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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翼的异种白龙生于化龙海的石台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是随波逐流般跟着身边的有翼幼龙一同跳入化龙海,与他们一起游向未知的未来。

迷茫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的幼龙被海中的龙族魂体视为异种,可当他看见双翼遮天蔽日的巨龙救下自己的子嗣时,殷切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家人。

这是他的第一个愿望。

很简单,也实现过,可那是被人计划好的。

化龙海的古老龙言不断冲击着幼小的神魂,不久,他便力竭而亡。

可能因为是自身的特殊之处,也有可能是高天的存在不希望这个乐子这么快的死亡,他尽管肉体死亡,可魂魄依旧留在体内,陷入沉睡。

而当他感觉到自己脱离化龙海,意识朦胧时,听到有青年龙在恭敬地对某龙告知情况。

“三长老,您来了。化龙海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幼龙死亡的情况,这个死去的畸形儿的处理方案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回了,就等您决定了。”

青年龙的声音落下,一道苍劲的龙声响起。

“交给我,我带着他。”

而这时的他,被随意扔在冰凉的石台上。

...

“父亲...”

还是少年龙的他仰头看向王座上身穿华服的男人,湛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漆黑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同样湛蓝色的眼瞳。

一头兽主级(九阶)蓝龙,这就是救了他的父亲,龙族三长老,龙湛的实力。

也许是受化龙海上见到的第一头巨龙便是蓝龙的影响,也有可能是愿望过于强烈,虽然自己的白色和三长老身上的蓝色没有任何关系,其他龙也说自己是攀关系进去的,可他还是坚定地认为龙湛就是他的父亲。

见下面的白龙恭敬地趴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的龙湛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能化形了?”

“没错。”

“让我看看。”

“是。”

他答应下来,龙湛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白龙便化成一名十二岁白发少年的形象。

见他对化形的术法掌握程度丝毫不逊于六阶巨龙,龙湛眼瞳里的贪婪之火愈加旺盛。

他走下台阶,将一顶斗笠随手放在他的头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白发,他眼神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隐蔽地在裤腿上蹭了蹭,迈步与跪在地上的少年错开身位,看向面前气势恢宏的宫殿大门。

龙湛强压急切的心情,缓缓道:“近期我有一笔与人类的交易要处理,我观你平日练功勤奋,今日便歇息一天,随我出去看看。”

少年强压下脸上的兴奋,急忙应道“是!”

...

少年好奇地看向街上的人流,龙湛带他来的地方是一处餐馆的阳台,有几个穿着灰袍的人类在和龙湛交谈。

少年本想认真听完,以便之后用到时不会毫无准备,可是挡不住内心对新奇世界的探索欲,听到街道上的叫卖声,没一会儿便扒在栏杆边好奇地朝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看去。

展开屏蔽阵法,龙湛看向对面的灰袍人,结实的手臂横放在桌面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狂放不羁的气息,他食指轻敲桌面,语气不满。

“就这么点量?”

对面的灰袍人半张脸笼罩在兜帽下,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唇。

“按照约定好的比例,就这么点,最近【生产机器】的生产欲望不强,p大人正在调理。”

“啧。”

龙湛不屑地啧了一声,朝旁边还在扒着栏杆往外看的少年歪歪头。

“也行,我也有要求,帮我把他的骨头挖出来。”

灰袍人对龙湛把自己同族推上处刑台的行为毫无惊讶之色,语气平淡到仿佛只是交易货物一般。

“七三。”

龙湛朝对面的灰袍人张开手掌,剑眉微挑,语气慵懒却充满威严:“五五。”

灰袍人看了一眼栏杆处的少年,龙湛已经屏蔽了这个餐桌的谈话,他听不到一点。

“作用?”

