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 年深秋,太行山腹地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紧紧笼罩着,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沉睡在梦境中的巨兽。
团部的窑洞前,李云龙蹲在磨盘上,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军区刚送来的密令,嘴里嘟囔着,";他娘的,到晋冀豫这么久了,该死的鬼子终于来了。";李云龙把烟屁股在磨盘上狠狠碾灭,
远处的山道上,三匹快马正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马蹄卷起层层尘土,马蹄铁与山石撞击,迸溅出点点火星。李云龙抬眼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不多时,三匹马停在了窑洞前。张大彪从马上一跃而下,他的绑腿上沾满了泥浆,显然是刚从训练场匆匆赶来。他一边整理着军装,一边大步走向李云龙,瓮声瓮气地说道:“团长,啥事这么急?”
沈泉也翻身下马,他的军装前襟还别着半截铅笔,一副参谋长的派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地说:“团长,是不是有新任务了?”
水生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墙的阴影里,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幽灵。他腰间的飞虎爪泛着冷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他微微颔首,算是向李云龙打过了招呼。
孙德胜最后下马,他的马鞭在空中潇洒地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枣红马打着响鼻,在篱笆外不安地踱步。孙德胜笑着说:“团长,是不是又有仗打了?俺们骑兵连可都憋坏了!”
李云龙把烟屁股在磨盘上狠狠碾灭,站了起来,目光扫视着眼前的四位指挥官,大声说道:“他娘的,终于有仗了!情报说鬼子又要搞什么铁壁合围,咱们得想办法给他搅和搅和。都进窑洞,开个会!”
众人鱼贯进入窑洞,作战会议一开就是整整三个时辰。窑洞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地图摊在桌子上,李云龙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各个位置,详细地部署着作战计划。众人时而点头,时而提出自己的意见,激烈的讨论声在窑洞内回荡。
当夕阳的余晖把太行山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时,一支五百余人的精锐部队已经在窑洞外整装待发。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他们背着用桐油反复浸染的防潮棉被,腰间挂着二十响快慢机,每个班都配发了两具掷弹筒。水生的特战队走在最前面,三十多人清一色穿着缴获的日军胶底军靴,走起山路来悄无声息,宛如一群潜行的黑豹。
队伍在摩天岭北坡遭遇了第一波日军巡逻队。清冷的月光洒在山道上,六个土黄色的身影正在山道上抽烟,钢盔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水生看到这一幕,立刻竖起三根手指,三个黑影如壁虎般迅速贴着岩壁游了过去。
只见那三个黑影动作敏捷而悄无声息,匕首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刺入了日军的咽喉,闷响声被呼啸的山风掩盖。最后一个日军刚要举枪示警,水生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的飞虎爪,飞虎爪如一条黑色的毒蛇,缠住了日军的脖颈,猛地一拉,日军便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特战队员从尸体上搜出作战地图时,张大彪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地图。他皱着眉头说:“团长,这上面说鬼子三十六联队要在三日后发动铁壁合围。”
沈泉就着月光,辨认着地图上的日文,神情严肃地说:“辎重队明天拂晓会经过青石峪。这可是个好机会,要是能把他们的辎重队给端了,鬼子的合围计划肯定会受到影响。”
李云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传令,全队急行军!孙德胜,你的骑兵连给我把青石峪西口的伪军岗哨端了,动静闹大点,给鬼子造点声势!张大彪带一营在峡谷两侧埋炸药,等鬼子辎重队进入峡谷,就给我把他们炸上天!沈泉的二营去北坡构筑反斜面工事,防止鬼子增援。水生,带着你的人换上鬼子皮,咱们给龟田联队长送份大礼!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把鬼子辎重队一锅端了!”
众人领命而去,队伍继续急行军。
黎明前的青石峪寂静得可怕,仿佛是一座沉睡的坟墓。二十匹战马的马蹄都用棉布包着,骑兵们腰间别着马刀,背上的三八式骑枪压满了子弹,他们伏在马背上,如同一群潜伏的猎手。孙德胜趴在马背上,眼睛紧紧盯着三百米外伪军哨卡那摇曳的煤油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兴奋。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孙德胜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准备好了!”骑兵们低声回应,声音虽小,却充满了斗志。
当第一颗信号弹在东北方升起时,红色的光芒划破了夜空。孙德胜大喝一声:“冲!”三十把马刀同时出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骑兵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马蹄声如鼓点般响起。
伪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他们惊慌失措地拿起枪,试图抵抗。但骑兵们的速度太快了,马刀在他们的头顶上闪烁着寒光,一个个伪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他娘的,让你们当汉奸!”孙德胜挥舞着马刀,大声怒吼着。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与此同时,张大彪带着一营的战士们在峡谷两侧紧张地埋着炸药。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炸药包放置在合适的位置,然后连接好导火索。
“都快点,别磨蹭!”张大彪一边指挥着战士们,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营长,都弄好了!”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
“好,隐蔽起来,等鬼子进来!”张大彪低声说道。
沈泉带着二营的战士们在北坡构筑反斜面工事。战士们挥舞着铁锹,迅速地挖掘着战壕,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