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沿着崇文门外大街,走到了珠市口东大街。
杨雪一般是到这里拐弯的。顺着珠市口东大街一直往西走,就到家了。所以这里基本上就是杨雪到家的最后一个衔接点。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张霖来到了第二条胡同也就是高营胡同的第一家,这个院的大门还留着一条缝。
张霖推开门,看到厢房还亮着灯,就上前敲门。
“谁呀,这一趟一趟的。”里边的人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
“不是,公安同志,刚才不是问过一遍了吗?”
嗯?之前有同志过来问过了?看来是崇文门所的同志了。
“他们问什么了?”
“问我们有没有注意到外边有一个女公安同志经过。我哪知道啊,白天我跟我媳妇都上班的,就不在院里。”
“那你们院谁家白天有人,又经常在胡同口待着的。”
“刚才他们已经问过了,现在问完出去了,要不你出去看看你那些同志怎么说?”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行,打扰你们了。抱歉。”
“没事没事。”
张霖迈出房门,要赶紧去街上找到崇文门所的同志,看他们有没有消息。
张霖在街上快速的寻找,把耳力放开,听有没有交谈或者敲门的声音。
不一会就在路对面的磁器口大街听到有很多人交谈。
他赶忙跑了过去,看到四五个公安正聚在一个大门外说着什么。
“同志们,有没有杨雪的消息?”张霖上前急忙询问。
“你是张霖吧,我们刚打听到,杨雪走到这边的时候,被一个老太太叫住,然后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跟着这个女的拐进了磁器口大街。”
“女的?这附近的人认识吗?”
“说不认识,都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听她们说,杨雪可能跟那个人认识。”
“这附近的人都不认识,但是杨雪认识?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个头不高,大概40多岁,眉毛有些土,头发已经泛着白头发了。穿着一身黑布对襟的褂子。”
“下边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也刚到这边,这里不是杨雪同志经常走的路,所以附近的人大概率也不认识她,只能挨家挨户的去问了。”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的问吧。从杨雪接触到这个老太太到现在已经五六个小时了,得抓紧时间了。”
“谢谢大家了。”
“这说的什么话,杨雪也是我们同事啊。”
张霖和众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分头在附近问了起来。
众人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那时候正是下班的点,大家对杨雪又不是很熟,虽然杨雪穿着公安制服,但是还是没什么人留意到。
渐渐地天快亮了,众人把附近的胡同都转遍了,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张霖准备回所里一趟,在去问问杨雪的爸爸和姐姐。
张霖从前门大街往回走,走的有点快,突然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骑着自行车。
“霖子,霖子,干嘛呢?”
张霖听到有人叫他,站住了脚步,回头望过去,看到是许大茂父亲。
“许叔,您怎么在这。”这里也不是轧钢厂的方向啊,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前几天定做了一身衣服,这不过来看看。结果去了裁缝没在家,还得等几天。你这是干嘛呢?”
“我这有个任务。”
张霖没有细说,许富贵看张霖的样子,也知道不能瞎打听。
“来,霖子,你骑我自行车,别耽误了你事。”说完片腿下了车,把自行车塞张霖手里。
“许叔,谢谢了,我就骑走了。”张霖接过自行车道了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许叔,别耽误你事,你去我屋把我车子推走吧。”
“行,我走的时候给你锁门啊。”许富贵也没推辞,确实,他走回家估计就有点晚了,不骑个自行车上班指定迟到。
张霖摆了摆手,跨上自行车一蹬就窜出去老远。
不一会就回到了崇文门所,看大门的大爷还想拦一下,但是张霖嗖的一声就过去了,只留下大爷看着一身警服的张霖的背影在后边喊:“我艹~这年轻人~我艹~。”
张霖来到所长办公室,看到屋里的人少了不少,杨父也不在屋里。
“汤所,姐。”
看见张霖进了屋,杨雨赶忙站了起来:“霖子,有消息了吗?”
“姐,你先别急。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在磁器口大街那,有个中年妇女跟杨雪说话,然后领着杨雪拐进了磁器口大街。”
“然后呢?”汤所问了一句。
“然后我们把那边都问遍了,没问注意到杨雪和那个中年妇女去哪了。”
“那个中年妇女有人认识吗?”
“附近的都不认识。但是之前看到的人说杨雪可能认识她。”
“小雪认识的?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40多岁,个不高,有白头发,眉毛秃秃的。当时穿一身黑色的对襟小褂。”张霖复述了一下之前崇文门所同事的描述。
“40多岁,个不高,秃眉毛。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杨雨听完张霖的话思索了起来。
“姐,你认识这个女的?”
“等下,等下,我想起来了,裁缝店,她是我们经常去的裁缝店老板的妈!!!”杨雨突然喊了起来。
“裁缝店?罗开平他妈?!”张霖问了一句,杨雪前两天刚带他去过的裁缝店就是这个了,如果是去那的话,走磁器口大街方向也算对。
“你知道?对,就是罗开平他妈!”
“我赶紧去那边,汤所,您安排人赶紧过去,我姐知道位置。”张霖来不及等同志们集合了,骑着自行车就往惠元胡同跑去,已经过了一宿了,杨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汤所听完急忙召集在所里的同志,然后安排人跟着杨雨去裁缝店。
张霖顾不得路人惊诧的目光,自行车都蹬飞了。估计许富贵看到会心疼,老这么骑谁的自行车也受不了啊。
张霖来到裁缝店门口,看到裁缝店还关着门,赶忙上去敲门。
旁边的一个大姐说:“做衣服啊?罗师傅不在,回乡下了。”
“罗师傅他母亲在不在家?”
“应该在吧,她母亲很少出门的。不过她母亲不会做衣服啊。”
“谢谢您。”张霖道了句谢,就继续使劲的敲起门来。
旁边的大姐看到这个敲门的样子,又是个公安,不敢继续搭话了。
张霖使劲的敲着门,屋里却没有人应声,如果罗开平母亲在的话,不可能听不见,就这个声音,聋老太太都能听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