见对面松口,龙湛剑眉扬起,环臂抱胸,昂头低眼看着面前的灰袍人:“提高术法掌控力,你们人类很需要这个。”

收到上级命令的灰袍人面色平静,将一个玉佩推到龙湛面前“p大人已同意这次交易。这里面是补偿,大量的生命血液。”

检查完毕的龙湛满意地收起玉佩,见对方起身就要去抓人,伸手拦下,斜眼看向对方。

“我们也要参加。”

见对方执意联合研究,灰袍人语气平静:“p大人说,你们可以派人过来,可是不能干扰我们的正常研究。同时,我们也会把成果分给你们一部分。”

见交易成功,龙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言为定。”

作为九阶强者,化龙海那些老掉牙的老古董都知道他不是龙族,龙湛当然也知道。

他馋的,是那条白龙身上的特殊体质,而这种体质最好的提取办法,人类方的【红酒】产出就已经说明了,挖骨抽血就行。

而救下白龙,教他化形,一切的计划都是为了能让人类帮自己研究,而不是靠龙族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半吊子,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材料。

...

“父亲!救救我!!父亲!!!”

白发少年不断朝站在远处的龙湛大声求救,而对于自己‘儿子’的求救,龙湛烦躁地掏了掏耳朵,转头朝依旧一身灰衣的‘p大人’闲聊。

“近来得以空闲?怎么想到过来看看?”

高皮内心冷笑一声,嘴角带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装作温和:“帝国与龙族的联合研究所的成立,对你我都是一件好事,难道不是吗?龙湛阁下。”

见高皮依旧装作一副老好人的人设,龙湛也不愿意与这个黑心人类交谈。

见他不说话,高皮转头看向已经被架上冰冷实验台的少年,微微昂头打趣他:“怎么?龙湛阁下作为一位父亲,难道要对自己儿子的求救熟视无睹?”

龙湛冷笑一声,努力掩盖很久的嫌弃与厌恶在此时翻涌而出,冰冷的语气与少年此时背靠的实验台无异。

“一头异种,都不是龙族,我为什么要救他?”

挣扎的少年猛然愣住,锋利的刀锋插入白暂的皮肤,鲜血滴落台面,曾经在化龙海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原来他不是父亲的孩子,以前的温柔都是假的。

曾经的龙湛确实对他有过一些温柔,比如帮他擦拭身体后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清洁术不断洗涤刚刚拿布的手。

他都知道,可他如自我欺骗般不愿相信,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家人。

哪怕这个家人是假的,轻轻一吹便会如同气泡般破碎。

可为什么?他已经很乖了,为什么不承认他是家人!?

肉体和内心的双重痛苦折磨着少年的精神,黄金竖瞳流下不甘的泪水,重重滴在冰凉的地面上。

一滴,两滴,可干净的地面很快就被血泪沾染,因为心急的研究员已经摘下了他的双眼。

见他在白袍研究员的分食下只剩一副皮囊,求饶与惨叫声迅速减弱,马上就要咽气,高皮一边让人从其他的研究所调来生命系血液吊命,一边揣着手,跟旁边的龙湛闲聊。

“看来你这材料也不咋滴啊。”

闻言,龙湛直接划开一道传送门,回龙谷了。

没必要听人类瞎逼逼。

...

办公室内,刚刚处理完不合格下人的高皮低头看见自己衣摆上还沾有血迹,嫌弃地换了一身衣服。

“大人,已对新来的‘龙骨’实验品进行的全身器官和血液的抽离和实验,确实能增强人类种的术法掌控力,可是...”

坐在桌后,杵着脑袋发呆的高皮见对面的副官支支吾吾,语气尽量平和“接着说。”

副官咽了咽口水,刚进屋的时候那身沾着血的灰衣他可是看见了,也不知道大人现在的兴致如何,别把自己也处理了...

“结果证明骨头和内脏对人类种提升最大,并且按照以往记录,这两种用生命系血液催生的效益比也最大,已经和底下人说了不用拔眼球。

并且现在剥离完成的实验品已经放入万年玄冰保存,并加入生命系血液进行恢复,可是根据观察,恢复缓慢,同僚都提议...”

最后的结论到了嘴边,副官反而害怕说出去会遭到清算,后怕地抬眼观察桌上高皮的神情,却猛然听到对方平淡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让他出去逛逛,是吧?”

