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阎埠贵捏着鼻子,看见贾东旭撑着树发抖,树根出黑绿黏液,落叶上沉着几缕血丝。
一股恶臭难闻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
也让阎埠贵生出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你们师徒两人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说着话,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阎埠贵后退两步,默不作声地与人拉开距离。
他现在有些想要推翻之前的猜测了,这贾东旭和易中海该不会是患上什么传染病了吧!
刚才在屋里还好好的,贾东旭突然就说要去上趟厕所,连大院门都没能走出去,就撑着外院的槐树吐了起来。
微风轻拂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夜幕高挂的明月虽皎洁,可贾东旭的脸被树荫遮挡大半,丝毫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股虚弱且无奈的声音响起:“三大爷,你慌什么?我就是吃错东西了,又吐又泄不是很正常的事?”
说完,贾东旭也不管阎埠贵作何感受,信与不信,他拿起自己的那份文物局担保证明,扭头就回了院里。
同一片夜空之下。
海关钟楼敲响九下时,一艘渔船正在公海抛锚,冰冷海浪一翻接着一翻卷上渔船。
“老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去水里喂鱼,根本等不到海警的船过来。”
“这破船怎么会突然就坏了,让你们出发前做好检查,就是不肯,只顾着吃吃吃,现在好了,连饭碗都给砸了。”
“老大,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要不把古董都沉到海里吧!!否则海警过来了,打开箱子一看,我们这些东西都得露馅,沉水里我们以后还有可能回来拿。”
五个缠麻绳的橡木箱沉入海底,箱缝里渗出靛蓝染料,在微弱手电筒的光芒下晕成鬼火。
不多时,穿海关制服的人影立在船头,向着船上的人吐露着听不清楚的英语。
潮水裹着木箱撞上暗礁,半透明的鬼影掀开盖板,取出里面的青花瓷器和一些湿透的纸张,然后鬼影随浪涌漂向岸边。
江凡收回鬼玺。
事情大条了,这回恐怕得一窝端。
他收拾一下东西,便前往实验室调试新纺机。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窗外有响动。抄起扳手摸出去,逮着个往配电箱塞泥巴的瘦猴。
“能耐啊!断我电?”江凡揪着他后脖领子往墙上怼。
“江所饶命!”瘦猴带着哭腔,“刘工逼我来的,说弄坏机器就给我转正...”
江凡松开手,从兜里摸出包大前门:“抽一根?你一直嘟囔着转正,哪块儿出身的?”
“读到高中没能考上,不过我自学了很多东西。”瘦猴哆嗦着接过烟,江凡划着火柴给他点上:“知道为什么新纺机能省三成棉纱吗?”
见瘦猴摇头,江凡拽他进实验室,指着齿轮组比划:“这儿加了个反馈调节装置,看见没?跟你姥姥纳鞋底似的,针脚密了自动松线...”
说到半截,瘦猴突然插嘴:“那要是换成人造纤维,摩擦力系数得重新算吧?”
江凡挑眉:“哟,懂行啊?叫什么名儿?”
“孙、孙小五...”
“刘工让你来的?”
“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给你两条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片刻时间后。
望去瘦猴离去的背影,江凡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点演技还想骗过他,真当他八岁呢?
要给他演谍中谍,那就瞧瞧谁的演技更好吧!
冒着折寿的风险, 他手头上已经掌握了部分的证据,不过仅此这一点东西,都足够把刘工这批人打得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还来给他搞这种龌龊手段,那他可就不必客气啦。
……
夕阳刺破晨雾,九十五号大院的寂静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
江凡昨夜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回大院。
幸好词条[生龙活虎]的生效,让他一直有用不完的精力。
即便是还未休息两三个小时就被吵醒,江凡仍旧没有多大的困意,细听了一下,声音是前院传来的,像是阎埠贵在嚷嚷。
“难不成是贾东旭那破事败露了?大早上这么激动,最近也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江凡虽然没有长居在院里,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个大概经过。
披上外套,推门而出,一股冷意扑面而来,直往人的衣服缝隙里面钻。
紧紧披在身上的外衣,江凡循着声音来到前院,却发现院里已经聚了七八个人,阎埠贵伸长脖子,就像是斗鸡般,在群人中间激情说道。
“我有一个教书的同事,他有个老婆和两个孩子,两个月前也响应号召,下放他的家属……”
“三大爷,大早上你跟我们在这里讲故事呢?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能睡个懒觉,你就这么来恶心邻居?我以管事大爷的身份再给大院定一个规矩。”傻柱不耐烦打断阎埠贵的话,打着哈欠说道;
“以后大清早没有重要事情,又在大院吵吵的人,罚一毛钱,攒下来的钱用来修大院。三大爷,就从你开始吧!”
见傻柱伸手要钱,阎埠贵一巴掌扇在前者手心。
“啪”的一声,不等傻柱生气,阎埠贵先声夺人:“你冲我要钱,你敢冲我要钱?”
“三大爷,好端端地你怎么就翻脸了,昨儿不还白得四十块吗?要你一毛就心疼成这样?”
“什么叫白得,那可是拿我家祖传宝贝换的。”
“得了吧!那破碗没被你们扔了,都是好运气。”
“傻柱,我不和你胡扯,我这事儿很重要,你要是耽误了,院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行了行了,您赶紧讲,讲了以后就别嚷嚷了。”傻柱无语地摆了摆手。
蛤蟆镜后面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阎埠贵这才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讲着:“不管傻柱这个傻子了,我们继续讲。事儿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他的老婆和儿子都回四九城了……”
这话一出,整个院里都炸开了锅。
甚至是面色苍白的易中海,都扶着墙出来看看情况了。