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路边，荒无人烟，面对这张凑过来的脸，虞令则只觉得刺眼又难看。
突然，虞令则抬起手，毫无征兆，毫无客气地，对着裴劲的脸揍上一拳。
没有半分收敛。
顺着这力道，裴劲的脸撇过去几分，觉得像是置于岩浆，带着麻意。
裴劲的舌尖抵了下脸腮，用大拇指的指腹擦拭稍微裂开、溢出血丝的唇角，啧笑：“哥哥，打这么狠啊 ？”
哥哥？
虞令则气笑了：“你还挺上道，哥哥都叫上了。”
“我要娶虞俏，叫哥哥迟早的事。”裴劲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凌厉凶狠的五官。
裴劲半分火气没有消，裴劲的话让他的恼怒更上一层楼，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死死瞪着他：“你畜生！”
“作为兄弟，你确实无可挑剔，但你，配不上我妹。”
裴劲的家室混乱，他本人的精神状况更是堪忧，光是他知道的，就自杀过两次。
这样的人，真的适合结婚吗?
虞令则神色冷了又冷。
阿俏向来胆小内向，现在会跟裴劲在一起，一定是裴劲勾引带坏了阿俏！
虞令则气得胸口痛，一把揪住裴劲的衣领，挥起拳头又重重揍上去。
他的力道极重，裴劲主动把脸凑过去，痛得浑身发抖，额头冒出冷汗，口腔的血腥味更重。
他的唇角却一直弯着，艰涩着说道：“哥哥，打爽了就别生气了呗。”
虞令则讥讽地笑了两声，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老子真他妈想弄死你。”
两人认识快二十年了，这是第一次打架。
虞令则带着满腔怒火，像是要把裴劲打死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令则气喘吁吁地靠着座椅，目光安静地看着窗外，问：“谈多久了？”
“刚谈上。”裴劲也靠着座椅，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脸被揍得惨不忍睹。
抬起手，指腹轻抚着红肿的眼睛，笑了：“打得还挺重。”
“进行到哪一步了？”虞令则神色有些哀愁。
“这不方便透露。”裴劲怕虞令则受不住刺激晕过去，于是选择含糊不清地回答。
虞令则：“畜生？脑子坏掉了？还是想气死我？”
裴劲懂事地回答：“是我畜生。”
“裴劲，你随便找个，彩礼我都帮你出了。”虞令则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可你偏偏找我妹，她比你小十岁，你用什么来配她？”
“我有钱。”裴劲语气艰涩：“当我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时 ，我就想好了，我以后不打黑拳了，我多吃点保健品，争取比她多活个十多年。”
“我的家庭、我家就剩我一个，我可以入赘，虞令则，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给你养老送终。”
“......”
沉默半晌，虞令则狐疑地问：“认真的？”
“不认真也不会跟她在一块。”裴劲收敛了唇角的笑意。
打完一架，虞令则也冷静下来了。
裴劲的人品他倒是清楚，不过......
虞令则狐疑地问：“真入赘？”
“孩子跟你姓。”裴劲照着后视镜，看到了自己的脸，青紫色遍布，没一块好的，他忍不住啧笑。
虞令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到。
直到裴劲把他送回虞家，虞俏犹如小炮仗般冲出来，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红通通地瞪着他：“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打他干什么？！”
虞令则哑口无言，看了眼再次被虞俏拉到身后的裴劲，心里也冒出火：“他泡了我妹，我没杀了他算好的！”
“虞俏，你竟然为了外人凶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