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满眼朦胧地凑到他面前,蹙着眉不满地去脱,“我不要回去,我现在就看。”
她摇摇晃晃地指了下对面的包厢,“去那儿。”
包厢内,漆黑一片。
黑色的衬衫随意地甩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黎恩没骨头似地靠在他怀里,不悦地在他肩上咬了口泄愤,醉得整个人奶凶奶凶地,“你故意的,这儿没灯都看不见。”
“你故意不给我看。”
他声音磁性带着撩拨的灼热,“我让你摸好不好?”
小手被大掌攥住直接按到了他结实膨胀的腹肌上,她像是一只闯入人类结界的小狐狸,眸子里闪着狡黠俏皮的新鲜,探索,描画。
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借着窗外的月光和手指的触感,能看得出江妄肌肉结实漂亮,特别是纵横的沟壑,荷尔蒙和性张力拉满。
黎恩晕乎乎地,总觉得他那几块肌肉在上下乱窜。
黎恩两只手忙乱地四处抓,就在快要抓到的时候手腕被一把攥住。
低哑磁性的声音钻进黎恩的耳膜,她整个后背都发紧,“别动。难受。”
黎恩察觉到……
她软乎乎靠在他怀里,声音绵软,“我帮你。”
踮脚吻上他的唇………
江妄嗓音沙哑,眸子猩红,“黎之恩,我不许你做这些。”
他不舍得。
她一脸倔强,一身逆骨都用他身上了,“江妄,只许我自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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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下,“去洗澡,吃早饭。”
他很喜欢这样吻她,霸道强势地占有。
黎恩揪着他的衣领没松开,跪起身吻回去,唇舌缠绵。
长睫轻颤,“我不去戒毒所。我想回百城。让我回去行吗?”
她不要别人看到她的狼狈,她不想最破碎不堪的样子被人看到。也不想和他因为任何事再吵架。
江妄扣着她的腰吻得认真,“我做不到。”
“江妄,我不想你看到我那个样子。”黎恩有些哽咽。
江妄没说话掐着她的脸深吻,黎恩能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和呼吸杂乱得厉害,“黎之恩,如果是我,你也不会离开我。”
他笃定,骄傲地同她对视,“你做不到的事情,老子更做不到。”
江妄扯掉手腕上的黑护带,狰狞的伤疤刺红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子,看到他的旧伤黎恩心疼得不行。
她指尖小心翼翼地想要抚他的伤口,“还疼不疼?”
自从遇到她,在她的记忆里这只手新伤盖旧伤,反反复复地结痂流血。手指快要碰到的时候,她动作缓住收了手。
眼看着又要掉眼泪,江妄挑着轻懒的笑逗她,“特别疼。”
黎恩小心翼翼抱住他那只胳膊,下一秒温软湿润的吻落在他狰狞的伤口上。
江妄全身一麻。
豆粒大的泪珠砸在他胳膊上,绵软的声音堵在她的心口闷得疼。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晃了下掏出手机,痞肆地勾着唇,“黎之恩,我这是第几次把你弄哭了?”
黎恩突然警觉,撅着屁股转身往床边上爬,“我不要你哄。”
啧啧,被套路次数多了。有经验了。
江妄这等猎手,到了嘴边的嫩羊肉怎么可能跑得了?
黎恩被握住脚踝抓回来,若在以前这头饿狼早就扑上来。可能真顾及她身体受不住……
不过,他疯起来那混劲儿,她真受不住。
扣在她腰上的掌心轻捏两下,江妄薄唇厮磨着她耳上软骨,“给你找个乐子。”
“什么?”黎恩被他低磁性感的嗓音挑逗得直耸肩。
看她那怯生生的怕劲儿,他心机悸动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不动你。”
“我不要。”
他眼尾添了几分蛊惑,“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黎恩两只小手盖着脸,漆黑的瞳孔从指缝里乱转着观察敌情。
江妄乐了,挑着混肆的怀继续逗她,薄唇压着她的手背缠磨着舔舐,“我要,你帮我?”
