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闻言再无异议,闪身放路云飞进入了车厢之内。
刚一踏入车厢中,路云飞便瞪着一双震撼无比的大眼睛,却是惊得下巴几乎都快要掉了下来。
这车厢内的装潢布置,哪里是什么寻常列车可以媲美的,分明就是一栋富丽堂皇的高档住宅屋嘛!
目之所及,车厢内的车顶上竖直悬挂了长长一列的名贵全铜吊灯,地上铺嵌着是颜色淡雅的暗白毛绒地毯,墙壁上钩挂了许多淡漠悠远的泼墨山水画。
一些极富古韵的桃花心木家具错落有序着摆置在各个角落之中。
虽然摆放的位置并不对称,但看起来倒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既不会让人觉得死板单调,也不会令人觉得凌乱不堪,一切都是显得那样的和谐自然。
总体而言,车厢内古风与富丽两相结合,既奢华却又不显得过分庸俗,格调高贵之余又不失浓浓精致,单单就此一景来看,便已令人触目兴叹。
“那里是廖教授私人休息的地方,没有许可不得擅自入内。”朱权指着一间房门紧闭的休息室道,“你就在这节车厢里好好守着便可以了。”
路云飞忙不迭地点着头。
车内的空间很宽敞,同时布置得也异常舒适。
路云飞随着列车的启动,本就疲倦不已的状态,终究是有些坚持不住,在一片轻盈的晃摇之中,险些微眯着眼睛熟睡过去。
正在此时,朱权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
“我劝你没事的话,还是保持清醒为妙。”朱权缓缓道,“这次的任务异常重要,你需要尽全力去完成,况且这趟旅途时间也并不算长,仅是一天一夜而已,你在这二十四个小时内做好本职工作,回去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二十四小时?”路云飞一愣,不觉扫视了一眼四周。
这趟列车是一辆动车,能让动车连跑二十四小时之久,可想而知目的地之远,这倒是令路云飞感到始料未及。
正当路云飞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朱权已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只见朱权轻敲了几下休息室的屋门,待得里面传出淡淡的回应之后,才毕恭毕敬着徐徐推门而入。
路云飞茫然无措的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呆愣着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接触这样重大的任务,难免会有些紧张,索性心下一横,干脆只身坐在了通向另一节车厢的大门处,打定主意就这么耿直着守他个一天一夜,保准一点纰漏都不会发生。
就这么闲闲散散着干耗了许久。
廖教授也只是在午饭的时间点出来过一次,吃饭之余却是沉默无言,对路云飞更是连半句叮嘱都没有,饭后便径直重新闭门回到了休息室之内。
虽然场面气氛有几丝尴尬,但路云飞也是乐得清闲。
饭后,路云飞便无精打采着坐回到门口座位上。
一旁的朱权神色淡然,这次并没跟着廖教授重回休息室,反而有些懒散着斜倚在边上靠窗户的位置,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着闲聊了几句。
东扯西扯之际,或许是过于安逸无聊的缘故,路云飞只感觉稍稍有些精神不振,一个人于晕晕乎乎之中,倒是不由自主着陷入了沉眠之间。
不知何时,“咚咚”的声响传来。
路云飞于困意中幽幽醒转了过来,此时此刻,整辆列车似乎像是在乱石堆中穿过一般,车外不住有零碎的石子碰撞声徐徐传来。
虽然声音很轻很低,但在这无比寂静的车厢内,却是显得异常的清晰,一道道闷响声如同是直接在耳边回荡一般,却是连绵不绝。
路云飞抬眼一看,竟是不知何时,车厢内已经是一片昏暗漆黑的天地,周遭却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怎么已经这么晚了?”路云飞心下一惊,“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兀自揉了两下略感僵硬的脖颈,正当路云飞想要起身活动一下的时候,整个人却是面色一怔,不觉心慌意乱起来。
路云飞很想站起身子,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被牢牢捆绑在了座位上似的,竟然是全然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路云飞被惊出一身的冷汗。
当下路云飞急忙低头探视着自身情况,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观察摸索了一番后,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浊气。
情况并不如路云前所想的那般恐怖,而他之所以无法动弹,只是因为身上被人紧扣了座位中嵌配的安全带而已。
此时此刻,路云飞在刚才冷汗的刺激下连打了两个机灵,才算得上完全清醒了过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眼前场景竟在天摇地晃,左摇右摆,也不知列车正行驶在哪里,似乎整节车厢都在肆意着上下翻动不已。
“朱权?”路云飞轻呼道,“你在吗?”
话音刚落,路云飞却是身子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万分的戒备之色,双目死死落在前方的车门上。
只见车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借着昏暗的光芒在徐徐逼近,伴随着那东西靠近车厢大门,一股令人骇然的冷寂气息也紧接着随之而来。
霎时间,路云飞手足无措的呆滞在原地,一颗心脏几乎就要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面。
自打修习了「却疵」后,路云飞便对自己的眼睛有着充足的自信,虽然此刻的他无法确切看清门外为何物,但至少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该有的身影!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扇门外连通的是另外后尾的九节车厢,里面居住的人可都是经验强过路云飞百倍的安保人员,但为何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未曾有丝毫预警呢?该不会已然全军覆没了吧!
路云飞不敢去深想,只得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前方,心里一根弦也绷到了极限!
“还有人吗?”路云飞轻喊着。
话落,路云飞满脸诧异,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然溢于言表。
这一回,路云飞只感觉整个声带上仿若扣了个干涩的铁钳子一般,嗓子眼儿干痛的却是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任凭他如何努力,却也无济于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路云飞惊异的注视下。
一滩暗沉的黑影从车厢大门缝隙下缓缓流入到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