副官看见高皮不再杵着脑袋,起身似是要做什么,面如死灰,紧闭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可突然听到面前人整理文件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

“是...”

见副官早已汗流浃背,高皮瞟了他一眼,垂眸继续整理手上的文件。

“那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在帝国境内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行,记得发个悬赏令。”

见高皮同意,而且自己还活着,副官如蒙大赦,一边遵命一边赶忙退下去安排了。

屋门被关上,高皮嘴角勾出一抹癫狂的笑容。

绝望吧,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都应该尝一尝短生种的绝望!

...

帝国某地,黄昏时分。

即将落地的夕阳在农田上挥洒自己最后的余晖,在乡土小道上照出一道道狭长的身影。一对务农的老农和老妇人正要收拾回家,赫然发现棕褐色的土道旁凭空多出一抹不被世俗沾染的洁白色,以为发现宝贝的夫妻二人赶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一个身裹棕袍,气息虚弱的白发少年。

见到是人,老农扛起锄头刚准备要走,旁边同样有些驼背地老妇人赶紧拉住了老农,脸色急迫,不断地朝他使眼色,低声喊他。

“别走!赶紧搬回去!”

老农不明白,却见自己妻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便依了她,背着少年回了家。

将少年放在客房,老妇人赶忙拉着老农进了卧室,关好门窗低声商量。

“我看那孩儿面色还小,长得又不错,过段时日我去城内看看,能不能寻个好买家卖了。”

听到老妇人语气中满是难耐的激动,联想到刚刚进入学院的大孙子,老农昏暗的眼里也浮现出一抹光彩,急忙拉住老妇人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啊!还是你思路广!”

他们的大儿子就是依靠他们夫妻俩生了三十几个兄弟姐妹,全卖了给奴隶贩子换钱用才勉强供到学院毕业,也幸得一名贵族的赏识,现在正在他手底下办事。

若不是后来生不动了,他们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田地。

老农毕竟思路精细,咂摸一会儿后不确定道“我看那孩儿面色金贵,若是他父母寻来...”

“嘿呀!你糊涂啊!”

老妇人一拍大腿,见老农死脑筋,刚想劝两句,转头看了看客房,确定那白发少年仍然昏迷,这才凑到老农耳边附耳道“若真是城里那些大人的崽儿,又怎会落得这幅田地?”

老农恍然大悟,拉着老妇人的手热情问她“那之后...”

老妇人双眼冒出精光:“先等他醒了,正好也秋天了,让他帮咱家把活干了,咱救了他,帮咱干点活天经地义,之后我再带他去城里看看,找个出价高的先生把他卖了。”

“诶,好好好。”

...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周围围了一群白大褂,用刀叉在他身上插进又拔出,嘴里念叨着自己听不懂的词语。

他朝那些人求饶,求他们不要把刀插进自己身体里,很疼。可他们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地将锋利的刀刃插进皮肤,挑出筋骨,接取血液。

他想哭,可是眼泪刚流出去,就被旁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白大褂一把抓住眼球,活生生拽出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他觉得,死了挺好。

可最后的他感觉有人托住他已经挂不住的颌骨,往里倒了一桶‘不合格’的血液。

他以为自己在这桶毒药中迎来自己的生命的终结,可温热的血液入喉,意识朦胧的他察觉到一丝不对。

血液是温柔的,他最后的意识也陷入这份温暖中。

如果家人有温度,一定是这样的吧...

一阵凉风从大开的大门冲入客房,将只披着一件棕色单衣少年吹得瑟瑟发抖。

被冻醒的少年缓缓睁开眼,清澈透亮的黄金竖瞳倒映着房内的景象。

自己正躺在一处靠墙的长凳上,小屋简单却设施齐全,窑炉中的灰烬似是有了些天数,可大开的大门却被人用两块砖头挡住,像是刻意让秋天的凉风吹进屋内。

少年手掌抵上长凳,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的虚弱感让他无法支撑住沉重的身体,手臂兀地一软,整个人头朝下重重摔在石灰地面上。

咚!!!

