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李云龙蹲在弹坑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用刺刀在地上划出三道弧线,那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三营把鬼子军装套上,沿西河滩往南跑。看见探照灯就扔两颗甜瓜雷,动静越大越好。”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旁的张大彪凑过来,担忧地说:“团长,三营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鬼子识破,可就麻烦了。”
李云龙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怕个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就是要引鬼子上钩,不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去,咱们怎么突围?”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三营的士兵们熟练地穿上缴获的日军军装,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二十里外的车灯长龙突然加速,日军第二波次部队显然听到了交火声,九四式卡车引擎的轰鸣震得碎石簌簌滚落。
沈泉又把电台耳机按在钢盔上,神情专注地听着,随后说道:“冈崎在用电台吼叫,要合围咱们。”
“要的就是他分兵!”李云龙扯开领口的血痂,那血迹已经干涸,却依然透着一股惨烈。他抓过三件带弹孔的日军大衣扔给侦察班,“你们往北山坳插,每五百米留个‘礼物’”。战士们心领神会,将缴获的九七式手雷绑在枯树根下,拉发引线缠着缴获的联队旗布条,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日军上钩。
与此同时,日军的指挥部里,冈崎大佐正对着电台咆哮:“八嘎!给我把这群八路军统统消灭,一个不留!”旁边的一名日军少佐皱着眉头说:“大佐阁下,这股八路军十分狡猾,他们的战术和以往遇到的那些土八路完全不同,似乎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冈崎大佐冷哼一声:“不管他们有多狡猾,在皇军的钢铁洪流面前,都不堪一击。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皇军的厉害。”
“可是,大佐阁下,据情报显示,这股新出现的八路在晋冀豫地区神出鬼没,已经多次给皇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们的装备虽然比不上我们,但战斗意志却异常顽强。”另一名日军军官说道。
冈崎大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我都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我们集中兵力,一定能将他们消灭。命令部队,加快追击速度,不要让他们跑了。”
午夜零时七分,寂静的山谷被一声巨响打破。第一辆装甲车碾上了侦察班留下的“礼物”,冲天火光中,十三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日军被掀翻在冰面上。正在追击“溃逃皇军”的冈崎联队第三中队顿时大乱,八路军的狙击手早已潜伏在暗处,他们用三八大盖瞄准那些戴着白手套的军官,挨个点名。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日军军官的倒下,日军的指挥系统瞬间陷入混乱。
“八嘎!这是怎么回事?”冈崎大佐在指挥部里听到爆炸声和枪声,气得暴跳如雷。
“大佐阁下,第三中队遭遇了埋伏,损失惨重,军官们也伤亡大半。”一名通讯兵跑来报告。
冈崎大佐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这群八路军太狡猾了,给我查清楚他们的位置,我要亲自带队去消灭他们。”
沈泉带着监听组摸到日军侧翼,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如同一群潜伏的猎豹。突然,他们打开六台缴获的九四式电台,此起彼伏的明码呼叫瞬间让日军通讯彻底瘫痪。“第二大队遭遇毒气攻击!”“联队长玉碎!”各种虚假的消息在日军的通讯频道中回荡,日军通信兵手忙脚乱地切换频道,却不知道暗藏在电波里的莫尔斯码已经把真实坐标传回独立团指挥部。
“队长,咱们这招可真绝啊,鬼子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一名监听组的战士兴奋地说。
沈泉微微一笑:“这还不够,咱们得让鬼子更加摸不着头脑。继续发送假消息,干扰他们的判断。”
此时,日军的通讯室里,通信兵们急得满头大汗。“大佐阁下,通讯频道监测不到八路电台了。”一名通信兵向冈崎大佐报告。
冈崎大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看来这股八路军中有通讯方面的高手,能如此果断静默。传令下去,继续监听,务必尽快发现八路的通讯联络。”
凌晨两点,夜色更加深沉。二十个“日军巡逻队”大摇大摆走向峡谷出口。领头的张大彪用关西腔骂着八格牙路,声音洪亮,仿佛真的是一名日军军官。然而,钢盔下的他却渗出冷汗,因为他们怀里揣着的不是手雷,而是用日军饭盒改装的燃烧弹,这是他们突破封锁线的关键武器。
“站住!”关卡前的日军曹长突然举起手电,刺眼的光芒照向张大彪等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张大彪身后的“卫生兵”猛地上前,掀开担架上盖着联队旗的“伤员”,露出底下二十斤炸药包。“轰”的一声巨响,三十米宽的封锁线被撕开缺口,火光冲天,日军的防线被瞬间突破。张大彪大喊一声:“冲!”战士们如猛虎般冲了出去,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八嘎!你们是什么人?”日军曹长在爆炸的烟雾中大喊。
张大彪冷笑一声:“老子是八路军,今天就是来收拾你们这些狗日的鬼子的!”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向身边的日军。
当冈崎大佐终于意识到中计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的指挥部已陷入火海,三十六个穿着日军大衣的八路军战士从各个方向突入,他们动作敏捷,如鬼魅般出现在日军参谋们的身边。战士们用南部式手枪抵着参谋们的太阳穴,让他们无法反抗。
李云龙一脚踹翻电台桌,那动作充满了力量与愤怒。他用刺刀挑着燃烧的作战地图,眼神中透着轻蔑:“告诉后边追兵,你们联队部正在开篝火晚会!”
一名日军参谋颤抖着说:“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熟悉皇军的战术和装备?”
李云龙大笑一声:“老子是八路军独立团的李云龙,就喜欢打你们这些小鬼子。你们的那点破战术,老子早就摸透了。”
此时,峡谷北侧突然枪声大作。原本“溃逃”的三营杀了个回马枪,四十挺歪把子机枪在制高点编织出交叉火网。日军装甲车队在狭窄山道上进退不得,车载重机枪的射击仰角却够不着八路军的反斜面阵地,日军陷入了绝境。
“大佐阁下,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一名日军军官焦急地问道。
冈崎大佐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气得暴跳如雷,他挥舞着指挥刀,试图重新组织起部队的抵抗,但一切都是徒劳。“这股八路军,绝对不是普通的部队,他们的指挥官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冈崎大佐咬牙切齿地说。
“大佐阁下,我们的弹药快耗尽了,而且部队伤亡惨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另一名军官说道。
冈崎大佐沉思片刻,说:“命令部队,集中火力,向一个方向突围,一定要冲破八路军的防线。”
日军士兵们在枪林弹雨中挣扎,他们试图反击,却被八路军的火力压制得无法抬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独立团主力已化整为零,二十支小分队沿着十七条山溪分散撤离,每队都带着从日军尸体上扒下的身份牌。沈泉落在最后,他用化学铅笔在岩石上画出箭头,指向相反方向的假路标还沾着冈崎联队的血迹。
“队长,咱们真的把鬼子给耍了,这次可出了一口恶气。”一名战士笑着说。
沈泉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只是一场战斗的胜利,鬼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战斗还多着呢。咱们得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当日军轰炸机群终于赶到时,只在峡谷里找到四百多具被剥光的尸体。飞行队长透过舷窗看见,那些“皇军”背上的白色兜裆布,全用汉字写着“杀人者李云龙”。
“这……这是什么情况?”飞行队长惊讶地说。
一名飞行员看着那些尸体,说道:“队长,看来这股八路军是在向我们挑衅,他们的指挥官叫李云龙,我们得把这个情报上报。”
飞行队长点了点头:“立刻返航,把这里的情况详细报告给上级。这股八路军在晋冀豫地区越来越活跃,已经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必须尽快想办法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