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几个字,许安若的喉咙处就传来强烈的不适感。
看来得尽快配药,先将声带治愈,再提其他。
她的木系异能主攻植物进化方向,并没有直接的治疗之力。
只不过,她对各类植物的成分及构造可谓了如指掌,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中提取各种所需物质,包括药用方面。
为此,她在末世还有个鲜为人知的马甲:高级药剂师。喉咙处这点伤,只要配齐药材,完全能自行处理。
许家父子俩相视一眼,提步上楼,随许安若走进书房。
许安若关上房门,转身一字一顿,缓慢道:“有人陷害爸爸。”
闻言,父子俩大惊失色。
许父追问:“是谁?”
许安若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样,爸立刻回学校,子谦,你留在家里,照顾好若若。”许父说完,隐晦地朝门外瞥了一眼。
他不在家,还不知道媳妇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许子谦领会其意,点头道:“好,您放心。”
许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匆匆离去。
这一去,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彼时许安若已经在许子谦的陪同下,去了药店一趟,除了配药,还买回一套切刀、捣铜、药碾子等制药工具。
随后,她便将自己锁在房间,辅以异能做出一瓶特效药丸。只需每日服用一颗,假以时日,便能痊愈。
许父归来时,她正在调用空间异能,重新构造一个储物空间。听到动静,就暂停空间扩容,收势起身,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一直挂怀在心的许子谦快她一步跑下楼,接过许父手中装着书稿的袋子,轻声道:“爸,您终于回来了。”
“嗯,去弄个火盆到书房。”许父应了一声,匆匆上楼。
许子谦二话不说,立即去办。
许安若走进书房,就见许父从隐蔽的角落翻出几封书信,脸上透露出一股怀念之色。
看到许安若,他叹声道:“若若,爸已经弄清楚是谁想搞事,可咱们家这次,极为凶险。”
话音刚落,端着火盆进屋的许子谦就急声追道:“爸,这话怎么说?”
“你们可还记得有个小叔?”
许安若从融合的记忆中扒拉出这么一号人,眸色疑惑。
他不是死了吗?
许子谦蹙眉回道:“我听奶奶和您说过,小叔早年死在战乱之中,难道有变?”
“没错,你小叔其实没死,他辗转去了米国,并在那里安了家,前些年才与爸取得联系。要是这重海外关系被人翻出来做文章,咱们家在劫难逃。”
“这可怎么办才好?”许子谦急得团团转。
许安若略一沉思,道:“否认指控。”
许父点头:“若若说的没错,爸爸将这些来往通信全烧了,他们就找不到证据。实在不行,爸就登报,与你们脱离关系。”
许子谦想也不想就道:“不!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境况,都要在一起!”
“这只是权宜之计。”
“那也不行!”
许安若打断父子俩的争执:“先烧了吧。”
“对对对,还有带回来的书稿,一并烧了,再将书房清理一遍,该烧的烧,该藏的藏。”
许父说完,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许安若,由她负责烧毁,再招呼儿子一起在书房翻找起来。
书桌上很快就铺满了书籍和字稿。
许安若先将信封一张张投入火盆,看着它们跃起火苗,燃烧殆尽,再开始烧纸稿。
她瞄了几眼上面的内容,无外乎是一些许父自创的诗词歌赋和读后感等。
可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不定哪行文字就遭人曲解,犯下忌讳。
至于那些孤本和外文书籍,许安若悄悄纳入新鲜出炉的储物空间,先收藏起来。
就这样父子俩负责找,许安若负责烧,三人忙碌了小半个小时,才将敏感的东西毁得一干二净。
最后,许父从暗格抱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其他的也就罢了,这是你们爷爷传下来的,爸得设法保全它。”
许子谦好奇问道:“里面是什么?”
许父笑而不语,掏出钥匙正要打开,突然屋外传来汽车刹停的声音,随即铁门被敲得邦邦响。
“开门,快开门!”
许父紧张地看了眼大门方向,迅速交代:“爸出去拖住他们,子谦你去处理火盆,若若你先回屋,至于这个盒子......”