重物砸地的沉重声也将在隔壁卧室烧火取暖,已经睡着的老农夫妻两人瞬间惊醒,连忙起身出来查看,看到客房地上的‘金疙瘩’磕到头,鲜血流了一地,还没事儿人似的努力从地上爬起来,两人赶忙上去扶起少年。

他见到是人类,怔愣着让两人把自己扶了起来。

他,是谁?

“哎呦喂!小祖宗喔!咋磕到头了?孩儿他爹,赶紧去拿布来!”

老农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崽儿,突然看到老妇人对他使眼色,心下了然,起身去厨房拿抹布。

“你们...是我的家人吗?”

老妇人接过老农手里用来擦桌子的脏抹布,直接摁到还在些许流血的少年的额头上,听到少年这么问他,心想果然失忆了,于是点头道“我们是家人啊,你连你娘我都认不出来了?”

老农配合地在老妇人身边帮衬:“你看看我,孩儿啊,我是你爹啊!”

老农注意到地上的血液里有淡金色的光点,心惊胆战地打量着少年的金色竖瞳,一边心里咂摸。

这家伙不是人啊。

想要家人的愿望与眼前两人重叠,心愿终于被满足的少年乖声叫道:“爹!娘!”

...

等少年睡熟后,老妇人拉着怔愣的老农出了柴房,直到重新回到温暖的卧室,老农还在嘀嘀咕咕。

“这娃娃不是人啊...”

老妇人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眼神不屑,指着老农不满地低声臭骂。

“人又如何,魔兽又如何?哪个你我没杀过!?我看你是真老了,见到个不是人的玩意儿都怕成这样!”

突然被刻薄地骂了一顿,老农双臂往胸前一架,头一缩,整个人坐靠在床上团成一团,继续嘀嘀咕咕。

见他还在嘀咕,老妇人背靠着坚实的床头,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你就别管了,这次我来主导,明天先带他去地里,让他把麦子都收了。真是个废物,天天被冷风吹都能安稳睡这么多天,幸好没下雨,不然今年的税可交不上了。”

老妇人心里打算着等卖了少年,得了钱,就给大儿子,再让他把自己老俩迁到城内,最好能入府,听说里面还有阵法呢,一年四季一个感觉,那才享福哩!

日月轮换,第二天太阳还未升起,老妇人便叫醒了在柴房睁着眼发呆的少年,拉着他下了地。

少年还是穿着那身粗布单衣,跟着老妇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不知名的叶子透过单衣的破洞,在白暂的皮肤上割出道道血印。

很疼,他怕疼。

他发现身前衣着完整的老妇人不怎么受伤,于是认真观察着老妇人的步伐,尽量踩在草少的地方。

不怎么疼了。

到了地方,老妇人夺过他手里的镰刀,教他如何收割麦子,之后便蹲在一边看他做的如何,见少年学的很快,便出了地,蹲在田埂上和老农一起吃饭歇息。

少年体力很好,辰时而作,日中便干完了老农两人五天才能做完的活计。

“娘,这是什么?”

闻言,老妇人转头看去,粗布衣少年身上全是泥土,他一手拿着已经钝掉的镰刀,一手提溜着一只团起来有成人巴掌大,还在活蹦乱跳的蜈蚣,一双黄金竖瞳疑惑地昂头看着她,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老妇人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强忍呕吐的冲动,眼神嫌弃却强装平和地跟他解释。

“好东西,可金贵了,记得带回去些,就当是你的晚餐了。”

既然不是人,就没必要给吃的了,让他随便吃点就行,还省钱。

听到有吃的,少年双眼放光,上一次的父亲没给他一点东西吃,都是他自己靠岛上的水果度日的。

咦?自己哪里来的上一任父亲?

