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派出所众人去了轧钢厂食堂打饭,张霖在办公室没有出去,是岳龙帮忙打回来的。
轧钢厂工人议论纷纷,保卫部门全部消失不见,厂里站岗和巡逻的变成了公安,还都配着枪,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谣言就开始满天飞了。
比如,娄半城要被清算了。
比如,轧钢厂被收归国家了。
比如,……
然后大家又都知道了,财务科被全部带走的消息,对过几天的发工资,开始担心。
不过现在大家还只是担心,还没有酿成更大的事件。
对于这些谣言和工人的动态,张霖也好,娄半城也罢,都知道了。但是却人没出来辟谣。
张霖不出来是因为他不是轧钢厂的,来这边只是执行任务,谣言怎么样,与任务无关。娄半城没出来辟谣,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全场几乎都没有什么工作的心思。车间里也好,办公楼里的办公室也好,全部都在嘀嘀咕咕。
如果是平常,各部门的管理人员都会出来,让大家好好工作。不过现在,这些领导层也都人心惶惶的,所以就没有人出来制止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时候,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厂外跑。到了大门口,发现一队公安,配着枪站在大门口。
出门的人被分成了四队,挨个接受检查。
众人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四合院在轧钢厂里上班的七户人家不在一起,有食堂工作的傻柱,不在一个车间工作的易中海、刘海忠等人,今天都凑到了一起。
因为他们在大门口看到了张霖。
“唉,你们看,那不是霖子哥么。”傻柱咋咋呼呼的大声喊道。
“真是霖子啊。”贾东旭顺着傻柱的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张霖站在那里。
“老易,霖子怎么来咱厂子里了?大家说的,厂子被国家接管了,是真的吗?”刘海忠转头看向身边的易中海。
“事情不清楚,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如果真的被国家接管的话,厂里会有说明的。”易中海摇摇头。
“师傅,霖子都来了,他一个派出所所长,平常不会来咱们厂子啊。你看现在的保卫都换成派出所的公安了。”贾东旭低着头对着易中海小声说。
“好了,东旭。不管轧钢厂是娄厂长的,还是国家的,咱们都得好好工作。有这时间好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技术。”易中海对着贾东旭说教,但是他眼里的情绪却怎么都藏不住。
就在众人的议论中,终于排到了门口。
“霖子哥!”傻柱看着张霖,大声打着招呼。
张霖看了一眼傻柱,微微点点头,没有回应。
周围排队的工人看到傻柱跟这群公安的头头打招呼,还叫哥,纷纷对傻柱投来目光:“傻柱,你认识这个公安?”
“傻柱,这个公安是什么人啊?”
“傻柱……”
傻柱看到大家纷纷问他,刚要回答,易中海在身后隐晦的拉了他一下,然后扭头给了他的眼色。
傻柱也明白了,继而转头说:“哈哈哈,那什么,刚才看错人了。我以为是我们邻居呢。”
“嗨,你个傻柱啊。”
“我还以为你家有什么阔亲戚呢,结果就这个啊。”
“要不叫你傻柱呢,乱认亲戚一会人家把你抓起来。”
随着傻柱的解释,有一部分人相信了傻柱的话,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没有相信。因为这些人都看到了张霖回应傻柱的点头,虽然幅度很轻微。
出了厂门,大家三五成群的往家走。
“老易,要不要咱们晚上问一下霖子?”刘海忠还是不死心。
“问什么?轧钢厂在谁手里,跟咱们工人有什么关系?”
“这,这不是,要是轧钢厂归国家了,那霖子不就成咱们领导了。到时候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霖子不得照顾照顾咱们啊。”
“就算是收归国家了,霖子怎么就成咱们领导了。他即使进厂也是保卫,跟咱们车间有什么关系?”
“二大爷,您啊,死了这条心吧。霖子哥可是讲原则的,让他给你开后门,那您也是想瞎了心了。”傻柱在一边打击刘海忠。
“哼,你个傻柱,我不跟你说话。”说完刘海忠瞪了一眼傻柱,加快了脚步,不跟几个人走一块了。
剩下的人也没什么情绪,大家都知道刘海忠什么人。
随着轧钢厂下班的人回到院里,院里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整个院子各家各户都在讨论。
张霖回院的时候,闫埠贵第一个凑了上来:“霖子,叔跟你打听个事。”
“啊,闫叔,您说。”张霖知道闫埠贵想要问什么,他也借闫埠贵的口说一下。
“我听说娄半城要完了?轧钢厂被国家收走了?”闫埠贵小老鼠眼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
“啊?闫叔,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啊。”张霖故作惊讶的回答。
“不是,霖子,大院里回来都说了,说你带着咱街道派出所把轧钢厂接管了。”
“哦,你说这个啊。有点事涉及到了轧钢厂,所以我们才过去。至于接管那没这个说法,轧钢厂保卫人手不够,我们过去帮忙的。”
“这么说,娄半城没完?我就说嘛,那么大个资本家怎么能说完就完呢。人家可是有半个四九城的产业呢。”
“还有别的事没,没有的话我先回家吃饭了,这忙一天累坏了。”
“唉唉,霖子你先回吧,先回吧。”
张霖径直回家了。
闫埠贵看着张霖的背影,小老鼠眼闪着光,嘴里嘀嘀咕咕。
“帮忙?帮忙怎么人都帮没了?估计啊,是出事了,都被逮起来了。那这么说的话,轧钢厂估计保不住了。资本家,资本家,嘿嘿。”
张霖没有听到闫埠贵的话,不过他现在心情也不咋地,因为刚到后院,他就被刘海忠拉住了。
“霖子,霖子,来来来,来叔家喝酒,今天我家里有点好酒。”
“刘叔,您有事直说,我家里饭都好了。”
“别呀,咱爷俩好久没一块儿喝点了。”
“真不用了,刘叔,我这忙活一天了也挺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