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霖准时被生物钟叫醒。看看手表,早上7点钟。
别问手表哪来的,问就是战场缴获。不但自己戴了一块,家里人包括警卫员保姆都送了,现在背包里还躺着好几块。
当初在战场,虽然经常重伤,但是还是缴获了一些东西收进了背包。
除了手表,还有像巧克力、打火机等小东西,还有一堆加兰德和一堆子弹,巴祖卡,甚至还有一台m2A1-105毫米榴弹炮,你敢信?至于榴弹炮能不能用再说,反正现在它成了自己的藏品。
穿好衣服,拿着脸盆,来到中院打水。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很多人起床了,有的家里已经冒起了炊烟。
中院水龙头陆陆续续来人打水,大家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李,今天你来打水啊?”
“老王啊,今天醒的早点,我来打水。”
“解放,拎的动吗,我帮你提过去吧。”
“谢谢孙叔,我拎得动。”
……
这就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前世因为抑郁症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的感觉了,也很久没有留意过身边的其他人了。这一刻,张霖感觉彻底“回到了人间”。
“小张,起的够早啊。”
“易叔,我这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早点起收拾收拾去所里了。”
“一会来我家吃早饭吧,你婶儿熬粥呢。”
“不了易叔,不能老麻烦你们啊,我一会出去对付一口就行。”
“嗐,一碗粥算什么麻烦,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谢谢您易叔,真不用,我出去转转就行。等礼拜天,礼拜天我找您喝酒。”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张霖打完水,回到家里。
这年代,很多人刷牙用的是牙膏粉,就是一种粉末状的东西,需要和水搅和成糊状,再刷牙。不过张霖用的是牙膏,之前用过牙膏粉,不太习惯。
这年代是有牙膏的,而且很早以前就有了。不过,国内像后世那种大家熟悉的有水果甜味、香味的牙膏要等到9月份才会被研制出来。
洗漱完,张霖背着包,出了门。
来到街上,路上已经有去上班的行人,这是家离单位比较的人们。
路上传来两三声吆喝。
“油条,现炸的~”
“包子,刚出锅的~”
“烧饼,豆浆!”
张霖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过这种吆喝声了,他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个年代。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听到相声里说的那些卖布头、卖药糖之类的吆喝,是不是真像相声里说的那样,吆喝起来跟唱歌似得,以后一定得寻摸寻摸。
张霖今天决定油条豆腐脑。
来到一个摊前,“劳驾,一斤油条,一碗豆腐脑。”
“好嘞,您先找个地方坐。”
老板招呼一声,张霖看了看已经没有空桌,只能和别人拼桌。
“大爷,没空座了,我跟您坐一桌啦?”张霖看见一个大爷对面空着位置。
“坐坐,爷们甭客气,这吃早点,谁都能坐。”
“谢谢您。”
老板很快把油条和豆腐脑端了上来。
现在的油条和后世不太一样,后世尤其是10年以后,讲究什么健康油条,不让放很多东西,油条健不健康了不知道,但是口感差了很多,偏硬。
现在的油条,一尺来长,枣红色,表面分布着酥脆的油泡,咬一口嘎吱嘎吱。
豆腐脑是咸的,张霖前世是冀省人,吃惯了咸豆腐脑。虽然后来在南方也喝过甜豆花,而且觉得味道不错,但是还是咸的更符合自己的胃口。
洁白的豆腐脑,浇上卤汁,里面浮着几块面筋,浇上蒜汁、韭菜花、辣椒油、少来点芝麻酱,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香油,如果再滴上两滴香油,那味道真绝了。不过想想这年头一碗豆腐脑加香油,也是想瞎了心了。
一斤油条一碗豆腐脑,很快下肚,张霖擦擦嘴,付了账,不紧不慢的向派出所走去。
这个年代的节奏是真慢啊,感觉好久没有过这么慢的生活了。
以前被裹挟的,不管是去干什么,都是大步流星,快,快,快,快的人喘不过气。
现在路上,不管是骑车的,走路的,都不紧不慢,见到熟人还停下打个招呼。最关键的是,现在没有低头族,所有人都是昂首挺胸,展现出了国家主人翁的精气神。
想到这里,张霖的思维突然发散到:当初老喊着我们是接班人、接班人,可是一点接班人的精气神都没有啊。国家还是有眼光啊,真要让我接了班,那这国家就彻底毁了。
不一会,张霖来到了所里。
“秦大爷,早啊。”张霖和门房大爷打招呼。
“小张啊,今天来上班啦。”秦大爷认出了是昨天来报到的小子,还是张所长亲自带去看的房。
“对,今天来上班了。”说完抽出一根烟扔给了秦大爷。张霖前世就抽烟,不过烟瘾不大,两三天一包的样子。这辈子前身不会抽烟,不过张霖在战场三年学会了。
“大前门,干部烟,你小子这水平可以啊。”秦大爷看了一眼手里的烟。
“嗐,我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我自己花,还不对自己好点啊。”张霖回道,“张所来了吗?”
“刚进去,除了特殊情况,张所几乎每天都来的挺早。”
“得嘞,那您忙着,我去报到了。”张霖转身向张所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进。”
张霖推门进了张所长办公室,“张所长,张霖向您报到!”张霖站定,敬了个礼。张所长站起身回了一个礼。
“行了,你小子坐吧,等一会人到齐了我给你介绍介绍。”张所长摆摆手。
张霖看了看,拎起墙角的暖壶,掂了掂,打开壶盖用手在上边试了下水汽。然后来到张所长办公桌前,给水杯里添上水。“张叔,你这来的够早的啊,这水都打满了,也不给我这新人个表现的机会。”
“你个臭小子,在家都不干活,还来这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就装吧。”
“你一个大所长天天来这么早干嘛?”张霖一点都不觉得害臊,懒点咋了,我会但是我不做,我就是懒。
“在家待着也是待着,早点来,万一有特殊情况呢。除了前一天晚上加班太晚,基本我早上都来的比较早。”张所长掏出烟,扔给张霖一盒。
“卧槽,中华,张叔条件可以啊。”张霖看了一眼烟盒。
“少特么扯淡,你家好烟比我多,你给我省着点抽,我一共没两盒。”张所长一脸肉疼。
“行了,就一包烟,还是你自己给我的。下次我回家,给你拿点。”
张霖赶紧把烟揣进自己兜里,虽然不缺,但是别人给的就是好。
“不过张叔,您给我解释一下我这个级别是怎么回事吧。”说着张霖掏出了工作证。
“级别?级别咋了?”张叔接过看了一眼,“没问题啊?!”
“没问题?谁家普通民警副科级啊?再说了,我转业前就是个排长,回来怎么也够不上副科吧?”张霖看了一眼张叔,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就会骗我这种纯洁的孩子。
“副科咋了,你虽然是排长,但是立功多啊,回来级别提了一下,不就副科了吗?”
“是,就算是副科没问题了,咋岗位是警员啊?”
“不是你说你想休息休息吗,我就给你安排个普通警员的岗位,这不正好你偷懒嘛?”
“嚯,我这也算开了先例了吧?估计没人见过副科级片警!”
“哈哈,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