见少年高高兴兴地拿了一个背篓去地里捡蜈蚣去了,老妇人一把拉住旁边起身要走的老农,沉声不满道:“你不会还想去给它拿吃的吧?咱家可没多少余粮了,它吃一点,咱就少吃一点。”

老农一听是这么回事儿,又坐回去了。

老妇人叫老农去村东头的老刘家借了牛车,把这几大袋麦子全托了回去。

晚上,老妇人避免让少年多想,让他和自己两人一起吃饭,只不过他们坐凳子上,少年坐地上。

将竹叶缝隙中满是蜈蚣腿的背篓放在身前,少年高兴地从里面抓了一把到处乱扭的蜈蚣出来,见老农夫妻两人面色苍白,少年好奇问他们:“爹,娘,你们怎么不吃?”

想到好东西要和家人分享,少年高高兴兴地就要把手里攥着的活蜈蚣放餐桌上,却被老农突然抓住手腕,少年疑惑抬眼对上老农闪躲的眼神,就听对方支支吾吾道:“孩儿啊...爹娘就不用了,这东西好,你多吃,以后记得我们就行。”

还是别记得吧。

闻言,感受到家人‘关心’的少年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点头答应。

“好,以后我天天给爹娘抓这个吃。”

听到以后会天天吃蜈蚣,老农的腿甚至都在哆嗦了,却在老妇人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后强行压下。

蜈蚣入肚,深陷‘温暖’的少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爹娘嘴里的‘好东西’有些难嚼,吃下去也有些难受,可他还是乖乖地吃完了。

又是两天过去,直到让少年把全部的作物都制成可以交税的模样,老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家伙的父母没找过来,不然白瞎了这么个劳动力。

第三天,老妇人带着少年进了城,来到自己大儿子任职的贵族府邸门口,她本以为打个招呼就能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赶了出来。

“滚滚滚!哪来的乡巴佬!?你说你是队长的亲人?那我还是队长的儿子呢!队长可是亲口说的,他父母早就死在野外了,尸体都找不到了,那你这个凭空变出来的娘是什么东西?总不能老子大白天见鬼了吧!?”

侍卫们的一阵哄笑,老妇人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见进不去,自己肯定也进不去其他贵族的大门,气呼呼地在侍卫的嘲笑中拉着少年离开了。

直到老妇人走远,一名侍卫强憋着笑,朝旁边问道“大队长,那人莫不是你哪个远方亲戚?”

一名盔甲明显比其他人整齐一些的全身甲侍卫从阴影中走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都不是,我不认识她。”

为了卖孩子而生孩子的父母,不是他的父母。

说着,青年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我刚刚请示了大人,今晚多吃些,晚上跟我出任务。”

“是!”

而青年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画有白发少年画像的悬赏令。

他要抓到那个少年,这样就能拿到钱,就能补齐自己卖了九个孩子还补不齐的大儿子的学院学费。

走在昏暗的乡间小道上,白发少年紧紧跟着前面的老妇人,很怕对方把自己扔了。

他已经都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有个‘爹’,叫龙湛,那些用刀子捅自己的白大褂就是他找来的。

他已经失去一个家人了,所以他不想再失去面前的家人。

老妇人憋着火回到了家里,门一关,把少年拦在温暖的卧室门外,大声开骂。

“逆子!老娘生了他就是为了之后能提拔我们的!现在反而不认我们了!我当时真是瞎了眼!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他!...”

听着里面尖酸刻薄的骂声,一阵凉风从大门吹来,少年心底感到一阵恶寒,搓了搓肩膀,回柴房睡觉了。

躺在咯人的柴火堆上,少年闭上双眼,感受着从心底传来的莫名温暖感,沉沉睡去。

月到三更,少年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臭小子!我是你娘,给我跪下!”

“你想干嘛!?翅膀硬了是吧!?老娘真是瞎了眼!!当时就该掐死你...啊!!!”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血腥味冲入少年的脑海,察觉到不对的他迅速起身跑到大门口,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妇人和老农两人。

少年眼瞳战栗,蹒跚着迈步上前,想要把两人扶起来,却被旁边的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老大,找到目标了。”

“好。”

青年低头看见白发少年还在往老妇人方向爬,抬手制止了上前要拉人的侍卫。

他想看看,这被人救下的‘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粗布衣服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起,哪怕他们没给自己一件衣服,可他们给了自己吃食,少年真心把老农两人当成家人对待。

可当他怔愣地爬向两人时,还留有一口气的老农双眼瞪大,死死瞪着少年。

若不是你,我们家不会遭此厄运!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老农颤颤巍巍地伸出粗糙的手掌,在两人即将握上之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扇开了少年的手。

“异...种!...”

