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回头看去,是过来处理尸体的白大褂法医。
一共有三个人,是抬着担架过来的。
开口的那个是较为年长的法医,他们都穿着白大褂和戴着口罩帽子。
顶着几人的目光,江凡拦住他们,说道:“短尾蝮,一种属于蝰科亚洲蝮属的毒蛇,在热天,尤其晚上8时到次日凌晨活动最频繁。
四九城的天气比较冷,这可不适合蝮蛇活动,冬天他们的活动高峰是在中午12点至下午2点。
老李头昨晚凌晨被咬,我看不太符合这蝮蛇的习性吧?!”
“同志,这人也是你们刑侦科的?”
那年长的法医不和江凡多说,转头询问起穿着警服的郑朝阳。
在他看来,江凡的长相还是太稚嫩了,而且还穿着便服,对方绝对不是公安局的人。
对方不愿意与自己多说。
江凡也是同样,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也没心思去和人争辩。
“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能查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你们得给我一个单独的空间。”
那年迈法医说道:“这不合规矩,再耽误下去,我们把尸体运回去都已经天亮了,你们赶紧让开,我们还要回去做尸检报告。”
郑朝阳还是选择相信频繁创造奇迹的江凡。
他朝着郝平川使了一下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两人顶了上去,推着三名法医出了门。
郝平川这个傻大个,终于派上用场,一个人推着三人,毫不费力。
白玲随后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屋里就只剩下江凡和地上那具尸体。
“老李头啊!老李头,你就在军区好好待着不可以吗?回来这四九城做什么?挺大个人了,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江凡的语气有些低落。
他没有去检查这个老伙计的身体,而是从身后掏出来一个黑色玉玺。
麒麟踏小鬼!
江凡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么快就又要用到鬼玺。
看了一眼,他才说道:“出来吧!我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
“你们叫什么名字?哪个分局的,我要去你们上级告你们。”
“里面那人要是破坏了尸体,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嘎吱——
正当年迈法医还在争吵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了。
江凡从里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说道:“查清楚了,他是被人弄晕以后,用针管注射了蛇毒,针孔就在他脖子左边。”
人死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而且基本上也没有他们的主观意识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那股执念。
江凡在之前使用鬼玺的时候,他就已经摸清楚了,无论是哪个时代的阴兵鬼魂,他们都像是一台机器一般。
他想着,这或许也就是一些地方,会有那些口口相传的小故事,死掉的老人回魂会要带走他们的孙子孙女,这应该也是执念作怪,因为太过疼爱了,死后才记得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可以说,死了就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江凡也就没有与老李头谈心闲聊的心思,问完案发过程后,他就出来了。
“这还没一分钟的时间。”
那法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笑道:“你能查出这些东西,你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江凡懒得与对方争辩,直接抬出背景。
“死的人是我一个老朋友,他是行政五级的研究员,他还有两个朋友,现在一个是四九城物化研究所的所长,行政四级,一个是北大爆炸物工程系的院长,我和他们也是朋友。
你最好放尊重一点,这话落到他们耳朵里面,我保不准他们会做什么事情!”
一瞬间,那几个法医就安静下来了。
特别是那个老法医,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想来表情应该也不会太好看。
江凡没空与一个路人计较。
他看了一眼旁边几间房子,都是熄着灯的模样。
这院子住了四户人家,当然,现在应该都在局里了,尸体还在这里摆着,基本不可能回来住。
“你们有没有搜过旁边的几户人家?”
郑朝阳说道:“报警后我们都搜过了,没找到任何东西,就算是你说的针管,我印象里也没有这个东西。”
白玲疑惑问道:“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凶器,只知道作案手法,我们只能从他认识的人入手了,看看他平时是不是有和人结怨!小凡,你确定这死者真的是被人杀的吗?”
“不用查他的社交关系了。”
江凡否定道:“凶手和他本人没有矛盾,这是针对他身份的一起刺杀案件,凶手是……敌特。”
这话,把一旁的三人吓了一跳。
郑朝阳:“敌特?什么敌特,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郝平川:“又是那群狗娘养的,真不怕死吗?”
白玲:“小凡,这事可不能胡说,你在哪里看出来是敌特所为?”
江凡自然不可能说是系统说明白的。
这个问题越解释越有问题,他直截了当道:“你们信不信我?信我的话,我给你们一份名单,让侯局长去通知一下军区,一定要把他们保护好。
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你们等着抓住犯人就行。”
郑朝阳几人相视一眼,他朝着白玲点了点头。
“不是,这事我没听明白,你们是……”郝平川还想要说些什么,接着就被郑朝阳给拖走了。
江凡写了物化所几人的名字,顺便点明了他们与老李头的关系。
随后将纸条塞给了白玲。
“记住,纸条不要给别人看到。我已经知道那敌特的线索了,应该很快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江凡拒绝了郑朝阳让郝平川跟着保护的好意,送走了三人,他朝着另外一条路离开了。
院里只剩下那三个法医。
……
停尸房内。
“师傅,你去哪里?”年轻法医隔着玻璃窗户看着外面的老人,换上一身便服,一副要出门的意思。
“报告你们自己看着写,我有点事情要先出去一趟,明晚再见!如果有领导过来,你们就跟他说,我身体不舒服,休息一天。”
老人带上帽子,又围上围巾,提着自己的东西就出门了。
只留下两个跟着他的学生,还有满屋子躺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