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眉头紧蹙,霍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廖森,话语里裹挟着几分愤懑:“廖指导,你也知道团结,你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就不能好好说话?我还有件事没说,就因为你的部署不够细致,昨晚马哥和豹哥被李江峰认出来是警察了!”
郑和斌听闻这话,像是被人猛戳了软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刘马和吴豹:“什么?被认出来了?你们怎么不早说!”
“廖指导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的一顿骂,我哪里有机会说!”林业的火气 “噌” 地一下又蹿了起来,“我跟李江峰说了,他们是帮我办事的兄弟,还特意叮嘱他别跟李槐安提这茬儿,可他俩叔侄之间会不会漏风,我真不敢打包票。廖指导,您是不是也该反省反省自己工作上的疏忽?”
廖森被林业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恶狠狠地瞪了林业一眼,却又无言以对。毕竟这次部署出现如此严重的漏洞,责任确实在他。
稍作停顿后,廖森才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林业,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化解眼前这场危机。要是因为这些事,让童泉趁机逃脱,咱们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郑和斌也赶忙附和:“对,当务之急是把抓捕童泉的行动计划梳理一遍。吴豹和刘马的事帮他们找个借口吧,不然李槐安插在警方的眼线,很容易看出问题,毕竟刘马跟吴豹一起行动那么多次,两人都是一起消失的。”
林业三人听后,默默点头,这种事也只能交由领导去设法周旋。
廖森自觉今日状态糟透了,生怕再和气头上的林业起更大冲突,待郑和斌把后续事宜安排妥当,便借口要拿军火商资料,和郑和斌一同匆匆离开。
剩下几人一时间无事可做,打算回房补补觉。林业关好大门,一转身,就瞧见最先上楼的唐洋正站在身后,轻咬着红唇,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小唐姐,怎么了?”林业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快要拉丝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毛。
唐洋脸颊微微泛红,声若蚊蚋“林业,刚刚你替我怼廖森的样子好帅啊~” 说着,她缓缓走近几步,身上那股淡雅的香水味,丝丝缕缕地钻进林业的鼻腔。
林业紧张地挠挠头,“这你不也是关心我在先嘛,他说得那么过分,我哪能让你受委屈。”
“就只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唐洋话说到半截,又咽了回去。她微微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林业的眼底,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
“我想问你,之前在青塘的时候,你说要给自己点时间,如今你和雷晓渔也彻底了结了,你…… 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业被她这直白又炽热的眼神烫得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嗫嚅着:“小唐姐,我……”
“嘭!”
突然,楼梯处传来一声巨响,早已回房的刘马竟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此刻正一脸尴尬地望着他俩。
刘马嬉皮笑脸地打了个招呼:“刚忘拿水杯了,脚一滑踩空咯,你们继续、继续啊。” 说完,麻溜地起身,朝厨房走去。
两人这才如释重负,林业笑着绕过唐洋,佯装去查看刘马的状况:“马哥,摔着没?我瞅瞅你腰伤着没!”
林业假模假样地在刘马身上摸索了几下,听到唐洋上楼关门的声响后,刘马立马嫌弃地拨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说:“行了行了,小唐回房了。”
刘马挑了挑眉毛,打趣道:“我说你小子,刚刚要不是我故意摔下来,打断你的话,人家小唐就被你害得伤心死了!”
“马哥!你怎么这么三八!听墙角的事都做得出来!”
“听墙角是我的专业!我说你犹豫什么啊?明明见你就喜欢人家小唐,干嘛还吊着人家?之前还说有雷晓渔,现在人家都跟你断干净了,你还想什么呢!”
“不是,我......”林业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你说喜欢嘛?我觉得只要靓一点的女孩子我都喜欢,但是如果说到那种拍拖谈恋爱,我总觉得不合适!”
“用你合适吗!叫你拍个拖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合适!”刘马突然想到一点,又贱兮兮地指着林业说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没有开过荤,不然我才不信你忍得住。嘿嘿!要不要我今晚带你去水云天,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快乐?”
躲在楼梯拐角偷听的唐洋,气得直想冲下去狠狠掐死刘马!好在林业还算洁身自好,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得了吧你!好歹你也是警察,怎么老去那种地方!我怕得病,不去!”
刘马不死心,还在那撺掇:“林业,你别把那地方想得太不堪,咱就去放松放松,又不干嘛。你这成天紧绷着,偶尔也得松松弦儿,指不定去一趟,你就开窍了,知道怎么应对小唐了。”
林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马哥,你可别忽悠我了,我心里有数。感情的事哪能靠去那种地方找答案,真要这么干,小唐姐知道了,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咯。”
刘马见林业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耸耸肩说:“行吧行吧,算我多管闲事。不过话说回来,你等会还是去跟人家说明白吧。刚刚她那眼神,多热切啊,你要是辜负了,我都看不下去。”
林业无奈地叹口气:“我知道,马哥。干咱们这行,日子没个安稳的时候,女人在身边,只会成为我的软肋,我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别人一辈子。”
刘马点点头,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你这话有道理,但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日子该咋过还咋过,走吧!”
林业拖着步子,缓缓来到唐洋的房门前,满心踌躇地抬起手,几次想敲门,却又在半空僵住,那只手就这么尴尬地悬着,心里头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