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同鲁有脚一路同行。
在归德府附近待了半月时间,始终不见洪七公的身影,只得同鲁有脚拜别,还是打算先南下前往临安。
从归德一路向东南方向南下。
走了三五日路程,刚到徐州地界。
一路上,韩牧见到一些武林人士纷纷齐聚徐州城附近。
韩牧也不赶时间,骑马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一处小镇。
客栈内,汇集着不少江湖打扮之人,韩牧来到客栈找了一处位置坐下。
“各位好汉可都是应李大员外邀请来的吧,李员外早有交代,只要是武林人士愿意前去擒拿贼人的,一应消费都有李府买单。”
“上酒上菜。”
客栈老板照顾着众人,一脸的笑意盈盈。
话语一完,招呼上酒上菜。
片刻功夫,好酒好菜纷纷从后厨端了上来,每一个桌子上都是琳琅满目的各类美食。
韩牧瞧着还有这等好事,瞧着桌子上的美食,也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等齐聚此地,自然都是因为李大员外广发英雄帖诚意相邀,李大员外的好名声,可是传遍徐州地界,我们就是不为报酬,也要出一份力,相助李员外寻回李家小姐。”
韩牧从他们口中得知,近半年来,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位采花大盗来,横行于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两路地界。
此贼最喜劫掠良家女子,尤其是富贵人家的高贵女子。
近几个月,已经有十几户豪门大家的黄花小姐都遭了殃。
官府缉拿不力,这些大户人家只好以丰厚的报酬张贴告示,寻找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前去追捕。
“这次李大员外以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作为酬谢,只要能寻回李家小姐,杀了这个采花大盗,便能领取丰厚报酬。”
韩牧瞧着这些武林人士,其中大多都是不知名的江湖草莽,连一个三流高手都没有,要真是厉害的采花大盗,还有他们什么事。
“你们可听说没有,这采花贼武功极高,就连不少江湖上的成名英雄都命丧他手。”
“你们不知道,我听别人说,那个采花贼是一个道人装束的白发老头,掳走那些黄花闺女,目的是为了采阴补阳,练什么长生不老的邪功呢!”
“采阴补阳?道人装束的白发老头。”
韩牧已经能推断出这个人的身份了。
“真是可惜了,听闻那李家小姐容貌可是冠绝两路,多少达官显贵之家想要求娶都不成,要是被那个采花贼给玷污了,着实可惜呀!”
“我可是听说了,李府放出话来,谁要是能全然寻回李家小姐,李府就将姑娘许配给他,这可是天大的美事,此前,前去求娶的人可是将李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要不然李老爷怎么会如此着急呢,说到底,读书人家,最为看中的,就是女子的贞洁名声,要真是被那采花贼给破了身,以后,谁还会要呀!”
靠近最外面一桌的两个江湖汉子打趣道。
原来这李员外家里,往前三辈人,有人曾经做过大宋的翰林学士,门下出了不少有名的学士文人。
自从靖康之变后,淮河以北为金人所占,李家从此不入仕途,但李员外在家修书立业,乃是一代文宗,正经的书香世家。
听到他们讲起李家小姐容貌过人,但冠绝两路,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就韩牧现在所在的京东东路一路,就不下四百万人口。
在宋朝,路是最高一级地方行政机构,和唐朝的道,明清的省差不多大。
从那些江湖人士口中听闻,李家小姐容貌能冠绝两路,恐怕不是天仙级别,也该差不了多少吧。
众人杂七杂八的讲着各种听闻,韩牧大致猜出了那个采花贼的身份。
既然遇上了,韩牧就没有打算袖手旁观。
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韩牧还是跟着一众武林人士去了李员外家。
来到府门外,高大的府门显示出李府的显赫地位。
府门外,早就有管家等着接待他们这群武林人士。
一行十来人被李府管家好生请入府中。
不多时,李员外在下人的搀扶下,一脸憔悴的来到大厅中。
李员外面容倒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一身长衫,手中杵着一节竹杖,头顶戴着一顶东坡帽。
众人瞧着李员外坐在主位之上,忧心不已的他示意众人坐下。
“阿福,你说吧”
李员外身旁的管家微微躬身后,对着众人朗声道。
“诸位受邀而来,李府感激不尽,然家主近日来忧伤过度,就让我给大家讲讲情况吧。”
“三日前,我家小姐出城前往静水寺祈福,岂料途中竟为贼人掳走。”
“当日,静水寺的出尘师太率领弟子亲自前去追击贼人,岂料不敌贼人,师太自己不仅身受重伤,三名弟子还落到贼人手中。”
“那日后,我家主便忧心不已,只好广发英雄帖,希望有高人能出手追回小姐还有师太的弟子。”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什么,静水寺的出尘师太都不是采花贼的对手?”
“听闻出尘师太的避水剑出神入化,连她都不是贼人的对手,我们……”
大厅中的大多数武林人士,本就是为了报酬而来。
一听那贼人将出尘师太都打成重伤,一时间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笔钱果真不是容易拿的。
瞅见众人的反应,李员外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位好汉,既然那贼人武艺高强,我也不强让各位出力,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来去自由,诸位请便吧。”
不过片刻时间,大堂里的人除了韩牧,一溜烟都走了。
李员外本就已经心灰意冷,正要转身离去,韩牧却是主动开口。
“我还没走,李员外为何不问问我?”
李员外转身打量起韩牧,瞧见韩牧气质不俗,飘飘然有一股超然入世之感,但又瞅见韩牧清瘦的脸庞,略显稚嫩的年纪。
李员外只当韩牧是哪一位道家高人的弟子,抬眼望了望门外。
“敢问小师傅,你的师傅在哪里呢?”
韩牧摆了摆手。
“我就是独自一个人,没有师父。”
“怎么?李员外瞧我这般年纪,怕我敌不过那贼人?”
李员外更加无奈了。
“小师傅,非是我轻视你,你如此年纪,也就和我女儿一般大小,那贼人武功高强,出尘师太尚且不是对手,这可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