的碰撞呢!”
江尘虽然看不见脚下陷坑里的情况,可是这个场景,他早在设计捕兽笼的时候,已经推演过很多遍了!
“既然已经苏醒,那就无所顾忌了!”
李天忽然抢前一步,单手握住江尘手里的竹竿,用力往下一插!
噗!
巨大的手劲,让削尖了的竹筒洞穿了实木的翻板,忠终于抵达了捕兽笼!
“你替我扶好了竹筒!”
李天将竹筒交到江尘的手里!
江尘双手紧握竹筒,明显能感受到来自底下洞穴里面的冲击力。
竹筒随着下面的一次次猛烈的撞击,跟着不断的震颤着。
熏香盒子,乃是清云寨山贼门入室盗窃,乃至采花良家少妇长女的时候所用的下九流的东西。
李天在从军之前,也曾是江湖豪侠,所以对于这些江湖上卑劣伎俩,并不陌生。
他双手抓住铜鹤的两只长腿,嘴巴含住仙鹤的长颈,然后将仙鹤的肛部,对准了竹筒的上口。
噗!
李天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整个吹了出去!
一股暗淡的青烟,顺着青竹筒,灌入了下面的捕兽笼。
“呵……”
李天把嘴离开了仙鹤嘴,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此刻仙鹤的肚腹之中,已经点燃了熏香,如果稍有不慎,烟气回流的话,可能李天也得中了药力,昏睡不醒。
所以李天每次吸气的时候,都要把嘴巴远离了仙鹤的身子,确保万无一失。
江尘扶着竹竿,认真的观察这李天的一举一动,再去看那仙鹤,不由的赞叹。
这仙鹤看起来乃是古铜打造,精致无比,可能已经流传了几百年。
周身磨的锃光瓦亮,泛着幽幽的铜光。
抛开它下作的用处不说的话,妥妥的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薛景云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侧耳倾听着脚下的动静。
又过了约莫五六分钟的样子。
“声音小多了哎!”
薛景云的脸上,浮现出喜色!
“那就行了,等待药力慢慢发作就可以了!”
李天把仙鹤往上一提,从竹筒上拔了下来:
“药力的发作,需要一会儿的时间。”
“如果吐入过多的话,我怕它睡死过去,反而误了大事!”
院子里,寒风凛冽。
吹动着地上的雪花,更觉得冰冷刺骨。
江尘看着薛景云罗裙被吹得飘摆不定,宛若仙子一般,不由的赞叹:
“真好看!”
李天搀着薛景云回到了木工棚里,先让她坐下。
“六姑娘,你先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当地衙门里找两辆车来,一辆装载蛇虎兽,一辆给你乘坐。”
李天看了看薛景云腿上的伤势:
“天气寒冷,还是别骑马了,如果引起感染,那就麻烦了!”
薛景云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时间紧迫,咱们得尽快的赶回薛府。”
“我兄长的性命,就在这最近的几天了!”
李天回身刚要往外走,忽然被江尘叫住了。
“哎!”
“李兄?”
李天一愣,转头看着江尘。
“你刚才用的那个仙鹤,能不能送给我?”
“感觉很漂亮,我收藏了!”
江尘指了指李天的怀中,笑着说道。
“额……”
李天微微沉吟,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熏香盒子,递给了江尘。
“兄弟,有眼光!”
“哈哈哈!”
李天出了木工棚,顺着江尘刚刚进来的时候所踩得脚印,出了院门。
一阵马蹄声由近及远,李天赶往县衙去了。
“你……”
“真不要脸!”
薛景云瞅着江尘手里拿着的熏香盒子,红着脸低声说道。
“为什么?”
江尘抬头看着薛景云,质问道。
“哼!”
薛景云低声哼了一声:
“李教习都说了,这是那些江湖浪荡们欺负女人的时候用的迷魂香,你都有两房老婆了,还不老实……”
江尘把两个鹤抓擎在手里,好奇的说道:
“真的有那么灵验的吗?”
“我是山野村夫,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
“真的这么一吹,女人就能晕倒,任凭怎么摆弄都不会醒转的么?”
“我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要不我试试?”
江尘说着话,把嘴靠在仙鹤的嘴上,作势要吹。
“你……”
“你敢,你个臭流氓!”
薛景云更愤怒中带着惊恐,可恨腿上受伤了,逃走不得。
江尘哈哈大笑,把那个熏香盒子收起来,放入了怀里。
“我可舍不得浪费这里面的药量!”
“你也知道啊,你是满身的武艺,还有手下大批的兵将。”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光杆司令,不但没有人保护,还要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
“没有个防身的杀手锏,那怎么能行呢?”
江尘笑了笑,有意无意的看着薛景云:
“不过也难说,要是我打赌输了,成了你的奴仆,也就能得到你的庇护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