“交给我来藏。”许安若一手搭在木盒上。
“子谦、子谦!”书房外传来许母惊慌的喊声。
时间紧迫,许父只好点头:“行,你看着办,要是被搜出来,就当命该如此。”
说完,他就将钥匙塞到许安若手中,扭头走出书房,并扬声高喊:“来了!谁呀!”
“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母见到许父,匆匆跟着下楼。
许子谦端着火盆匆匆跑向洗手间,书房只剩下许安若一人。
木盒在她的手下凭空消失,出现在新鲜出炉的八十立方左右大小的虚拟空间中,与刚收入的书籍放在一起。
随后,许安若想了想,从博古架上取了一件古玩玉器放入暗格。
再要转身将其他值钱物件收入空间,却听到身后传来沈芊芊的声音,“许安若,你在做什么?”
许安若直起身,转头冷眸一瞥,并不回话。
沈芊芊气恼不已,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急声问道:“爸妈的钱放在哪里?我们赶紧去藏起来。”
许安若挑了挑眉,随她一起去主卧。
看到被翻乱的被褥、衣柜,许安若冷哼一声:“蠢货,还不快恢复原样。”
沈芊芊:“我是问你钱在哪里!”
“你想被搜身?”
沈芊芊:“......”
许安若转身回房,将原身的零用钱收起。
至于其他,无论被搜刮走多少钱和物,她都会再夺回来。
只是她没先到,这群十几个肩膀上戴着红色袖标的不速之客如同土匪一样,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暴戾。
铁门一开,领头之人对许父表明有人举报他卖国求荣,特前来搜查,随后就一窝蜂冲进家门,开始肆意搜罗和破坏。
许安若下至一楼,看到摔摔打打、气焰嚣张的暴徒,正要出手,却被许父抓住胳膊,一把拉到身后,挡住来人视线。
她没再动弹,只将这群入侵者的样貌牢牢记在心里,只待日后一一清算。
不多时,许家温馨的陈设,就在这群狂热分子的暴力打砸下变得支离破碎。
厨房、厅堂、书房、卧室......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搜刮了一个遍。
书房暗格也被人发现,里面的玉器被人抄走。
一起抄走的,还有许家的存折、现金以及其他文玩字画等值钱物品,就连米面粮油也不放过。
两个小时后,确定搜无可搜的暴徒终于收工,书房的物品被全部装箱,一一抬上汽车。
临走前,领头的之人目光猥琐地瞟了一眼许安若,对许父道:“许教授,我给你指一条明道,让你女儿明天去找三爷。”
“休想!”许父咬牙切齿道。
“哼!不知好歹!我们走!”那人大手一挥,领着这帮暴徒出门上车。
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屋内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爸爸,到底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人以权谋私......” 沈芊芊的声音微微颤抖,意有所指地瞥向许安若。
许安若却并不搭理,只道了一声“我回房了”,就转身上楼。
身后,许父脸色阴沉,语气很不好地道:“这事与若若无关,别胡乱揣测。”
沈芊芊紧紧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心中满是委屈与不忿。
从刚才那人的话中可以看出,明明是许安若被那个叫三爷的人看上,才惹来这等祸事,爸爸却不顾家庭,一心包庇!
许母心疼地搂着沈芊芊,指责许父:“这么凶什么,吓到芊芊了!”
说完,又不断抚摸沈芊芊的后背,柔声安抚:“芊芊不怕,没事的,啊!”
“妈,别说了!”许子谦双手紧握成拳,眼睛中的愤怒火焰尚未退却,“先收拾一下,好歹把今晚对付过去。”
许母一想也是,就拉着沈芊芊上楼,率先给她收拾卧室去了。
“爸,不能让若若出面。”许子谦看着她们的背影,扭头红着眼眶对许父道。
许父长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自然,爸还做不出卖女求荣的事。走吧,我们也上楼收拾。”
无人发现,许安若回房后,将门一反锁,从后窗跃下,消失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