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危淡淡“嗯”了一声,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支黑色重金打造的钢笔,顶部镶嵌着昂贵的钻石,他的皮肤白皙得接近病态,尤其是关节处透出淡青紫的脉络。
一目十行,扫过文件后便在落尾处唰唰签上字,又去翻另一份。
很快,文件就被处理了大半。
魏薇拉低衣领的动作一僵,表情错愕又恼怒,可望着陆宴危俊美的脸颊,又忍不住耳根一红。
只觉得他周身的气场过于强大,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袭来,让她的小心脏噗通直跳。
整个人都像触电般酥麻。
“陆总~”魏薇嗓子掐着嗓子,双手撑着实木办公桌,仰起修长的脖颈,腰部下凹,臀部往上翘。
一双裹着黑\/\/丝的大长腿,略微合拢着半曲。
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将低领的白衬衫往下扯,新做的长款美甲,慢吞吞地抚在陆宴危的手臂上:“陆总,先别忙了,看看人家嘛。”
这一声实在过于矫揉造作,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打一冷颤吓醒,呲牙打着哈欠陡然站起。
刚刚睡醒,小猫懵懵地抬起前爪揉揉眼睛,迟钝地端正坐着。
目睹魏薇扭成麻花的动作,看得她本就平圆的瞳线瞪得大大的,祖母绿的大眼睛像是绿宝石,呆呆地歪头看着魏薇。
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
魏薇脸色一黑。
这小畜生,没看见她干正事吗?
陆宴危从一堆合同文件里抬起头,放下钢笔,抬手揉了揉小猫的脑袋,扑鼻而来刺鼻的香水味,修长的眉头蹙起:“还有什么事吗?”
“……啊?”魏薇动作怔住了,嫌弃地瞥了眼猫,往陆宴危面前的位置挪了两步,娇滴滴地道:“陆总,这工作实在是太枯燥了,不如我们玩些有意思的吧?”
陆宴危揉猫头的动作一顿,漆黑冷淡的长眸望向魏薇,冷声问:“魏秘书,你还有别的事吗?”
魏薇神色难堪,余光瞥到还在盯着她的猫,更觉得碍眼烦闷。
对于陆宴危的不解风情,她表情再次僵了下,起身站直,绕过办公桌,然后——
“呀!”
不小心滑了一步。
魏薇满脸期待地朝着陆宴危身上摔去。
陆哥哥一定会接住她的吧?
然后她再献上一个香吻。
像她这样的大美人,陆哥哥一定忍不住。
魏薇甜滋滋地闭上眼睛。
“刺啦”一声,陆宴危眼疾手快抱着小猫站起躲开。
“砰”地一下,魏薇意料之中的温暖怀抱没有来袭,穿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重重摔倒在地。
疼得她“哎呦”一声,小脸苍白。
“喵喵~”
小猫睁圆一双猫瞳,没有表情地窝在陆宴危怀里,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两只前爪扒拉在他衣襟上。
陆宴危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眉眼低垂,细心地看见小猫沁出的眼泪,冰凉的手指为她抚去。
心底有些迷蒙地想。
昨晚应该节制些的,毕竟是初次。
“陆总,好疼~”魏薇这次是真的,发自肺腑的痛得脸部扭曲,她脚崴了,穿的鞋太高,毫无预兆地摔下,脚腕高高肿起。
嘶~
魏薇倒抽一口冷气,抬头楚楚可怜、泪眼汪汪地望着陆宴危。
还没放弃,伸手想去抓陆宴危的腿。
……
陆宴危不解风情,一脚踹开,太阳穴突突地跳:“把这些文件送去财务部。”
“……?”魏薇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一个大美人?被一脚踹开?!
还让她去送文件?
她穿成这样给瞎子看的吗?
魏薇气结,攥紧拳头,长指甲都要刺入掌心,瘪着嘴哭诉:“陆总,你好凶凶,人家脚脚崴到了,你还踹人家,太不解风情了。”
陆宴危眉眼极其修长,深邃漆黑,他紧盯着魏薇,似在审讯:
“秘书的本职工作,是对老板职场忄\/\/生\/\/\/\/骚扰?”
说这话的同时,他周身之中空气掀起凛冽气息。
魏薇一听这话,本就疼得苍白的小脸更是惨白:“陆总,我没有……”
陆宴危扫了她一眼:“你被辞退了,现在,收拾东西离开。”
“什么!?你要辞退我?!”魏薇面色难看,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堂堂魏氏千金,委曲求全来当秘书,还被辞退?!
魏薇气得脸都扭曲了。
凭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你就在这儿等着保安来请你离开。”
说罢,陆宴危手指按响铃,没过两秒,六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冲进办公室:陆总。”
“三倍赔偿金,带她办理离职手续。”
“遵命!”六个保镖异口同声,抬步朝着魏薇走去。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爱你啊!”魏薇哭泣摇头呐喊,流着冷汗想要上前抓住陆宴危,却又被他敏锐躲开。
仿若坠入冰窖。
为什么……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啊?
她有什么错?!
魏薇气得扭曲。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吗?
连陆宴危都看不起她?
呵呵,
还以为陆宴危会跟别人不一样,看吧,果然有钱人都一个样。
明明自己也喜欢在外面乱来,却平等地看不上她们这种出身不光彩的人。
“陆宴危,你会后悔的!”
魏薇被保镖们架着狼狈离开,一下子就爆炸了般,精致的小脸狰狞怨恨瞪向陆宴危。
哪料,陆宴危依旧垂眸,泛着白玉光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怀里的小猫。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魏薇都没等到陆宴危的一个眼神。
魏薇紧紧闭上眼睛,扭曲的唇角似乎在低声咒骂,她的手指在颤抖。
果然是畜生,最好不要被她逮到!
————
“还是很困吗?”陆宴危把小猫放在桌子上,捏了捏她的耳朵。
小猫趴在桌面上,懒洋洋地“喵”了一声,一只爪子抬起,露出粉嫩的肉垫,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陆宴危。
陆宴危心领神会,低声解释道:“她叫魏薇,一个星期前应聘了秘书,之前都挺正常的,今天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