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人在扒自己裤子,江凡整个人僵硬成一块,完全没法反抗。
坏事了,忘记这陈茂勋根本不是普通人。
又和上次的东西是一样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功,还是什么奇怪的手段。
江凡只能感受到体内错综复杂到处游走的气,但是却感应不到手脚躯干等部位的控制权。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好像就是一只充气娃娃,正经的那种,就是超市开门放门口庆祝的那种充气娃娃。
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感觉就像是充气的一般。
三岁的孩子也就那么点大,一下子就检查完了。
等被套上了衣服以后,江凡这才恢复了行动能力:“说好了,不带急眼的,你怎么搞偷袭?”
“你还说好了,你身上有胎记呢,在哪里呢?”陈茂勋笑道。
江凡隔着裤子拉了下内裤橡皮筋,总感觉卡到了,然后随口胡说道:“那可能是好了吧!其实胎记也可能会痊愈的,就跟淤青一样。”
“你就胡说八道吧!”
陈茂勋没好气说道:“也不知道你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那妇人拍了一下陈茂勋的胳膊,还翻了个白眼:“你跟一个三岁小孩子计较什么?这事说起来,还是你不占理,还有,现在怎么办?”
她看向周围一圈的孩子。
之前是一个都没找到,现在一找到就是三十来个没胎记的,五个长得像,还加上一个看着就不省心的小鬼头。
陈茂勋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就先让那些孩子回去吧!让人回去告诉他们父母,要先好好待他们,我们这边再另寻办法,城里可能还散落着些没报警过的,那孩子也可能在这些人群当中。”
因为这些孩子也是那些敌特花费心思拐骗来的,交给人收养的时候,如果不是特别紧急,他们都会选择给一些靠谱的人家。
然后又用钱财诱惑,开个空头支票,让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所以也比较少见中途被人遗弃的。
见妻子一副舍不得的模样,陈茂勋痛心疾首道:“要是我当初有验明那孩子的武道天赋就好了,这样目标也能缩小一点,现在除了长得像的这个条件外,就根本没有任何别的辨别条件。”
江凡见没他的事,又跑去角落蹲着画圈圈了。
而陈茂勋再次提出把孩子先送回去,既然都照顾三年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但是见到妻子黯然神伤模样,他也就心软了:“那么多我们也照顾不来,既然说这六个孩子和我们长得最相像,那我们就先带这六个孩子回去。”
妇人不舍地看了遍地娃娃一眼,还是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带那么多人回去也不现实。
到时,说不定还要在四九城里面掀起什么波澜,对丈夫的名声不好。
江凡听到这话,猛的就站起来:“我有问题,这六个人应该没包含我吧!”
本来有些惆怅的气氛,顿时被打破,再看着江凡那不情愿且夸张的表情,这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看见江凡这个样子,陈茂勋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个镇国将军级别的人物,与他搭上关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怎么放到这个三岁小屁孩的身上,就跟是要排队下油锅一样?
都已经三岁了,能不能懂点事?
虽说这话说起来脱离群众,但事实就是如此,换做平常人,想要认识他们这种人……
不对,这小屁孩已经认识了大姐,关系还挺不错的。
江凡也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接着补救道:“我七点钟前要回家吃饭,如果没有我的话,我能不能先回家了?”
“你说呢!”陈茂勋牙缝里出声,要是这货是他儿子,以后就有得头疼了。
江凡迈开步子,朝大门方向走去:“我觉着没有,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爷爷奶奶,再见!”
没走开几步,他就被人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小短腿踩着空气无力地迈出几步。
江凡:我就知道!
一想到未来,可能要变成锦衣玉食,一飞冲天,然后再搞一出九子夺嫡的戏码,他就觉着前途一片黑暗,从根本上就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陈茂勋十分郑重地道:“你就那么想走吗?”
“我妈在等我回家吃饭,我得回去。”江凡奶声奶气道。
陈茂勋叹了一口气,道:“可我们有可能才是你真正的亲生父母,可能你年纪还小,对我的身份没有什么概念,但是……”
江凡毫不客气打断道:“正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于我而言,我可不能因为这个小小的可能,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而离开。况且我答应我妈了,天黑前要回去,你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是她给我熬夜点灯亲手缝的。”
正当陈茂勋被说得沉默时,江凡再次语出惊人:“等会你给我揪烂了。”
陈茂勋扫了一眼衣服,脸上透露出稍微尴尬,随后连忙把人放下。
江凡真的是打心眼里不打算去什么大人物的家庭。
本就没有多少归属感,况且之后也可能麻烦不断。
虽说认亲和替养母尽孝两者并不排斥,更有可能因为认了亲,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江家一起飞黄腾达。
可不考虑一下江珍翠那边,江凡在良心方面过意不去。
从陈茂勋专断横行,一语要带走六个“儿子”后,多少也能看出他本人的性格。
万一后面再出现什么“给你多少钱,你离开我儿子”的狗血剧情发生,那可真就是操蛋了。
最重要的是,平常有好处的时候,系统任务从未缺席。
但是现在,系统跟嘎了差不多。
还有一点原因是,江凡有外挂傍身,想要飞黄腾达也是易如反掌,何必要去某个家庭里当孙子呢?
指不定还有一大堆陌生的兄弟姊妹,对他这个抢东西的抱以恶意。
见陈茂勋沉默。
江凡继续说道:“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恩深似海难回报。不懂事也就罢了,可我这种情况,还为了钱跑了,陈将军你觉得应该吗?”
那妇人似乎是被说动了,拉了拉陈茂勋的衣服:“算了,这孩子有他自己的主见,我们这样子强行……跟人贩子有何区别?”
随后,她蹲了下来,摸摸江凡脑袋:“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啊?”
“我叫江凡,东城区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大院后院第二间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