“怎么帮?”黎恩忽闪着那两双透亮的眸子,疑惑又单纯地瞪着他。
江妄眸光意味深长地滑过她的鼻尖,唇瓣落到她推在他胸前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
闹累了两人都安静下来。黎恩找出药箱给他重新上药,“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峰?”
“送他去戒毒所。”江妄声音冷冽,“留着他那条命以后也许能有用。”
黎恩没说话,默了默声音细软,“能戒掉吗?”
“能。”
“能。”
“一定能。”
江妄揉了下她的头顶,力道不轻不重,“不怕。天塌了老子重新给你顶起来。”
抱着江妄的胳膊趴在他肩上,江妄指尖夹在她鼻尖上晃了下,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串号码。
对面一秒接我,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悦和冷漠,“江妄,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不接,我派过去的人你也不见。你霸占着你外婆墓园的钥匙到底想干什么?”
“孝顺呗。”江妄指尖绕着黎恩的发尾缠在手腕上又重新解开,“外婆是被你出轨气死的,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和你断绝关系了。霍家那地儿风水不好待久了健忘?”
“江妄!”赵秀珠的声音很尖细,盛满怒意,“你真是少教。”
听到赵秀珠的声音,趴在肩头的小脸不由得抬起来,江妄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直接按下面提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是呢。整个古镇的人都知道我有娘生没娘养。失教。”
“你和你那个爸一样,就是社会的败类。”
江妄:“恭喜你,世界上俩败类都和你沾边。”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赵秀珠问,“我没空和你瞎扯,你把你外婆墓园的钥匙交给我,我们两清。”
“我不敢。我怕我外婆被你气活了,从地里爬出来掐死我。”
“你!”赵秀珠的声音冷若寒冰连一丝的温度都没有,带着恨意诅咒,“你,你怎么不去死?”
黎恩被这一句句话刺得耳膜一鼓一鼓地跳。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你。我上辈子真是作了孽,遇见你们父子俩。”
江妄混不吝地笑了声,“你这辈子作孽也不少,说不定下辈子遇到的还不如我们俩。别到时候下去了又和江南天遇到了,旧事重演。”
提到江南天赵秀珠变得情绪更加激动,“你!你四年前怎么没死在医院里?”
黎恩心里咯噔一下,四年前是江妄自杀.....
狭长的桃花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语调依旧漫不经心,“让你失望了。”
“你快去死了吧。你就是耻辱,所有人的耻辱。”
赵秀珠电话未挂断之前,黎恩抓起手机开口,“反弹反弹。”
“你才是耻辱,你是所有人的耻辱。否则外婆就不会死前和你断绝关系。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女儿,也不配做母亲。那么讨厌我们,干嘛要一遍遍打电话找江妄?”
“江妄有你,是他最不幸的事情。”
“赵女士,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他。他和你没关系,他不是你儿子。你不配有这么好的儿子。”
“他是顶好的人,比所有人都好。再也不见。”
对面“砰”一下摔上电话。
黎恩小脸气得煞白,怒哄哄地盯着江妄,气得眼睛红彤彤的鼻尖发酸。
江妄被她那个炸毛的小模样逗笑,可眼底却带着复杂。舌尖在腮上弹了下,伸手把她抱到腿上。
轻轻颠了两下,屈指刮了刮她眼尾,“骂人把自己骂气了?”
“她凭什么这么说你?她才是最讨厌的人。以后不许理她。”
江妄眼眶有些酸涩,桀骜又宠溺地挑了挑她的下巴,“成,听你的。”
“黎之恩,我所有的狼狈你也都看到了,我们扯平了。”
他最忌讳的伤疤,最痛恨的那层关系。
他亲手,故意,把带血结痂化脓的伤口一层层撕开,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