低哑的声音宛如地府索命的怨鬼,成为打碎少年天真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不是家人。

见少年宛如石化般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却不再前进,青年大手一挥。

“抬走!”

...

“老爷,人已经带回来了。”

大厅内,侍卫装扮的青年朝一名坐在椅子上平静品酒的华服青年汇报情况,身后的白发少年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蔫头耷拉脑,双眼无神。

“嗯,做的不错。这是这次的奖励。”

华服青年随手将一个钱包抛到青年手里,后者刚要俯身道谢,就听见对方平淡的话语。

“今晚到我房里来。”

他要泄火。

青年侍卫脸上一红,低头应下,见华服青年一直看后面的白发少年,识趣地退下了。

大厅重归寂静,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大厅,华服青年端着酒杯走到少年跟前,俯身轻轻托起少年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这张失魂落魄的脸,想到对方不是人,华服青年感到一阵可惜,翻手将手中的红酒浇了下去。

见满头湿漉漉的少年依旧怔愣,华服青年起了几分玩弄的心思,修长的手指抬起少年的下巴,微笑问他。

“小子,有喜欢的人吗?”

少年怔愣地对上青年戏谑的眼神,双眼空洞:“‘喜欢’什么意思?”

华服青年轻笑一声,看白发少年的眼神里充满戏谑和嘲弄。

也是,一只魔兽,遵从本能罢了。

出于玩玩的心思,华服青年俯身凑到少年耳边,故意在对方耳根呼出一口热气。

“我喜欢你。”

抬头时,青年看见少年依旧一副怔愣的模样,心想果然魔兽就是魔兽,冷漠无比,顿感无趣,抽走抬着少年下巴的手,直起身斜眼朝旁边人吩咐。

“带他下去,好生照料。”

旁边的侍从躬身应道:“是。”

少年被侍从架下去,如同被抽了魂般任由侍从帮他沐浴,更衣,重新回到大厅时,已经是傍晚。

奢华的大厅中央长桌上摆满宴席,烛光透过红酒,在华丽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终于穿上正常衣服的少年在侍从的引导下坐好,抬眼看到桌上的吃食,想到之前‘家人’也会给他吃食,怔愣中带有一丝希冀地问道:“‘喜欢’是家人吗?”

旁边正在切牛排的青年一愣,内心冷笑,脸上却是平淡的神色。

“‘恋人’自然是‘家人’。”

瞧瞧他听到了什么?魔兽想要家人!哈!魔兽哪里来的家人?真是有趣!

少年无光的竖瞳微微发亮,看着面前可口的食物,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青年嗤笑出声,用手里沾满酱汁的叉子指了指少年面前的餐盘。

“想吃就吃。”

“嗯...”

少年神色挣扎,明明很饿,却还是学着青年的样子,用刀叉把牛排切开吃掉。

见他明明是头化形魔兽,依旧学着人类吃饭,华服青年内心愈发嫌弃。

装模做样。

魔兽就是魔兽,遵循本能不好吗?都饿成这样了还学着我的样子,不会真的以为学会了人类的外表,学会了人类的礼仪,就能如同正常的人类一样站在我们之中吧?

吃完饭,将终于能自己走路的少年安顿在客房,屋外的华服青年确认对方确实什么都没做,便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泄火,没必要在这头魔兽身上耗费太多时间。

...

狭小的地下空间,重新回到实验台的少年眉头紧皱,随后突然惊醒,惊恐地看向周围。

为什么自己又回来了?他的家人呢?

