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浊动手时已经极其小心了,生怕两人发现异常,可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是感应到了自身的炁场变化。
上三级的异人,和其他异人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白怜花意识到已经暴露,说都不说一声,直接撒开箭步,朝两人扑了过去。
【别急!】
周浊立刻制止,但白怜花已经很难刹住惯性了。
如果他现在急停下来,肯定会发出声音,所以他没停,继续保持极速冲锋的状态。
周助也意识到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摸出两颗闪光弹,奋力朝两人扔了过去。
闪光弹在他的巨力加持下,如同两颗流星,眨眼间都落在了杜文斌脚边。
特战队的装备都是用来对付邪祟和异人的,闪光弹从拉栓到爆炸,时间间隔极短,杜文斌刚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脚边就传来了巨大的爆鸣声。
闪光弹,不但能爆发出强光,也能爆发出巨大噪音,正常人被轰上一下,当场就会耳鸣目眩,丧失战斗力。
但人正级别的异人就不一样了,突然爆起的强光,只能短暂影响一下他们的视力,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周浊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扔出闪光弹的同时,也施出了掌罡。
两道紫雷破空而至,在强光爆起的瞬间,也抵达了敌人面前。
只见杜文斌身上瞬息闪烁起一片黑光,接着人就出现在了三米之外。
确切来说,那也不是真正的黑光,而是一片极浓的黑雾,雾气周边萦绕着一片耀眼的白色光晕。
白怜花先前就提到过杜文斌能瞬移,周浊也没妄想这一下真能打中对方,只是为白怜花再争取一瞬间的时间。
至于另一个女人,竟然也挡住了破空而至的紫雷。
雷光眼见就要触到她的瞬间,在她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丝网,将她整个人挡的严严实实。
那张丝网被紫雷击中之后,上面先是快速破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洞,但很快,这个洞就被更加密集丝线补好,再次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防御壁。
借着周浊为自己争取到的时间,白怜花连续几个箭步冲到了杜文斌面前,端枪对着杜文斌的额头就是一枪。
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这一次白怜花没有连发,只开了一枪。
因为他发现,手枪确实对杜文斌没用。
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杜文斌身间再次黑光一闪。
不过这一次他的瞬移距离明显短了很多,只侧移了两尺左右。
白怜花弃枪持剑,闪身扑上。
刚才周浊不让白怜花急着动手,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敌人的感知能力很强,而白怜花此时已经进入了对方邪气的覆盖区域,即便他处于隐身状态,对方也能十分轻易地发现他。
果然,杜文斌虽然看不见白怜花,但还是感觉到有人压到了自己面前,他立即挥动手臂,做出了一个用手刀切砍空气的动作。
一道泛着白光的黑雾从他的手掌中快速成型,化作一道月牙,朝着白怜花的位置袭来。
白怜花催动雷光剑,闪着电光的剑身划破空气,笔直拍在刚刚成型的黑色月牙上,直接将其拍散。
杜文斌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斩出去的黑光,竟然被打散了。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此时扑向他的人,就是白怜花。
雷光剑被催动的瞬间,强烈的罡炁就抵消了白怜花身上的隐身效果。
月光下,白怜花已经无处遁形。
他也不需要遁形,此时他已经欺到了杜文斌身前,正式进入了近身肉搏状态。
即便是杜文斌这个人正级别的高手,也不敢和战奴近身硬刚,立刻就要施展能力瞬移。
但白怜花没给他这个机会,挥起长剑,剑刃快如闪电,笔直朝杜文斌的脖子劈去。
异人施展能力,只需要动一动念头,但白怜花的速度比动念头的速度还快,往往是你刚要做出反应,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你的脸上。
这一段时间来周浊承受的痛苦,杜文斌也结结实实地承受了一把。
铿!
没等黑光成型,剑刃已经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颈部大动脉上。
钻进的疼痛瞬间刺入他的神经,他发现,白怜花的剑似乎有些不正常,这种铁制的兵器,竟然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而且伤口还很难愈合。
情急之下,他只能靠着本能后撤,可他刚刚撤出半步,白怜花已经追上来一整步,再次朝着他的脖子挥剑。
一旁的女人见形势不妙,立刻施展能力,将一条丝线笔直射向白怜花的后背。
线走半路,林子却像是起了强风,霎时将丝线的移动方向吹偏,线头没能刺中白怜花,反而飞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枯树。
她愕然朝风力的源头看去,就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绕过林影,不断朝她逼来。
周浊其实并没有用上最快的速度,这女人的能力目前还是个谜,他担心贸然接近对方可能会着了对方的道儿,所以一直在变换脚下的频率,时快时慢,让对方摸不清他的意图。
女人确实有些迷茫了,她发现眼前的巨汉行踪不定,步法奇如鬼魅,一时间也说不定对方是想和她打近身战,还是要和她远程对轰。
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她决定先拉开距离,看看情况。
就像有些蜘蛛可以将蛛丝抛向天空,再借着抚动丝线的风在空中飘行。
女人也将几条丝线射向了空中,随后她的身子就凌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后撤。
周浊仔细观察着对方身上的炁场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先和你的同伴们过过招吧!”女人嘴里发出一阵鬼哭般的笑声,手指翻飞。
几个被丝线控制的特战员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在女人的操控中僵硬地迈着脚步,朝周浊奔了过来。
他们的动作很僵硬,但速度却奇快。
周浊在心中暗想,这女人在战斗的时候,竟然还敢腾出时间来说话,看样子实战经验并不怎么丰富。
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经验丰富的人不会在实战中想七想八。
几个战士眨眼间就到了脸前,他们显然都神志清醒,一个个露出了身不由己的痛苦。
周浊不急,一边后退,防止被战友们抓住,一边仔细观察几人的状态。
渐渐地,他看出来了,女人在操纵丝线的同时,一直在朝几人身上输送邪气。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用那些丝线来控制特战员的关节,而是用邪气影响他们的经络,让他们出现不正常的神经反射。
看穿了这一点,周浊不再啰嗦,凌空画了几张罡符,将符韵打在几人身上。
猎猎罡炁立刻将几人包裹起来,在他们身上形成了厚达一尺的炁墙。
女人的邪气暂时无法通过丝线穿透这层罡炁,战友们终于停止了活动,一个个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你,你做了什么!”女人瞪着周浊,惊恐地叫道。
周浊很无奈地回应了一句:“打架呢,严肃点,别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