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晴听到这话,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林业在门外同样将这话听得真切,心中不禁一阵无奈。不过,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别处。
好歹素晴也是他目前见到过最漂亮的女人了,虽然是做那行的,但自己也不吃亏,可昨晚两人激烈战斗了两三个小时,自己竟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感觉,心里总觉得不甘心。
再想到今日唐洋抛出的那个棘手问题,究竟该如何处置素晴呢?这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从诊室出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一路沉默。
林业抬手招来一辆人力三轮车,两人坐进去后,林业对车夫说:“去大东码头的十字街。”
十字街在金港市那可是颇负盛名的美食街,林业忙乎了一天,滴水未进,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一路上,素晴偷偷打量着林业,见他始终望着车外,不知在思索何事,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她也在思索自己的处境,从被卷入这件事开始,她就如同置身于旋涡之中,身不由己。
抵达十字街后,林业寻了一家经营瓦煲饭数十年的饭馆。点完自己心仪的菜品后,他将菜单递到素晴面前,说道:“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你。”
素晴摇摇头,“我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林业眉头一皱,心想,你一个阶下囚还在跟我装模作样?“不想吃也得吃,你也不想冰凝因为你,被怎么样吧?”
没想到素晴却委屈地哭了出来,一下子将林业搞得手足无措,连忙卷了一手卷筒纸递给她,不耐烦地说道:“我喊你吃东西,你什么哭?”
素晴哭的更大声了,直接趴在桌子上,越想越觉得等会吃完饭,林业就要将自己和冰凝扔到江里沉了。
周围正在用餐的食客们纷纷被她的哭声吸引,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林业被众人指指点点,心中一阵烦躁,只能接连灌下几杯茶水。
这时,旁边一桌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也注意到了素晴的哭声。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哟,大晚上的,咋把这么漂亮的妹子弄哭了,你这男人怎么当的?”
林业眉头紧皱,冷冷地说道:“这事与你们无关,赶紧走开。”
黄发青年一听,顿时来了劲,“你吓我啊?你这人还挺串的,欺负美女还有理了?”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起哄,站起身围了过来。
林业依然没有起身,他看得出来这小黄毛也并非真想替素晴出头,无非是找个理由想在素晴面前表现一下,万一把自己吓退了,他们还能送素晴回去什么的。“我再说一遍,别多管闲事,”
黄发青年却不以为然,伸手就想推林业,“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林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黄发青年就疼得脸色扭曲,“啊” 地叫出声来。其他几个年轻人见状,一拥而上。
林业毫无惧色,身形闪动,三两下就将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
黄发青年等人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饭馆,却被林业一把揪住,强行拽了回来。
林业指着店内一片狼藉的场景,以及那些被吓跑的食客,怒喝道:“闹完事就想跑?赶紧赔钱!”
黄发青年等人一脸惊恐,哆哆嗦嗦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饭馆。
林业看着地上的钱,皱了皱眉,弯腰捡起来,转身塞给饭馆老板,“老板,这些钱应该够赔偿损失了,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老板接过钱,脸上的怒色稍微缓和了些,“下次注意点啊,这大晚上的,别影响其他客人吃饭。”
林业点头赔笑,转身拉着素晴走出了饭馆,心中暗自想着:饭没吃成,看来还得重新找地方填肚子。
一到外面,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素晴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双手抱头,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林业见状,赶忙将她一把抄起,以公主抱的姿势扛起来便跑。开玩笑!等会整个大街的人都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好不容易跑到码头边,林业将素晴轻轻放下。此时的素晴哭得已然没了一丝力气,站都站不稳,林业自己也累得够呛,只能将腿架在路边栏杆上,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
然而,素晴依旧哭个不停,林业终于忍不住,对着她的屁股狠狠打了一下,吼道:“哭什么哭!我都被你害得这么惨了,都没拿你怎样,你还能比我更委屈?”
臀部传来的痛感,又怎能比得上心中的伤痛?
素晴边哭边说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父母死得早,收养我的人只想着让我做鸡赚钱,我这辈子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准备可以上岸了,又被人利用去坑你这个…… 杀人狂魔,被你搞得半生不死。完了我还要两头背锅,事情搞成这样,我肯定是要被你灭口了……”
林业听着素晴的哭诉,心中竟觉有些好笑,“你们现在改套路了?不是嗜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了?”
素晴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没崩住,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可这一笑,竟吹出一个鼻涕泡,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糗样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林业面前。
她顿时羞愤难当,小脸涨得通红,抬手不停地捶着林业的胸口,娇嗔道:“讨厌死了!” 不过,这一闹,她终于停下了哭泣。
林业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住了笑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素晴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放我下来吧。”
林业依言轻轻将素晴放下,素晴站稳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林业也稍稍调整了一下因美人在怀而产生的些许慌乱思绪,缓缓走到江边,说道:“自始至终,我都从未有过杀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