这份急切的心情,在看到高台上的华服青年时,重新跌入冰冷的谷底。

匕首的寒光再次插进白暂的皮肤,见底下的白大褂在少年的惨叫中依然面不改色地进行实验,甚至因为惨叫还加快了一些,华服青年眉头紧皱,跃下高台,偏头朝旁边的负责人不悦道“这材料是我找回来的,你们不会食言吧?”

旁边灰袍的负责人斜眼看向华服青年,语气平淡“我们当然不会食言,你若心急,可以自己去取。”

“啧。”

虽然还是很厌烦手上沾血,可想到自己的六阶雷劫,华服青年还是迈步走到实验台前,在少年那一丝希冀的目光中,亲手将他的一截手臂骨拽了出来。

连同手臂骨一起被扯断的,是少年内心与此世间连接的又一根红线。

原来恋人也不是家人。

白大褂如发现食物的蚂蚁般涌了上去,将青年腾出的空位瞬间填满。青年背对实验台,对少年绝望的惨叫充耳不闻,手掌不断摩挲着手里那根泛着淡金色光芒的手臂骨,眼中满是饕足。

一根就这么强,那如果有一套的话...

“既然你已经得到想要的,赶紧离开吧。”

华服青年此时已经被贪欲蒙了心,无视了灰袍负责人的劝告,他贪婪地注视着实验台上惨叫的少年,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的财宝堆,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摁住了肩膀。

“人类,要知足。”

阴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生命层次的压制使华服青年如同见了猎手的猎物般,身体紧绷,刚想回身攻击,就被龙湛的九阶威压死死摁在地上,脸色狰狞,支支吾吾听不清在说什么。

龙湛俯身捞起地上的淡金色手臂骨,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拂去上面的灰尘,细细摩挲。

感觉到趴在地上的人神色渴望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臂骨,龙湛冷笑一声,隔空从少年脚里扯出一小根脚趾骨,强行塞进了华服青年体内,随后一掌推出,直接把华服青年送出研究所。

“你拿了,我拿什么?”

龙湛不悦地说了一句,随后朝身后的灰袍负责人昂头道“我过会来取,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

负责人俯身行礼恭敬道“当然不敢忘,p大人也希望与您共修人类与龙族的友谊。”

见又是同样的话,龙湛厌烦地啧了一声,瞬移离开了。

他这次来只是听闻到了收割的时候,却没成想抓到想从他手里得到好处的人类。

人类,真是一个贪心的种族。

...

实验台上,干完活的白大褂纷纷离开,接着便是侍从提着盛满葱绿色血液的大桶给少年灌下。

嗓子早已喊哑的少年本以为这次也是上次那样的温暖,却不知道由于上次他们喂的是‘残次品’,所有相关侍从都已经被高皮亲自销毁,自然也就没人再敢用‘他’的血液喂少年。

温热的血液如同刀子般切过嗓子,血液内的漆黑怨气化作复仇的利爪,不断抓挠蚕食着少年体内的血肉。

少年的惨叫回荡在狭小的实验室,在黑夜中显得突兀又刺耳。

...

“区区畜生,还想要家人?”

“明明是只魔兽,还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叛徒!”

“异种!滚出去!”

抱着善念的他只想找到家人,可回应他的只有恶意与刀子。

他再也不信了。

...

不知过了多少次,也许几百,也许上千,当他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时,他已经有了些许修为,杀掉了那些来抓他的人。可当对方用路边的孩子做人质时,他放下了拳头,任由对方抓着破碎的自己回去。

他以为他救了那个孩子,以为再次看到那个孩子时,他们就是家人了。

可当他再一次被打晕回到冰冷的实验台上时,在一群白大褂里清楚地看到了那个自己救下来的孩子。

那个已经成年的孩子满眼是贪婪,也是离自己最近的白大褂。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下自己的腿骨,又想再扯一块手臂骨时,被其他眼红的白大褂挤了出去。

自己救的人会对自己施加恶意。

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自己的家人。

自此,他心里所有与世间相连的红线被人类与魔兽亲手斩断。

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血红色的复仇荆棘锁住了他的内心,哪怕中途有所松动,他也没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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