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穿好衣服出门,直奔剧组工作室。
工作室租在写字楼里,面积不大,主要进行剪辑,宣发,等等一系列的上映前准备工作。
员工有几十人,看到徐盛过来,他们赶紧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徐盛走进工作室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踹翻一把椅子。
椅子叮叮当当的滑出去好几米远,在墙角停下。
巨大的响声,惊的办公室里的人连气都不敢喘,现场落针可闻。
徐盛暴怒的声音响起,“这段视频是谁流出去的?到底是谁?不想活了吗?”
现场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面对他的暴怒,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徐盛大骂,“眼看着上映在即,出这样一档子事儿,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吗?这部电影前期反响很好,完全是可以冲奖的,你们就非要毁掉吗?谁泄露出去的,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承认。
徐盛一脚踹散一个办公桌,宣泄心中的盛怒。
他的全部身家都赌在这部电影上,黑这部电影,就是在要他的命。
“虞兮这个账号是谁的?是谁的?!!!”
眼看他气的头顶要冒烟,公关组长站出来小声道,“可能,可能是一只猫泄露出去的。”
公关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瘦瘦小小的,再加上底气不足,声音小的可怜。
徐盛没听清楚,咆哮,“谁,大点声。”
公关组长稍稍提起些音量,依旧底气不足道,“可能是猫泄露的。”
徐盛强行压压怒气,声音森冷,“猫是谁,是你们谁?”
公关组长抹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用一副赴死的决心快速开口,“就是一只猫,一只白猫,我从监控里看到,它昨天出现在办公位上,打开电脑,拷贝走一份视频。”
徐盛:……
他硬是被这句话气笑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狭小的眼睛锁定公关组长,“你看着我。”
公关组长心虚的抬起头来,满脸问号,看他做什么?他长的又不好看的。
徐盛压着怒气,尽可能的平静询问,“我长的很像傻子吗?”
公关组长:……
原本当鹌鹑,将脑袋埋进办公桌里的员工们,此时肩头耸动,憋笑憋的很辛苦。
徐盛声音猛地大起来,吓得众人一哆嗦,“一只猫打开电脑,拷贝走一份视频,你说我会信吗?你哪怕说不知道,都比在这扯淡强。”
公关组长心里也窝火,不想在这装孙子,她直接转身,打开投影机,工作室前方的墙壁上开始播放昨晚的监控视频。
她破罐子破摔,“你自己看吧,看是不是猫。”
徐盛剜她一眼,大有一种看完再好好收拾她的架势。
当鹌鹑的员工们也纷纷抬起头来,想看看公关组长打算怎么圆她的谎。
一只猫跑进来,打开电脑,拷贝走视频,这种谎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说,太离谱了。
然而,事实向他们证明,这么离谱的事情,就是这么水灵灵的发生了。
视频中显示,凌晨两点,一只白猫从半开的窗台上翻进来。
等等……
从窗户上翻进来?
他们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窗户,这里可是十二楼啊,怎么上来的?
再一想,曾经有只狸花猫顺着下水管道爬十层楼去揍人家的猫。
好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猫进来之后,摸到一个工位上,爪子在电脑上来来回回摸索一阵子,电脑屏幕就那样水灵灵的亮了。
亮了?!!!
众人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是,这只猫真的会开电脑啊?
公关组长朝徐盛做出一个请看的姿势,“是不是猫,是不是?”
徐盛现在是又气又无语,给她个白眼继续看。
他是不相信一只猫会偷视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只认为是这只猫胡乱扒拉,凑巧碰到开关按钮而已。
下一秒,猫爪按在鼠标上面,电脑页面闪动起来。
徐盛:!!!
众多员工:???
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一只猫在玩电脑?它玩儿的明白吗?”
“不,准确的说,它在偷我们的视频。”
在极端诡异的画面下,员工们也不怕前面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徐盛,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摄像头距离那个工位有点距离,再加上是半夜,画面并不是非常的清晰。
只能看到模糊的一道白影,可以确定那是一只猫。
电脑上的画面也不是很清晰,但是根据他们多年工作经验看来,那就是在准备拷贝视频。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到白猫从肚子下面掏出来一个手机……
手机?!!!
他们一个个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可画面中那模糊的方块,就是手机啊。
白猫摸出一条数据线,将手机连接到电脑上,然后像一个深耕多年的码农,熟练且自然的操控鼠标开始备份视频。
嘶~
办公室内全是倒抽凉气的声音。
良久之后,有人小声响起,“这个世界果然是个离谱的草台班子,这种事情都能发生?”
“不是,现在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一只猫玩电脑为什么玩儿的这么溜?它认识字吗?认识程序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现在事实证明,它确实玩儿的溜。”
“我肯定没睡醒,我现在是在做梦吧。”
公关组长总算出口气,她正面硬刚徐盛,“我早就说了,是猫偷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徐盛此时脸都黑了,他一双眼睛气的通红,像是要吃人。
嘴角扯出一抹极端的笑来,吓得公关组长悄悄后退两步。
她刚站定,就听到徐盛的咆哮声,“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这种视频拿出来我能信?一只猫会玩电脑偷视频,你当它是人变的吗?别以为合成这样一个视频就想糊弄我,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
公关组长:……
“这就是真的,真实发生的。”
徐盛怒气值已经到达临点,他大叫,“今天要是找不到是谁泄露出去的,谁也别想好过。”
公关组长两手一摊,“那报警吧,你也别在这嚷嚷,我又没做错什么,大不了我不干了。”
她就是一打工的牛马,挣那么点钱,却要受这么大的气,谁乐意干谁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