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
江凡登上外出的小船时，身后传来了陈茂勋的声音。
他心头一震，该不会在临了的时候，陈茂勋反悔了吧！
江凡回头看去，只见岸上站着的陈茂勋，微微眯着眼睛，询问道：“你之前说的什么基因鉴定亲子关系？是不是随口编出来唬我的。”
“基因鉴定？五六年前我跟你说的那一次？”
“没错，我发现你这小子满口胡言，你可是害得我打听了五年时间，半个屁都没打听到。”
“没查清楚就别冤枉我，这样好了，要是没有这个技术，到时我自己给你研究，我江某人说到做到。”
江凡拿起船桨推了一下岸边，将船推远：“你就慢慢等着吧！八年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他没想到陈茂勋还挂念这事。
要不是对方提起，他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
江凡望着逐渐远离的岸上群人，在心中默念道。
“对了，他收养了几十个干儿子，那粮食定量怎么算！”
“我真是糊涂了，他是什么人，还担心这种问题。”
……
一天后，江凡来到一处名为瓜子庙，它西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瓜子庙是系统之前给的地图的最近一个有名字的标注点了。
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大山连绵不绝。
但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村落，不、应该说是寨子，倚着一条奔腾的大河边上。
江凡这回过来，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在鲁省军区的头儿安排下，调了二十来号人，一起穿着便装过来。
否则就凭着要带那么多的东西，他一个人也搬不进来。
江凡看了一眼地图，接下来的方向就是上山了。
寨子堵住上山的道路，从其他地方绕路，要多不少麻烦，就只能借道了。
寨子外头都用竹墙围着，跟古代的土匪村寨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寨子里面要做啥子事？”
没有意外，他们被拒之门外了。
二十来个理着寸头的大男人，背着一大堆东西，谁看谁不发怵？
江凡也理解，把自己在军区那边拿到的证明书递了进去。
上面没有写太多的信息，只是让人遇到这支队伍的时候放行，各个地方都有守路的民兵，要是没有这种“介绍信”，他们少不了碰见麻烦。
“我们是国家科考队的，要上山，还请各位老乡行个方便，让我们借个道。”
“你等着，我不识字，我去找我们族长。”
门里面又传来声音，接着又是几声嘟囔：“你们看好他们，有情况就直接喊人……”
很快，门开了。
寨子里几乎所有的大汉全过来了，拿锄头拿铲子拿棒槌，甚至还有那种打猎的火铳。
中间簇拥一个独眼，脸上有爪痕的男人。
想必这人就是这个寨子的族长了。
“你们想要上山，是什么科考队的？”
“对，我们要上山考察一下地貌还有一些东西，借个道，不影响寨子里面的乡亲。”
江凡怕起冲突，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看这模样就知道民风彪悍了，像是这种地方的人，他们可能还真的不卖国家面子。
自他记事起，就能听到某某地方又有剿匪斗争了。
当初甚至在新闻上听到了，派了一百六十万的军队进十万大山剿匪，直到一年前才没怎么听到这种事情。
这土匪，可不只是那些烧杀抢掠的土匪。
土豪劣绅，地方反动头子，残兵败将和军统特务……
不怪江凡说软话，原因就是怕起流血事件，到时肯定要耽误时间，而且他也不想看到有人受伤。
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像个土匪头子的族长，却是主动让人散开。
“都散了，都散了，人家要借光上山去鬼洞，王货郎，你带他们上去。”
江凡按捺住心头疑问，领着人跟本地老乡上山。
虽说是如此，但是本地寨子的老乡还是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把人送出了寨子的另一头。
出了寨子，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江凡听见后面响起的交谈声。
“我看寨子里面的生活还不错，有些人家门口还挂着一大腿腊肉呢！一个个老乡都很壮硕，生活看样子好得很，他们这么防着我们，是害怕我们抢他们东西？”
“有句老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外面都管不到这里，他们对陌生人有防备也是正常的。”
“遵守纪律，不准乱说话……”
江凡还记挂着刚才那个族长说的话，也就没多理会身后的人。
朝着前面领路的老乡，说道：“王同志，刚才我听你们的族长说上面是什么鬼洞，那里是什么东西？”
“您们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卖东西的货郎而已，不是什么同志。”
王货郎朝着山头指道：“你们应该不是要去上面看风景的吧，上面没有什么地方好看的，来这里的人，全是要去那个鬼洞的，我想你们也不例外。
爬上上面的山头，就是一段下山的路了，能直接到河道那边，河道穿过一座大山的山洞，那里就叫做鬼洞。”
江凡想了一下，再回头看着山脚下村落旁边的大河。
“按你这么说，他们直接从山底下的河撑船顺流上去就行了，怎么还要爬上这山再下山去河的上游？”
王货郎笑了一下：“你离得远，看不出来，沿着下面河道走，中间有几个悬崖瀑布，还不如直接上山来得方便，再说了，寨子里也没船，你们怎么走水路？”
“这是为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放着这么大条江河，你们不打鱼？”
江凡不太理解这意思了。
这么大的一条江河，里面鱼类资源肯定不少，外面的人都扒树皮吃了，这里的人居然放弃了这么丰富的资源。
“不怕告诉你，村里面流传着一个传说，河道里面有蛇妖，但凡是进了那鬼洞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只有我不相信，我不是本地人，是外面进来卖东西的，我就是从外面那个鬼洞撑船进来。
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寨子里的人非要说我就是蛇妖，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进进出出鬼洞也几十趟了，就没碰见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些人怎么会进了洞就没了呢！
让他们跟我一起走，又不肯，肯定是里面的环境复杂，他们走错了路，哪里有什么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