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拿着桌面上的专利申请文件。
旁边的工人乱糟糟地，左一句右一句跟他复述那个专利局小伙的话。
奈何在场的工人就没几个是知识分子。
传话也传不明白，一堆人说着说着，竟然起了矛盾，开始辩驳起来。
“胡说，那领导分明就是说这里填的是机器的参数。”
“不对，我记得他说的是填专利的什么特殊构件！”
江凡听得心烦意乱，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吵了，这些材料我弄得明白，我自己看着填写就行。”
群人带着争吵散开。
……
当天晚上，江凡带着满身疲劳返回大院。
之前安逸惯了，现在突然忙碌起来，有太多的事情积压在面前，颇有些许不自在。
杂交水稻的事情，江凡现在当不了甩手掌柜，还要负责培养起一帮人来接手他的工作。
然后就是纺织机械，专利的问题算是搞定了，但机器样品也得尽快弄出来。
最后就是陈茂勋交代的事情，对于基因的研究也是时候提上日程。
还有的，就是一些杂事了。
刚刚踏进九十五号大院的外院门，江凡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嚷嚷声。
这么热闹？
里面又在搞什么东西？
江凡加快脚步，来到声音传出的中院。
人数不多，比往昔要少上大半。
这还是有着一些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在场，否则人数就更少了。
看见了王主任，江凡这才记起，前两天对方说要给九十五号院，重新安排一个管事大爷。
扫了一圈，院里还住着的邻居，基本上全在这里了。
包括害怕被打，请了两天假的贾东旭，也少见地出现在中院。
这两天的时间，江凡没有看到过一次贾东旭，也不知道对方是去哪里了？
见对方目光移来，江凡移开目光，走到江珍翠边上，喊了一声。
现在他懒得去找贾东旭麻烦。
有那个功夫，江凡还不如多画出一张设计图，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处理呢！
当前主要的任务，还是完成系统任务为紧要。
而且，要是那十年到来，对于他们家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站在中心的王主任，在此时开口了。
“安静，安静！”
“听我说上一句！”
“今晚，想必大家都知道是要做什么事情了吧！我们要再选一个管事大爷，用来处理九十五号院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
“大家也清楚，现在派出所的警力严重不足，他们需要去处理那些恶性事件，而不是整天跑来大院处理一些婆媳矛盾，邻里矛盾……”
王主任说了一大堆事情。
还讲了一部分众人听都没听说过的案子，哪里又抢劫了，哪里又杀人了。
讲道理摆事实，让人不要再胡乱报警。
然后便开始了投票选举管事大爷。
易中海第一个主动跳出来。
“各位邻里乡亲们，我首先要说明一点，当初我是被误会的，又碰上环境不好，这才被送了进去。
我很冤枉，而且在某些事情，我是被某些人所诬陷。名声虽不是很好，但我当一大爷的那些年，你们也看见了。
院里风平浪静，挨家挨户都平安无事，哪里像是现在，就只剩下孤苦伶仃……”
易中海狡辩的话还没说完。
“放你的屁！”许大茂突然爆发。
“易中海，你还真能胡说八道，当年院里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还……”
傻柱一声大喝，强行打断许大茂的话：“孙贼，你是不是想死，最近一段时间皮松了，欠爷爷来给你紧紧是吧？”
易中海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知道许大茂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当初他偏袒傻柱和贾东旭太过分了。
这小混蛋天天挨欺负。
易中海心中暗自吐槽：“这烂人，小孩子闹着玩的事情，记仇能记到现在！”
同时，刘海中则是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信我！我绝对能做得好，各种当大爷的行为守则，我都在别的院里取完经了，绝对不会辜负大家。”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刘，我的希望都比你大，连当管事大爷还要向别人学习？”
三人之间，已经隐隐闻到内讧的味道了。
江凡看了一眼江珍翠，半开玩笑道：“妈，你要不要去选一下？”
也不知道是易中海耳朵比较尖，还是说他一直留心江凡的动作。
在江珍翠拒绝之前，易中海就已经吐槽出声：“笑死个人了，无知的人就乖乖闭上嘴巴，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这话的时候，易中海的眼神若有若无飘向江凡这边。
含沙射影的谁，一目了然。
阎埠贵似乎以为说的是他。
自从他出狱以后，不打算再报复江凡，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就处于同一阵线。
于是，阎埠贵冷不丁出声道：“无知？谁无知了？好歹我也是个教书先生，不像某些人，小学文化还没读完。”
易中海：“……”
这混账是铁了心要站到江凡那边了？
没有半点骨气，不就是江家认识了几个领导吗？这就怂了。
正当易中海想要开口的时候。
冷眼旁观的王主任，陡然开口道：“你们三个有前科，当不了这个管事大爷，这个机会要让给别人来做！”
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
至少对于前·三位大爷而言。
易中海顿时噤声，目光带着一股不能理解的意味，望着王主任久久不能移开。
刘海中和阎埠贵神色也大差不差。
基本上全是一个样子。
他们在这里辩驳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争这个大爷的位置。
甚至，是在两天前得到消息后，就已经在积极准备着选举大爷的事儿。
王主任现在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们努力的成果。
当他们是什么东西？
小丑吗？
当局者迷，江凡目睹全程事态发展，清楚早前王主任的想法肯定不是这样的。
选出一个管事大爷，其实就是为了管理好九十五号大院的人，别动不动就闹出大动静。
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太好做。
街道办那边也是一样，同样面临着被下放的困境，要是分内之事还办不好，指不定下一个被赶到乡下的人就是她了。
易中海三人有无前科，没有关系。
但还没开始选举，就已经把场面搞乱，那就有关系了。
要是真的选了他们当大爷，那岂不是乱上添乱？
显然，易中海几人没能想通。
阎埠贵还文绉绉来上一句：“王主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在这院里的威望，还是够用的，要是换做其他的人，那肯定管不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