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明联系了省城警署,将王彩凤的案子大体说了一下,责令当地警署特事特办,尽快对主要嫌疑人王彩凤进行传唤,同时也要注意保障王彩凤的人身安全。
直到警署的人抵达,韩昌明才引着周浊下楼。
很多人都一起跟下来了。
周清、苏扬、白怜花、罗友成……
众人下了电梯,一路走到一楼大厅的出口,韩昌明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大家就送到这里吧,周浊只是跟我去厅里办点手续,又不是上刀山,大家不用这么紧张。”
周清还是无法相信周浊就这么被省厅招募了:“你们要办的确定是入职手续,而不是入狱手续哈?”
韩昌明笑着点头:“周家大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苏扬则是有些担忧地说道:“周先生这一入职,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么空闲了吧?”
虽然他也听到白怜花说了,周浊供职的那个部门,并不需要每天定点上班,他也知道,省厅之所以招募周浊,肯定是看中了周浊的特殊能力,而周浊所供职的部门,和普通的部门肯定也不一样。
但他还是担心,周浊这一走,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周浊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着劝慰道:“放心,苏瑶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的。”
苏扬显得有些惭愧:“你帮了我们苏家这么大的忙,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周浊依然只是笑笑:“以后有机会的。”
接下来,他还是需要和苏扬继续保持联络的,金叶上的那些东西,也依然需要苏扬去帮他找。
异事局?
异事局就算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成神的方法,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韩昌明见大家也聊得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做出了总结性发言:“好了,如果大家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带着周浊走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周浊马上就对罗友成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什么打算,先在省城待一段时间吧,以前老来这座城市,但一直都没机会好好逛逛。”罗友成眼看周浊就要去异事局上任了,心中难免有点失落。
一来是没办法继续跟着周浊这个大手子混饭吃了,二来也是因为,能够进入异事局,是很多民间异人的梦想,眼看自己的梦想被别人实现了,自己本人却依然要像浮萍一样在人世间漂泊,换成是谁,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周浊点头道:“不走最好,回头有时间了,我打电话联系你。”
罗友成听出来了,接下来周浊似乎有什么事要和他合作,刚刚还有点低沉的心情马上高涨了起来:“那没问题,我手机号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
“好了,诸位,我们真的要走了。”眼见周清和苏扬都是蠢蠢欲动,一副即将开口说话的样子,韩昌明赶紧断了他们的念想。
看得出来,韩昌明现在很急。
周浊其实不想这么着急的,此刻他隐隐有种预感,一旦他跟着韩昌明踏出身后那扇楼门,就意味着他要彻底和普通人的生活说再见了。
但眼下似乎再也没有拖延的借口,他只能无奈地舒了口气,转身对韩昌明说:“咱们走吧。”
韩昌明点一下头,忙不迭地推门走出了办公楼,周浊和白怜花快步跟上。
此时已经有几辆武装突击车在办公楼外面等着了,一个荷枪实弹的特警看到韩昌明从楼里出来,立刻拉开了其中一辆车的门。
车厢里的光线很暗,周浊眯着眼朝车门里望去,就见后车厢深处坐着一个人。
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能从身材的轮廓上判断,那个人非常的消瘦。
一直到快走到车门前,韩昌明猛然发现,白怜花竟然也跟上来了。
“这位同僚,你还有什么事吗?”他端起一张笑脸,很不自在地朝着白怜花问。
周浊看出来了,韩昌明对白怜花是既害怕,又讨厌,但由于他刻意地不想将这两种态度表现出来,所以在面对白怜花的时候,表情总是有种如若便秘的拧巴。
白怜花丝毫没打算隐瞒什么:“我打算调到北海异事局来,和周浊搭档。”
“啊?”
这声“啊?”,韩昌明几乎是惨叫出来的。
白怜花也完全不在意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依然是用慢条斯理,淡漠冰冷的声调说道:“今天晚上我就通知原单位,让他们把我的档案调到北海来。”
韩昌明还想挣扎一下:“这……好像不符合程序吧?”
他可一点都不希望白怜花加入北海局。
毕竟这家伙的名声实在是太恶劣了,和他搭档过的人,不是被他打成了终身残疾,就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这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白怜花竟然主动要求调到北海局?我这是交了多大的好运,竟然一下得到了两个八阶以上的战斗型异人。”
虽然刘参的话说得有些隐晦,但韩昌明还是听出来了,对于白怜花决定调到北海的事,刘参是赞同——甚至是赞赏的。
既然刘参都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闷地叹一口气,朝着后车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周浊和白怜花上车。
周浊走到车门前,就见一具男性干尸十分闲逸地坐在车厢里,手里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香烟,脸上带着温煦和善的笑容,默默盯着车门外的自己。
说真的,这一瞬间,周浊还以为是哪家博物馆的干尸标本偷偷跑出来吓唬人了。
白怜花在后面说了句:“他就是刘参。”
周浊这才朝着刘参堆起一脸笑容:“原来是刘局,久仰久仰。”
刘参快速挪出了一个位置,招呼周浊坐在自己身边:“快来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哎呀,十年了,我在北海干了十年了,今天北海局可算是有自己的战斗型异人了。”
面对眼前这位热情的像黑店老板一样的干尸标本,周浊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却多少有点异样。
直感觉,只要他前脚踏上车子,后脚就会被拉到哪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卖掉。
白怜花没再给予更多的提示,此时他正默默盯着车上的司机,眼神变得逐渐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