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等待的众人,纷纷挤进了这个小小的裁缝店。
有人扶起了杨雪,给解开身上绑着的绳子。
汤所则带头进了里屋,去看张霖。
现在张霖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吓了进来的众人一跳。
汤所赶紧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快点,送医院!”汤所赶忙安排人把张霖送去了医院。
“小杨,你没事吧,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谢谢所长,我没什么事。”杨雪想去医院,但是不是去检查,而是去看张霖。
“最好还是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隐患。”杨雨也劝杨雪,万一留下点暗伤,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知道了,姐。”杨雪值得听劝,但是现在一颗心满是张霖的安危。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平妈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霖的额角,昨晚她见识过平妈一巴掌拍碎两块砖头的。
张霖和杨雪被送去了医院,剩下的人们查看屋里的平妈,刚才为啥不看呢,主要是张霖的样子有点吓人,没来得及关注这个“犯罪分子”。
有人过去推了推地上的平妈,没有反应,手指伸到鼻孔下,没有呼吸,伸手摸了摸平妈的颈侧,摸不到脉搏跳动了。
“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妈的绑架公安,袭击公安。活着也活不了几天。这还节省颗子弹。”大家对平妈的态度都不好。
怎么可能好呢,绑架的是他们的同事,还是女同事。又把另外一个同事打成了那样,不用说公安天生对犯罪分子没好感,对敢把手伸向自己同事的犯罪分子就更没好感了,这是战友啊!
过来俩人,一个抬头,一个搭腿,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尸体扔在这,得抬回去检查,然后再想办法处理,有家人的结案后家人领走,没家人的直接烧了……
结果俩人抬起来之后出了个小插曲,平妈的尸体从胸口的位置折了……用力过猛的俩人头差点撞在一起。(看作者有话说,有图片)
俩人看着从胸口几乎折叠起来的尸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是是这部分的骨头全断了啊,拿什么打的啊?!
张霖被众人送往医院。
其实这时候他是“清醒”的,脑子里无比的清明,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张霖慌的一笔,他想是不是打到脑袋把自己打成植物人了。如果被打成植物人了,那就太遭罪了啊。
他前世看过很多的新闻,有一些“植物人”,意识是完全清醒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灵魂”被封锁在一个铁皮桶里,可以听到感应到周围的一切,不管是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是别人照顾自己时搬动自己的身体。
甚至有的人清醒的听到医生宣布自己“脑死亡”。
想到这里,张霖越发的焦急与难受,如果真的变成这样的植物人,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在张霖的胡思乱想和身边杨雪的哭泣与杨雨、同事的劝解声中,张霖终于到了医院。
想到这里,张霖感觉有点好笑,特么的穿越三年了,最熟悉的地方居然是医院。刚穿越还没一个小时就进了医院,后来到了战场更是有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在医院度过,虽然那个医院是部队的野战医院。
转业了,本来想躺平“养老”,没想到自己又到了医院,而且这次可能还会变成植物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外伤免死能不能免了成为植物人的悲剧。
“快点,推进抢救室。”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中很是镇定,张霖觉得这应该是医生。毕竟,作为一个医生,镇定是必须的,如果医生表现的很慌乱,那家属……
在黑暗中快速移动,关门的声音,抢救的声音,各种检测的声音,直到一道光照进了张霖眼前的黑暗空间,他的灵魂一下子“炸”开了。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之前丢失的记忆,回来了。
之前,在张霖喝完李顺给开的药,检查确定没有淤血了之后,张霖并没有找回“自己的记忆”,他以为记忆可能随着“之前张霖”的消失,彻底消失了。
没想到平妈的一巴掌和刚才的莫名其妙的一道光,让他找回了“之前张霖”的记忆。
他回想起的记忆甚至包含在妈妈肚子里,到出生,慢慢成长,直到最后被一棍子敲在后脑……
原来是胎穿啊,那一棍子打的张霖失去了记忆,却把孟婆汤打没了,前世的记忆复苏了。
他前世也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而是抑郁症导致的植物神经紊乱,没办法呼吸,最终死亡的……
或者说,这不是穿越,而是一种另类的“投胎”?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霖沉浸在记忆复苏当中,被推到了病房。
张霖理顺了自己的记忆,又把心神放在了外边。
“医生,我家老三怎么样了?”这个声音张霖很熟悉,当年他被敌特枪击胸口之后,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这个,这是他妈妈的声音,现在更熟悉了,因为找回了之前17年的记忆,这是他今生的妈妈,把他从小带到大的妈妈。
“龙主任,放心,病人没事的。只是昏过去了,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估计没多久就可以醒过来了。”大夫宽慰着张妈。
“大夫,3年前,我儿子头部受到重击,失忆了。这次又是头部受伤,不会又失忆吧。”张妈听到医生的话没有放下心来,而是又换了一个问题。
之前张霖失忆,全家都很心疼,看着以往活泼调皮的儿子跟换了一个人似得,活的小心翼翼,作为妈妈的她,更加的难受。
“龙主任,这个我没办法保证。大脑本来就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现在的医学没有完全的了解大脑,所以大脑受到重击之后出现的一些特殊情况,完全没办法预测和解决。”大夫的声音有一些羞赧,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大夫,作为一个致力于治愈病人的大夫,对病人的病情束手无策,这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了。
听到大夫的话,张妈没有再说什么,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