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浑身颤抖,涕泪横流,断断续续地交代了犯罪过程。
他供述,自己迷恋韩梦瑶已久,但韩梦瑶对他一直冷淡。
案发当晚,他尾随韩梦瑶至偏僻处,试图再次表白,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将其杀害并抛尸河中。
“我…我是一时冲动,我不是故意的……”何勇语无伦次,悔恨的泪水混着鼻涕糊满了他的脸。
徐长胜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何勇的狡辩显得苍白无力。
他被正式逮捕,案件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警方发现,与何勇有关联的贺连山、许依国也分别涉嫌其他犯罪活动。
贺连山涉嫌参与一起走私案件,而许依国则涉嫌网络诈骗。
法庭上,何勇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痛哭流涕,乞求法官的宽恕,但法律的尊严不容亵渎。
最终,何勇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贺连山、许依国也分别因各自的罪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尘埃落定,正义得到伸张。
苏铭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奖励或者嘉奖,然而并没有。
生活似乎波澜不惊地回到了正轨,警局的工作依旧繁忙。
办公室里,苏铭翻看着另一桩悬而未决的碎尸案卷宗。
尸块的切割方式极其专业,凶手显然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
苏铭的目光落在验尸报告上,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死者尸块切割痕迹显示,凶手惯用左手……”
苏铭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卷宗上的文字,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他拿起笔,在卷宗空白处写下了一个小小的“左”字。
“左撇子……”苏铭喃喃自语,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徐长胜,“徐哥,你有没有觉得……”
何勇的案子尘埃落定,警局里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苏铭没等到想象中的表扬大会,更没有额外的奖金。
日子就像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涟漪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卷宗散发着淡淡的纸张味道,苏铭的目光紧锁在一份泛黄的碎尸案卷宗上。
照片里的残肢断臂,被切割得异常整齐,像是一件件冰冷的艺术品,挑战着观者的心理极限。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来回摩挲。
凶手心思缜密,手法老练,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
“死者尸块切割痕迹显示,凶手惯用左手……”验尸报告上的这行小字,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他的思绪。
苏铭拿起笔,在卷宗空白处重重地写下一个“左”字,墨水渗透纸背,仿佛要将这个字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
“左撇子……”他喃喃自语,舌尖抵着上颚,感受着这个词汇带来的微妙触动。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徐长胜端着一个保温杯走了过来,枸杞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长胜哥。”苏铭抬头,看着徐长胜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这些天徐长胜为了何勇的案子也是没少操心。
徐长胜将保温杯放在桌上,关切地问道:“看这陈年旧案,有什么发现吗?别太拼命了,身体要紧。”
苏铭深吸一口气,将卷宗往前推了推,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徐哥,你看这里。”他指着验尸报告上的那行字,“凶手是左撇子!”
徐长胜拿起卷宗,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这说明不了什么吧?左撇子的人多了去了。”
苏铭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徐长胜,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不,徐哥,你不觉得,二十年前的碎尸案,会不会和……”
苏铭的话戛然而止,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及了一个不该触及的禁区。
“有什么发现就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徐长胜将卷宗扔回桌上,语气略带不悦。
苏铭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徐哥,我总觉得这案子,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苏铭咽了口唾沫,办公室里弥漫的陈旧纸张气味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指着卷宗上标注的尸块切割痕迹,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徐哥,你看,凶手的切割手法极其专业,几乎每一刀都避开了主要血管和神经,这说明凶手对人体构造非常了解,甚至有可能……”苏铭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徐长胜,“有可能具备一定的医学背景。”
徐长胜拿起卷宗,顺着苏铭手指的方向看去,昏暗的灯光下,泛黄的纸张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当年的惨剧。
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医学背景……”徐长胜低声重复着苏铭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还有,”苏铭指着验尸报告上的另一处细节,“你看这里,死者胃容物中发现了未消化的牛肉残渣,而根据卷宗记载,死者生前最后一次进食是在一家西餐厅,但那家西餐厅的菜单上并没有牛肉料理。”苏铭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这说明,死者在遇害前,还吃过其他东西,而这个细节,卷宗里并没有记录。”
徐长胜沉默了片刻,将卷宗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苏铭,语气低沉而有力:“苏铭,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铭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徐哥,我怀疑,二十年前的碎尸案,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而且,”苏铭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凶手再次作案,我们就能挖出更多线索!”
徐长胜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沉默不语。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苏铭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徐长胜的回应。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良久,徐长胜转过身,走到苏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苏铭,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有想法,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苏铭,“何勇的案子刚刚结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整,而不是……”
“不,徐哥!”苏铭打断了徐长胜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趁着凶手可能再次作案的时机,将他绳之以法!”
徐长胜看着苏铭,眼神复杂,最终,他长叹一声,语气无奈地说道:“苏铭,你总是这样,充满干劲,却又……”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何勇的案件卷宗,翻阅起来。
“徐哥,”苏铭突然开口道,“何勇的二手车,你检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