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马解开车厢后,她骑着马往县城方向奔去,去了溢清阁领了药材后,这才出城。
她出门前问了工坊的位置,是在县城郊外,寒风簌簌,吹的她脖子冷冷的,搞得她只能缩着脖子骑马,上次回来的时候那条围脖放房间里,她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
她骑着马去了城外郊区常镇村里的陶瓷工坊,门口人很少,里面更是空无一人,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后,里面才回应一声。
童文瑶站在院子里,旁边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深灰色的老人,满脸沧桑,眼睛里带着愁容。房间里还传出一声声咳嗽。
“姑娘,是来买工坊的吗?”
她皱着眉头回应道,“不是,老人家,我想定制陶瓷。”那位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定制啊,做不了定制了,这工坊这两天就要出,你如果想要陶瓷的话,就去旁边那一间房子拿吧。”
她皱着眉头,似乎对此很不满意,开口道,“老伯,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坐在门槛上,毫无生机道,“为了能还债,这才卖掉。”
房间里咳嗽声不断传出,老人刚坐下又站起身来进去照顾她,童文瑶跟在后边细细观察,床上的妇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嘴唇毫无血色,许是生病缘故,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姑娘,你还是在外边待着比较好,莫让病气沾上。”童文瑶思索开口道,“老伯,可让我给婶子看一看,之前学过几年医。”
老伯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始道,“看吧看吧,老夫也曾带夫人去寻过不少名医,可他们都说我夫人治不好了。”他说完,帮她整理被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出来。
童文瑶见状直接伸手替她把脉,把完脉后,又让她张开嘴看看舌头。最后不确定的她还开口道,“婶子平常可是有咳出血来。”
她的脸有一瞬间凝滞了,随后眼睛又看向老伯,童文瑶会意,开口道,“老伯,我来时没喝水,如今口渴了,你家里有水喝吗?”
“倒是我疏忽了,我去倒杯水。”老伯出去时还顺带将门给关上了,婶子见他出去后,这才开口道,“平常咳的厉害的时候,会咳出血来,我一直隐瞒不想让他担心。”
童文瑶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随即开口道,“婶子,你的病我能治,只是好的比较慢,能接受吗?”
她听后嘴巴微张,脸上眼里带着惊喜和一分不敢置信,“真...真的啊!”童文瑶微微笑着肯定道,“是真的。”得到回答后她眼里带着泪水,就连老伯在门口情绪都激动起来,手中的杯子一时间没握住,摔到了地上,他急忙跑了进来,再次询问道,“姑娘,你说是真的能救吗?”童文瑶点了点头。老伯情绪激动,直接抱住了婶子,“兰儿,我们有救了。”末了,老伯让出位置让她扎针,她拿出银针,一一对着穴位扎了下去,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让老伯准备一个唾壶,她拔出针后,婶子直接吐出一滩黑色的东西,
老伯则是帮忙拍背,又给她清洗干净。
“好了,每隔两天我就会来给她扎针,半月后,你在按照我给的方子去药房捉药,半年后方可痊愈。”
“好好好,多谢恩人。”婶子在一旁也开口说道,“多谢姑娘,待我痊愈后,必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童文瑶则是小声的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停留。
院子里有一口井,旁边种植了一棵梅树,树枝上还有些许花苞,她能想象到,下雪的时候,在屋前煮酒赏花赏雪,和不是一种雅兴,梅树旁边还种植了不少菊花,现在已经有零零散散开花了。
童文瑶没有等多久,老伯就出来找她了。“抱歉啊,我情绪太激动了,恩人,你可是要定制什么陶瓷。”
“老伯,可以叫我文瑶。”
童文瑶将之前画好的纸拿出来递给他,“这是我在家画好的,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老伯展开纸张,认真的看着,一边看,一边开口道,“能是能,我这两天加急给你赶出来,大后天你就可以来拿了。”
“多谢老伯了,价钱是多少。”老伯连忙摇摇头,“怎能收恩人的钱呢?不妥不妥。”童文瑶想着先前老伯说的卖出去,不免担忧开口道,“老伯,先前你说这两天将房子卖出去?”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之前欠了一笔钱,只能卖出工坊还债。”她神色有些微动。“老伯,何不将这些房屋里的陶瓷卖出去。”说到这,他脸上有些苦笑,“就是因为这一批陶瓷出了问题,所以才欠下这一笔钱的。”
她看向房屋里的瓦罐,黑白相间,瓶子上有些斑驳。“这些泥土都是从后山挖来的,可没想到烧制出来却变了一种样子,村里人说这是挖多山了,惹到山神了。”
她随手拿起距离最近的瓶子,仔细观察着手中瓶子上的白色痕迹,这不就是白色石灰导致的吗!有石灰还能用来刷墙,还能用来建房子,她有这个陶瓷工坊,可以直接做砖头,然后切墙可以用石灰加泥沙混合切墙。
若不是顾及有人在场,她都要哈哈笑出声来。
“老伯,我将这工坊买下吧,还有后山的那一座山。”老伯表情有些不敢置信,开口道,“恩人,万万不可啊!他们说后山上的白黄色泥土是妖精骨头变的,用不了啊!”
“没事,我有其他用处。”老伯听后自知劝不成,咬咬牙道,“那我带你去村长家里,找他商谈买下后山。”
老伯进房间和他夫人说了一声后,便带着童文瑶来到村长家里,这一带富裕程度比她们村要富裕的多,村长家青砖瓦房,旁边还养了一头牛,墙边还种上了一些菊花,用来美观。
老伯敲了敲门,往里头喊道,“张叔,我来找你了。”不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位妇人,头带抹额,瞧了一眼她,才回应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