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们面面相觑,他们虽职责在身,可面对盛怒的睿王,心中也难免犹豫。
端王祈羽弘却仿若未闻,他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波澜,他眼神轻蔑地扫过睿王,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口中的汗马功劳?莫不是忘了云县的赈灾粮可就是被你私自吞下,用来豢养私兵,你为了一己之私,竟不顾云县城数十万不百姓于不顾”。
“你这样利益熏心的人,从根上就烂透了,还妄图混淆是皇室血脉,还真是讽刺”。
睿王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他慌乱地瞪大双眼,双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你…你胡说!”
可那微微发颤的尾音,却泄露了他的心虚。
端王冷冷道道:“本王是不是胡说,派人一查便知”。
睿王万万没想到端王竟把这事都给拿到台面上来说,而且这当中还有他的手笔,他就不怕他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睿王见众人一副恨不得把他活剥了的模样,心里更加恐慌不已。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祈羽弘,你休想置身事外,要说恶毒还得是你,要不是你蛊惑我,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的去截获赈灾粮”。
“本王还真是愚蠢,竟然着了你的道”睿王的声音里满是自嘲与悔恨。
“眯处心积虑的布下这逆天大局,不就是为了今日将我彻底击垮,你好趁机上位,独揽大权?”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大臣们瞪大了眼睛,目光在睿王与端王之间来回游移。
端王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矢口否认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本王沉迷于游山玩水,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你犯下这等滔天罪孽,如今倒想攀扯于我,以为如此就能脱罪?”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截获赈灾粮、杀害燕王,豢养私兵,桩桩件件都是你利欲熏心、肆意妄为所致,本王醉心于游山玩水,何时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有何证据?难道仅凭你一张嘴胡诌?”
睿王瞬间哑口无言,每次他与端王见面都是在极为隐蔽的房间,而且周边除了他们亲信之外,再无证人。
站着看戏的大臣们更加震惊,燕王竟然死了?还是死在睿王的野心之下?
房梁上,慕九歌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狗咬狗,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要拿瓜子出来嗑。
端王唇角微勾,他就知道睿王定拿不出证据,真是天助他也,只要把睿王拉下马,云澜的江山非他莫属,这江山原本就该他来坐。
他眼神炙热的看向皇位,那龙椅在大殿正上方散发着威严的光泽,仿佛在朝他招手。
这么多年来,他在暗处苦心经营,拉拢朝臣、培植势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这至高无上的宝座,将云澜国的江山彻底掌控在手中。
此刻的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高声说道。
“来人,祈景渊冒充皇室血脉,谋害皇子,不仅如此还妄图混淆视听,攀咬本王,实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即刻押入大牢,于三日后行刑问斩”。
睿王自知大势已去不可挽回,他双眼赤红愤恨瞪着端王怒吼道:“祈羽弘,你这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端王沉着脸给侍卫使了个眼色,睿王瞬间被噤声,被侍卫们架着粗暴的拖了下去。
丞相险些没站稳,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嘴巴嗫嚅着,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端王冷眼扫过丞相,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也不可大动干戈。
他收回目光,缓步走向高位,在离皇位还有三步的距离驻足转身,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
这时暗中被端王收买的大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端王爷,睿王已伏法,皇上驾崩多日,国又不可一日无君,可眼下睿王不是皇室血脉,宸王中毒昏迷,何时醒来还是未知,贤王又难堪大任”。
“这云澜的江山社稷,千钧重担唯有王爷您能挑起啊!臣恳请王爷顺应天意,即刻登基,以安民心,定朝堂安稳”。
朝中大臣很多都是见风使舵,见有大臣牵头,而眼下除了端王爷的确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于是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刹那间,朝堂之上一片恳求之声,众人皆弯腰拱手,口中高呼:“王爷顺应天意,登基为帝,实乃云澜之福,万民之幸!”
温大人站在人群最后面,眼神玩味的看着这一幕,这端王还真是藏得深,好一个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要不是丫头与宸王早早做好准备,这江山还真真就落到了狼子野心的端王手里。
他收回思绪,佯装附和着……
慕九歌见戏已接近尾声,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在宸王府闲来无事她就让阿宸教她练习轻功,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
她本就身手敏捷,如今习了轻功,更是如虎添翼,她快速回到了放置皇上棺椁的大殿。
因今天是登基大典的重要日子,宫女公公们,各大朝臣都去了金銮殿,最主要的是宸王的人也在暗中协助,此刻的大殿一片寂静,除了棺椁外,没有一个人在。
她身轻如燕落在棺椁旁,用内力把棺椁推开,拿出银针快速在皇上的各个重要穴位扎了下去。
紧接着又给他嘴里塞下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几个呼吸间皇上就醒了过来,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渐渐变得红润。
被匕首刺穿的地方,慕九歌早已给他缝好针,上了药,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皇上声音沙哑问道:“丫头,如今宫中是何局势了?”
慕九歌给皇上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事先说好,皇上您可不许生气,臣好不容易才把你救醒过来,接下来可是您的主场,您可不能有事?”
皇上接过她手里的茶尽数喝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缓缓点头道:“丫头放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朕没见过?你只管如实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